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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商了怎么办,壮士虚心请教道:“那主子有什么看法,一会儿出了这一线天,我们有几分胜算?”

    “自己的本事,你自己评估一下。”夏仁赞眯着眼睛,一副话筒给你你来说的表情。

    被问到的壮士,一脸便秘的样子:“这不好说呀!”

    夏仁赞低头看着走走停停,已经慢到被蜗牛甩了几条街的马车轮子。还有壮士身下,后脚踩前脚的马,笑而不语。

    “主子,也不知道娘君家的人实力如何,反正这一路,我们受的气是不小。”壮士嫣然是跟着夏仁赞一路的,低头探着跟夏仁赞抱怨。

    夏仁赞一扇子敲在他脑袋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育道:“好好做实事,敢质疑你主子嫁的人没能力,反了天不是。”

    “本来就是嘛。”壮士摸着被敲疼的脑袋,委屈巴巴,“感情懦弱,就会跟我们脾气大。”

    “反了天了你是!”夏仁赞把头从车窗里伸了出来,拿着扇子就要继续敲一棍子过去。

    突然四君的脸,在一旁放大了。只不过他是在地上走的。

    “郎君小心。”四君低了下头,“熟人有,生人也有。估计不是一方的势力。我们也不敢保证什么。”

    “哦,四君看出来了什么?”夏仁赞收起打闹的心思,将脑袋收了回去。正襟危坐,一派老成。

    四君摇了摇头。

    原来只是来刷一下存在感啊,守在马车边的壮士瘪了嘴,心里嘀嘀咕咕,看来意见蛮大的。

    场面安静了下来,有些尴尬。不过气氛很快被打破了。

    一只破空的利箭声,呼啸而来。配合着峡谷口的风,奏响催命的幽灵曲。

    所有人都惊呆了!

    走在前边的一匹马,正好一只脚踏在了一线天的峡口外。利箭紧接着就来了。

    打响的第一箭,自是不凡。一下就插在夏仁赞坐的马车上,嗡嗡直响。

    虽然是厚重的红木车架子,却也在这百米冲刺的利箭威胁之下,裂开了口子。银光闪闪的箭头,正挨在夏仁赞的鼻子尖。刚刚好,一滴血慢慢渗了出来。

    壮士傻愣着之后,就是一声惊叫:“主子!”

    “干嘛呢,奔丧呢!”夏仁赞撑开他的扇子,用金骨叶剐了一下鼻尖,“把她们给我叫出来。”

    “叫,叫谁啊?主子。”壮士一脸懵懂。

    “蠢货,叫战啊!让你主子在这当箭靶子啊?”

    “哦……哦,那主子。我去去就回,你注意安全。”

    “蠢货。”夏仁赞一扇子拍在自己脸上,简直生无可恋。手底下的人什么时候都这么呆萌呆萌的呢?

    其实是什么路数上的人,夏仁赞也不是心里没点数。谁不想让他回去,掰着指头都能数清楚。

    无论是一路上坚持在他饭菜里下毒的,还是现在……太行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今天能不能在这一群不靠谱的属下保护下,成功突破重围,顺利回盛京,还真的不好说。

    怎么就是觉得属下最近有点傻冒呢?而且现在,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刚闭目养神,一阵异常的晃荡,把夏仁赞惊醒了。马车不是早就在龟速中,停了下来吗?

    夏仁赞探头出去,还没搞清楚状况,马车就不受控制的奔了出去。

    场面瞬间乱了套,谁也没想到,夏仁赞的马车会突然出现了问题,也不知赶马的什么时候躺在了众人马下,哀嚎一片。

    这……这……还没开始呢!又出现了什么幺蛾子了?

    不只是夏仁赞的人跟在后边跑,华思的人,还有各路心思不明的土匪。都慌了!

    可是人虽多,路太窄。各方人互不相让,耽误了最佳时机。最后,两条腿哪还能跑得过脱缰的野马,简直飞起来了。

    太行一带,山势险峻,悬崖峭壁,山石嶙峋。

    马车在悬崖峭壁中的狭路上疯狂的跑着。一路带下的小石子,滚落进崖底,销声匿迹。

    这要是翻下去,必将尸骨无存。

    夏仁赞手死命掐在车梁上。一边护着肚子,以免磕着碰着了。

    可是怎么走出困境,还是一筹莫展。难道就这样随着疯马,一起滚落谷底,然后英年早逝?

    想他英明神武夏小将军,这样死了,会不会太草率了?

    呼啸的风声,带着秋天特有的格调。跟着刀子一样,割得人眼睛疼。

    夏仁赞被甩在马车内,上下晃动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浑身都晃出了血来。

    用仅存的最后意识,夏仁赞强眯起眼睛。又仿佛看见天堂地狱人间,连成一线。

    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还有,最后必须吐槽一下,今天这一群属下确实是不靠谱的。

    夏仁赞的双手死命地扣在车架子上,早已经在风刀子里,失去了知觉。

    唯有身下的剧痛,还能提出来仅有的一丝意识。夏仁赞将一只手,颤颤巍巍地腾了出来。摸了摸湿漉漉地身下,温热的。夏仁赞笑了一声,他还有感觉呢!

    都这样了啊!要不,算了?

    夏仁赞慢慢松开了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

    最后仅剩下的拇指扣在上边,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一丝一丝的鲜血,染红了木头。比红木要有活力多了。十指上鲜血淋淋,已经看不清它原来的模样,这就是极限了吗?

    浅眯着的一双眼睛,慢慢闭上。可能还有最后的一丝信念在,手指还死死掐在那,即使已经血肉模糊。

    “马车跑的挺快的啊。”突然,一个人影闪进了车厢,将夏仁赞的手扣在手心里,温暖的感觉,如同梦境一样。

    厚重帷幔下的一双眼睛,看不清什么表情。嘴里的语气却是揶揄轻松的:“小可赶路急,小郎君可否载上一程?”

    夏仁赞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毫无反应。

    帷幔中的人笑了一笑:“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呦,这车速蛮快的。怕不是傍晚就能在盛京城门口喝一碗混沌了。”

    回头见夏仁赞额头上虚汗一层,双唇已经煞白。帷幔中的人,将他的手指从车框上扣了下来,温声道:“有我在,相信我。”

    “嗯。”

    第78章 绿竹

    帷幔中的人一手圈住夏仁赞, 将人紧紧裹在怀里。一手撩起车帘子。

    呼啸的风迎面而来,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夏仁赞迷迷糊糊地看着一层乳白色的纱,被风打在她的脸上, 轮廓显了出来。

    幽深的眼睛, 高挺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唇。夏仁赞慢慢抬起手来, 抓住了帷幔的一角。帷幔中的人低下了头,带上困惑的目光, 将夏仁赞看着。

    “我看纱布被风吹的黏在了你的嘴上, 怕影响你呼吸。”夏仁赞眼皮向下盖了盖, 掩饰了一眼的情绪。

    帷幔中的人便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