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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离开而雀跃的心就又沉入谷底。

    “曲知县,王爷前一日有交代,要本官代管这寿阳县中所有事物。”

    董昊诚为官多年,又一直在都察院,像是现在这般被派到地方督查一方事物的情形实在太多。

    只像是这般地方看似极为配合的情形极少遇到。

    曲清言忙引着董昊诚进到县衙中办公的那三间两架的屋子。

    “董大人,下官年前递到京中的折子并不是胡乱所写,下官在寿阳县这段时日已是将县中明暗两套账册整理出来,大人过目。”

    在曲清言看来冯茂才做的最傻的一件事,就是在她到任之初就将这明暗两套账册递到她的眼前。

    她能猜出冯茂才当时的心中所想,无非是看她年纪小,想要震慑住她,进而可以拿捏住。

    曲清言初初到寿阳县,什么事务都不接手又表现的各种笨拙,为的也是要冯茂才放下那点疑惑和戒心。

    到现在,他们之间也看不出到底算是谁获胜,不过是各取所需。

    董昊诚倒是没想到曲清言能将证据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塞到他的手上。

    他侧眼瞥着曲清言,嗯,到底是太年轻,不懂给自己多捞一些好处。

    这曲文海自己在内阁混的风生水起,家中小辈却是如此的缺乏调教。

    他心头满意,面上就带着几分笑,“曲知县做事周全,倒是难得。”

    曲清言只笑的礼貌浅淡,董昊诚为何会这般她心下有数,不过也好,越是觉得她年幼无知越是会对她不设防。

    她想要捞得的好处一早就同朱瑾睿谈过,她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董昊诚将她手中事务接走,自然也要将叶桂山的案子一道接走。

    只叶桂山之前身子太过虚弱,又折了一条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在医馆中吃了两日药,又被大夫做了针刺和推拿,到了第三日已是好转许多。

    这两日河子村一直没有任何消息送过来,千山从长安城回来后就去了一趟河子村,只现在河子村是个怎样的情形时千山只向曲清言汇报过,对叶桂山只字未提。

    他心中记挂家中的婆娘和命根子,哪里能安心在医馆养伤,尤其这诊疗的费用曲清言也只算是借给他的。

    “千山大爷,我家里什么情形你告诉我好不好?”

    叶桂山躺在干硬的床板上,见千山进门就不住的陪笑脸。

    千山心下叹气,想到曲清言之前的话,也不知当如何对他说。

    他家婆娘虽然有些喜欢贪占小便宜,但也是个烈性子,在他逃出河子村,她被那两个混混糟蹋之后,就直接将腰带吊在房梁上,上吊自杀了。

    他家那个小儿子许是从小被他们两口子宝贝过了头,被亲娘上吊的影子刺激的不清,吓的有些呆傻了。

    他去的时候就见那小子哭闹着躲在家中的衣柜里,死活不肯出来。

    他废了好大的气力才将人从柜子弄出来又送到县城中另外一家医馆里。

    好端端的一个家就因着借了半吊的印子钱,被弄得家破人亡。

    曲清言不是没有唏嘘过,也不是没有后悔过,只叶桂山的遭遇在这寿阳县中不是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是想要帮过他,也有些看不上他们有些小家子的得过且过。

    她却忘了,在这人命不如狗的西北,他们的反应再正常不过。

    曲清言后悔于明知道冯茂才不会放过这一家人,还是由着他们回了村里。只她就算事事在料,可那两个混混竟然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她却是怎么都想不到。

    被那两个混混糟蹋过,在这样的时代她用一根腰带了结自己,外人还能夸赞她一句有烈性。

    若是就那样活着,怕是村里人唾弃的口水都能将她压垮。

    身为女子,在这个世道实在太过不易。

    曲清言因着这个难料的结果几乎是一晚没睡,她现在已是没了要利用叶桂山一家的遭遇。

    那样猪狗不如的事彻底踩在曲清言的底线上,但想要整治冯茂才她总能想出其他的办法。

    她晨起时就交代千山见到叶桂山不要乱说,要注意他的情绪。

    可千山到底不是她,被叶桂山哀求了几次就忍不住将实情讲了出来。

    原本的担心变成了心死,千山看着他脸上灰败的气色,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我家大人说你家婆娘会被……,也有他的一点原因在里面,他说让你好好养病,等你的腿好了,她会给你十两银子,再安排你们爷俩离开西北。”

    在千山看来曲清言这般就已是仁至义尽,旁的知县也不会做的这般地步。

    叶桂山空洞的双眼就那么盯着棚顶,对千山之后的话都充耳不闻。

    他的婆娘上吊了,儿子傻了,两个闺女被发卖了,他们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叶桂山死灰般的面色让千山忍不住有些担忧,可他是曲清言的小厮,曲清言这段时日交代给他们的事项越来越多,他根本离不开太长时间,只能寻了药童塞了几个铜板让他留意。

    有曲清言按照年份整理出来的账册,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董昊诚翻过一遍心中就已是有了计较。

    若当真这般严重,这西北就真是到了不管不行的地步。

    “曲知县,为何这些账目中没有上一年的?”

    “上一年的私账我未曾像典簿要过?”

    “为何?”董昊诚下意识的便问了一句,换来曲清言的带着淡笑的解释。

    “下官既然会写了奏疏,恳请陛下明察此事,自然不愿卷入其中。”

    届时账目中有任何不清不楚之处她都难逃干系,她尚未到年底就到了这寿阳县,总容易让人以为她也分了一杯羹。

    董昊诚没想到会得到这般坦诚的回答,瞬间有种被怼了一番的错觉。

    “这印子钱一事牵扯极多,若不止寿阳县一县如此,怕当真有些不好办。”

    偌大的一个省,地理位置又格外敏感,一个省的地方官吏若都在泥潭中要如何拔除?

    难不成将这里所有的官员全部砍了不成。

    董昊诚的顾虑曲清言自然晓得,这也是这个协助一职她着实不愿去接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