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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错。

    曲清言手撑着头,抿着嘴不由得一笑:“老师许是还不知这西北其实还有旁的大问题,这问题比民风开化要严重得多,所以你我也好,还是去到甘肃的顾若鸿同那我翰林也好,来西北其实都另有任务。”

    地方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曲清言并未打算瞒着余有台,以朱瑾睿的手段年后定是会带钦差回西北,钦差一到所谓何事余有台在长安府府衙的消息再如何不灵通也能得知。

    这本就不算什么秘密,她现在说了还能换余有台一点信任和感激。

    果然,余有台被她这话吊起了几分胃口,侧头向她看来,清隽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疑问。

    曲清言不由得垂下眼帘心下感叹,这位余大人年近三十气度容貌依旧保养的如此好,难不成是常年如素的原因?

    明明比朱瑾睿大出那么多,这般相貌反倒是隐隐比朱瑾睿要年轻上一两分。

    抬手又给自己倒了酒,曲清言收起胡思乱想又说道:“老师就不好奇我在寿阳县做知县这几月都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余有台拧着眉看她抬手又喝了一杯,午膳还未用多少酒已是喝完了半壶,就算是果子酒,以曲清言的酒量怕也是会醉的。

    抬手去抢酒壶又被曲清言先一步将酒壶抱在怀里,上挑的凤眼中已是带出潋滟的水光。

    “老师总是要抢酒壶做什么,学生不会喝醉的,老师放心就是了。

    “老师可知县学中每年被挪走的近千两银子做什么去了,说来您怕是只在书中见过,那银两被县衙中的各级官员拿去房印子钱去了,赶上年景不好的时候放给老百姓,然后逼着他们卖儿卖女连本带利的偿还。”

    曲清言带着两分酒意的话如惊雷一般砸在余有台的心中,官府私放印子钱……这事当真是只在记录前朝琐事的史书中才见过。

    “这事王爷可是清楚?”

    “他?他当然知道,”曲清言很不斯文的打了个酒嗝,语带着几分嘲讽:“他若是不知又怎会想尽办法的将我等几人弄到这西北来,可不是哪个有学之士身后还能站着阁老。”

    ☆、第二百零一章

    若她此时清醒,这样的话她断然是不会说的。

    但空着肚子一连饮了三杯酒,又因着在山东是余有台算是对她有恩,酒意下她对着余有台的戒心就不如清醒时深。

    她虽没抱着酒壶傻笑,可这言辞已是有些大逆不道,余有台再是顾不得上前去将她怀中的酒壶抢了下来。。

    “你我身后站了顾大人同曲大人又有何用,这西北官府若是当真如此无法无天,这些习惯怕也是从前朝带来的,单凭顾大人和曲大人还无法扭转这里的局面。”

    将酒壶收走,他又到门前的水盆处拧了条冷帕子,返回身拍去曲清言的脸上。

    曲清言本就是稍稍有些醉意,这冷帕子一落在脸上就激得她一个哆嗦,酒意瞬间就清醒了一般。

    想到自己刚刚的话,她自知失言,只余有台似是知道她会不自在般就着她的话继续说了下来,让她能再继续说下去。

    “这局面顾大人和祖父自是没能力扭转,但他们可以在陛下面前谏言,请求陛下派出钦差来西北彻查此事,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已经有太多年头,不提这寿阳县就有一明一暗两套账册,钦差只要下到县镇之中,亲自问一问民众就能得知真相。”

    钦差要了解的是详情,届时只要将情况写成奏疏递到景帝面前,这西北是大地震还是官府放印子钱合法化就能有一个说法。

    不论是哪一项只要朱瑾睿能抓住机会,他对这西北的掌控力就能更进一步。

    余有台乍然听到此事还不会如清言这般想的透彻,但她一番话下来,余有台就已是明白这背后的关键。

    他微微叹了口气,“若是钦差赶到,一旦这事彻底摆在明处,是不是对县学也有影响?”

    他对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兴趣并不大,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申请外放,只不论身在何处这些事好像都无法脱开。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有影响是吗?但老师可有想过,这县衙之内从根子上就已经烂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又何况县学。”

    曲清言起身又端来酒壶,总觉说起这些糟心事,不喝上几杯心中就不畅快。

    只她的不畅快是出于朱瑾睿的算计,同余有台完全不同。

    她说的这个道理余有台又何尝不懂,只他不过是不愿意向那处去想而已。

    “你信中说你手下的典簿同书院勾结可是当真?”

    “算是当真,只学生没有确认过,冯茂才家在永丰镇,之前你我路过的镇子也是永丰镇,结合着这段时日学生对冯茂才的了解,这事怕是八九不离十。”

    连秀才之位都能卖……余有台已是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曲清言的酒壶递来,他也不用曲清言斟酒,接过酒壶就自顾自的倒满。

    “老师,这事学生发现后就给您和王爷同时去了书信,只王爷现在京城,回信不如在长安城时那般快,学生昨日才收到王爷的回信。”

    她说话间已是自胸前摸出朱瑾睿的回信递到余有台面前。

    “你是想要我来写奏疏?”

    曲清言点头,这事她一早就有此打算,昨日里给余有台去信后也没想过要设计让他去写奏疏。

    余有台不同于朱瑾睿,自始至终就没有算计过她什么,所以那样的事她也不愿去做。

    “老师,这事不论真假王爷的意思就是写成奏疏直接递到陛下面前,至于陛下如何对待,这就同你我再无瓜葛。”

    “为何是交由我来写?”

    “自然是因着老师才是这陕西的提学官。”

    曲清言眨着眼睛笑,朱瑾睿这人虽然喜欢给人下套等着人自己往进钻,但她和余有台还有大把的利用价值,他还没用完自然不会这么早就将他们弃掉。

    因着清楚朱瑾睿的行事风格,所以这份奏疏虽看起来有着极大的风险,但这般递上去一定不会有事,所以曲清言自收到朱瑾睿的来信就想到了余有台。

    这位老师到了这西北后显得‘碌碌无为’,也该借着这事露露脸。

    余有台严肃的面上忍不住浮现出几丝笑意,“你打算让我如何写?”

    “自然是如实所写,如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