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此传闻给闹得众人皆知。
本欲进宫面圣的夏仁赞也因此被滞留家中了。一直拖到几天后,听说派去南方赈灾的钦差大臣回来了。
“不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皇二代本皇, 钦差大人她竟然也跑去河里搅和。”华思回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桌子上的茶杯跟着晃了晃。
夏仁赞瞧了一眼面色不霁的华思,便没去招惹,一旁逗着孩子去了。
没人搭理, 华思生了会儿闷气,又打着笑脸贴过来:“阿宝今天格外的乖啊……”话音刚落,孩子见着华思突然放大的脸就哭了起来。夏仁赞连忙把孩子抱起来哄, 留下华思在风中凌乱。
“这孩子怕不是亲生的吧?”华思一靠近,孩子就哭的凶,也只好躲一角去了,“绝对不是亲生的, 绝对不是。”
“本就不是。”夏仁赞哄着孩子,还一边让华思躲远点儿,“孩子都两个月大了,你说你亲近过几回?名字没取,户籍没上。”
“不说谁知道你意见这么大?”两人开始斗嘴,华思说了两句,见夏仁赞面上怪异,大概是真生气了。正准备道歉,却突然见门外冒出个头。一面孔老生的公子哥傻站在门外边。华思这一抬头,正和他目光撞上。
“我……我,我早上,刚南哥哥帮他拿的石炭。”提了提手里的竹篮子,门外的人站在那是左右为难。
华思在努力的回想这是哪号人。
“绿竹君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旁边住着的雅儿。偶然见南哥哥写字特别好看,我近几日过来识识字。”
“……”雅儿?华思大概想起来这是哪号人物了,他怎么找上夏仁赞了。华思心中踹踹,出去接过石炭篮子,回头看夏仁赞脸无异样,两人才一起进来。
华思给地暖里边加了些石炭。用火夹子漫无目的的搅着火。噼里啪啦地声音,和着一边两人聊着哪位名家的诗词行楷大草书。
煎熬到大半个时辰,夏仁赞随手抽了一旁摆着的纸张,说是近日给写的字帖,让雅儿回去临摹。几人客气了几句,房间里才算安静了下来。
“火炉子旁边不热吗?”夏仁赞突然出现在傻坐着的华思旁边,用冰凉凉的手背碰了一下她被烤地火辣辣的脸颊。
触感清凉,华思一个机灵,抓着夏仁赞的手,按在脸上。
“暖和不暖和,什么感觉?”华思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将夏仁赞看着。
“想扇你的感觉。”
“脸伸在这呢,你随便打,我不还手。”
夏仁赞一旁拉着凳子坐下:“前头还是勾人的狐狸精,后头我再动手成了悍夫。是不是明天就休了我,打算娶戟天还是雅儿?”
华思一听,赶紧举双手求饶:“您可是冤枉小的了。我哪来那个胆儿啊!”
在这话题上,夏仁赞一句玩笑话后,却是沉默了。因为狐狸精的传闻,他进宫面圣的日子就被推了。
果然,御前红人,皇帝的心尖宠。究竟有几分真,也只有他夏仁赞自己清楚。
“我必须进宫面圣,与孟苇一起。”夏仁赞很清楚孟苇这次回盛京,将会带来什么消息。
如果通过孟苇的引荐,华思走到了明面上去。或者做了官,或者被提到皇帝的面前。自己这个从没被认可的夫,结果会如何?
夏仁赞很清楚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后果是怎么样的!任何一个世家的男子,都比他合适。
“身子给了,心也全投入了。华思,我什么都不剩下了。”
华思,走到今天我才突然明白我为什么那么爱你,我大概就是一个爱你的傀儡。
“你既不信任,我便什么都跟你在一起。直到你放下心里所有的顾忌,可好?”华思反抓着夏仁赞的手,紧了紧。
厚重的鼻音嗯了一声,夏仁赞安静了一会儿。火炉子里火星子还是刺刺拉拉的,带着烤人的热气,腾腾而上。
“明日,让爹带着孩子去庄园瞧瞧霜柿子。你陪我一起去宫宴。”
“嗯。”
“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正德街的华兴酒楼,最热闹的地方。一眼望去路街尽头,紫禁城的繁华与神秘,好久没见了。”
“噗。”华思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幅样子,让我想到了最后的晚餐。噗哈哈……”
“……”
“娘君几位?”华兴酒楼的店小二不管是清原还是盛京依旧这么热情。
华思和店小二打了个对脸,顿感亲切。自从做了将军家的小白脸之后,华思出手大方了很多,说着一颗碎银子上去:“两位。视野好点儿的地,还有的空吗?”
店小二接过银子,立马话多了起来。一边九十度鞠躬的请,一边将两个人往楼上领去。
顺路还瞧见了熟人,华思看着一方桌子顿住了脚。
“娘君,可否认识?这是才回盛京的大功臣呐!”
“这么说你也认识?”华思对着孟苇的表姐遥遥相望,而孟苇表姐旁边坐着一个人,遮盖的十分严密,不由让人产生浓厚的兴趣。
“小的识得人家,人家识不得小的呀。倒是娘君识得,可以上前打一声招呼。”
“不了,我和你一样。倒是……能安排一个近一点儿的位置吗?”
“没问题,两位这边请嘞。”
一落座,华思将菜单子递到夏仁赞面前,挡着两人,向着邻桌扫了一眼。正看着孟苇表姐木着一张脸,从面前推了一件东西,用白布裹着,送到了对面。
孟苇表姐对面坐着的人,与周边的气度格格不入。一身汗味,出气都比别人粗犷一些。棉麻衣服,特意换过,却也挡不住她一个长工的身份。
华思有些儿好奇,孟苇的表姐这是和谁跟一个普通长工坐在一起?她们在谈些什么?
“什么?”夏仁赞将菜单子按在桌子上,往华思耳边凑了凑。
“哎,你能不能低调点儿?”华思将菜单又竖了起来,两个人窝在一起,打起了悄悄话,“孟苇这次回盛京,我猜一定是带回来了爆炸性的消息。”
“怎么说?”
“你觉得她对面的长工是做什么的?”
“这……”跟着华思的提醒,夏仁赞才注意到这么一号人,“有什么不同吗?”
“烧炉子的,不然谁会这么冷的天,一身汗臭味儿?”华思得意挑眉,“干什么要烧炉子?”
“做饭?”
“……”华思无语望天,“孟苇表姐是谁?她跟一个做饭的伙夫坐在这里谈什么?”
“这么问你吧,你有没有见过打铁的?”
“铁?”
“对呀,就是打铁锻造兵器。”
“兵器不是用青铜吗?”
“我天。”华思这才想起来现在还是青铜时代。铁比较活泼,在技术不怎么成熟的年代,提炼铁的,挺少。不过,“我怎么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