也是你扮土匪,算计军官的事。事情闹翻了,我和娘也不能明面上帮你。哎,我看还是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去。”
“哎呀,想什么其他办法啊?”华思拉住欲走的孟义道,“这种不听指挥的人,我最是看不惯。你就是不请我帮忙,我也要去教教他该怎么做人的。”
说来也是可笑,伊犁城外,漫漫黄沙,一支什么货物都没拉的队伍,竟然也能遇见凶神恶煞的土匪。
华思满脸的涂鸦,带着她的土匪,看着队伍前头,那高大马上的少年。
年岁不大,竟和孟义和她差不多岁数。但脸上的稳重,一身的气派,却是让人望尘莫及。
华思想不明白,如此形容的一个人,会是个贪功的?
啊呸,华思啐了一口,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们是契丹的骑兵?”那少年正是被夏勋将军派出去的少年夏仁赞。
夏仁赞想,不要以为你打扮的像个土匪,我就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
华思想,一上来就问是不是契丹骑兵,不是贪功是什么?
两个人那时候不曾有过交集,彼此留下的印像并不是太好。
不过,以华思的装扮,她不认为下来了后,这人还会再认出她来。
“你们为何会出现在我大同境内?”夏仁赞义正言辞。
“此路是我开,此……此草是我栽。”大漠里竟然没树,黄沙风尘之中,华思大着舌头说,“要想从此过,留下你命来。”
“给我杀!”
以前夏仁赞熟读兵书,营帐里也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只是从没有出来实战过。
真打起仗来,遇见了胡搅蛮缠的,再聪明的将,也只能干瞪眼了。
而华思就是个胡搅蛮缠的。刚打起来,就拿沙子喂了对方的马眼。
被沙子糊了眼睛的马哪还能安稳,颠簸的队形一塌糊涂。
“哈哈,小毛孩儿,今天就让姐姐教教你怎么做人。没点儿本事还妄想贪功!”
年轻人做事冲动不顾后果。华思带的一队人良莠不齐,真不是啥晓得谱的人。
华思一刀将夏仁赞的马给放倒在地,一群人围上去就开始拳脚相加。
夏仁赞本来就只是出来探查敌情的,带的人不多,一小队兵很快就被控制了。只能干看着她们的小将军被打。
觉得闹得差不多了,华思挥手准备收队。
这时破空之声走耳边而来,一把利箭将华思脸上擦出来一条血道子。
华思捂着脸楞楞回头……
孟义高头大马如同从天而降,一把红缨枪,丝坠子在风沙中华丽起舞。
“哪里来的大胆毛贼!”那一声厉喝,将华思一队人定在了那里。什么个情况?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孟义已经一人一枪突破重围,杀到了夏仁赞跟前。
华思见那少年红肿不堪已经瞧不出模样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晶亮。
那瞳孔之中,孟义高大威猛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直到跑到他的跟前,再看不完整为止。
孟义向他伸出一双手去,温柔的声音,融化在漫漫黄沙之中。
“我来救你!”
之后的事情夏仁赞就不知道了,因为他晕了过去。
华思呆呆地看着孟义抱起那少年,骑在马上。她淡淡吩咐一声:“一个不留。”
人孟义是一个人,所以,她大概的意思是让华思把少年将军带的兵都给杀了。
华思全程都是懵懂的。直到看着她带的手下,将鲜血染红了黄沙。
……
褪下一身的血腥味,华思躺在浴桶里,重重地擦着身子。事情好像明白了,又不能明白。
窗子被推开,在毒镖出手之前,孟义的声音传了进来:“华思,是我。”
华思收起毒镖:“就出去,待会聊。”
只是孟义没有给她穿衣服的时间,已经走了进来。
“华思,对不起,事先我没有给你说清楚。”
华思身子埋在浴桶里,形式有些被动。
“我喜欢他,只是单纯的想在他心里留下点儿印像。”
孟义将她策划的英雄救美之事,夹杂着她对那小将军的一腔深情,慢慢地与华思道来。
直到浴桶里的热水已经失了温度,华思也不敢坐起身去。
躲在冰凉的水中,华思哆嗦着道:“行……行了,我知道了。我没怪你啊。为姐妹两肋插刀,这忙我一定是愿意帮你的。”
孟义终于是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来:“我就知道,华思够姐妹儿。那我不打扰你了。他还病着,我去看他啦!”孟义跳了出去,回头帮华思将窗子掩上。
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孟义她总是这么会挑时候来坦白,我还能说什么呢?华思只能苦笑一声。
此后华思便听说了那个少年将军原来就是夏勋大将军的爱子夏仁赞。
他从那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场,差点挂掉。据说醒来后,神情呆滞了一个多月。后来就和孟义传出了情义。
而一直和孟义形影不离的华思,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着孟义她人影了。
华思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她挺讨厌那个夏仁赞的。
“那孟义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夏小将军呢!”英雄救美那天,与华思一同出去做土匪的一个小刀疤说,“早知道他是夏小将军,我就不那么卖力的去教他做人了。我那天出手那么重,这脸上刀疤又明显,我看这伊犁我也没法待了。华思呀,你自己保重。我是来给你道别的。”
“你也要走了吗?小刀疤。”华思多少有些舍不得。
“是啊,不走不成啊。咱可是惹了夏将军。打听打听夏勋是谁吧。”小刀疤拍了拍华思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哎,反正我也是四海为家,无所谓了。倒是有点儿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啊,小刀疤。”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
华思楞楞地看着小刀疤期望的脸,她犹豫了。她不想走,她走了,孟义怎么办?她们是最好的姊妹,她若是回来找她,她不在……
她不能就这么没信就走了。
“哎,我就知道。”小刀疤叹息一声,与华思来了个拥抱,转身诀别。
摸着衣服上还残留着的温度,华思站在茶楼门口。看着小刀疤的背影,消失在人山人海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的朋友都走了。
都走了。
华思一个人浪迹在伊犁城里。
稞麦糕点房里的小吃越来越没有味道;
茶楼里的口技先生嘴里就那讲来讲去的几个人物传奇,华思都能背下来了;
天涯武馆请华思去搞个讲座,华思一出手就将富家小姐给打伤在床,武馆也不来找她了。
“华思最近怎么了,神不守舍的?”
就连情商迟钝的华思爹都看出来了华思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