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上长吏岂不是更显郑重!
“王爷,广王府的修建正处于关键时刻,属下当真脱不开身。”
为显对余有台的亏欠,广王府的修建虽是从无到有,可工部派来的人手却是极多,主殿承运殿夏日就会修建好,同承运殿一同完工的还有府中官员在前殿的公房。
这几日承运殿就要封顶,届时还有仪式在,原本余有台若在就当他亲自去出席,他现在要进京这仪式的主持就要落在她这个长吏身上。
“让手下人去处理,此番进京要纳徵、发册,你身为我府中长吏随我一道入京总归显得郑重一些。”
曲清言这些愣了好片刻才突然意识到他这番话到底是何用意。
他当真要成婚了……
她去为他纳徵、发册……
她用什么过去,姘头还是手下?
想要发笑又觉心头隐隐有些冷,她不再多言应了声就退了出去。
亲王归京自是不能同他们之前那般草率相比,几辆马车一队人马护送就可千里迢迢的向着京城奔。
亲王的仪仗在王府中有专门的仪卫司主管,设正副司设各一人,亲王卤簿仪仗在太祖年间就已定下,他们当年出京时就已是摆过一次亲王的谱儿。
此番归京仪仗所要用到的器物倒也不用再单独置办,只准备着需要几日时间。
赶在这几日中曲清言将之前同手下商议过的聘礼单子又找了出来。
她依稀记得当初将单子递给余有台时,他扫了几眼就说着薄了。
而立之年才要大婚……郑重一些也是应当的,唤来手下将单子上的器物涂涂改改,又命着库房去准备只待归京时一并带到京中去。
只是当初余有台曾说过的那句他不会去娶旁人,两人却像是彻底遗忘了一般谁都没有再提起。
依着景帝圣旨以及私下送来的手谕中所言,此番进京可以待到成婚后带着王妃一道回岳阳。
纳徵、发册、册至妃家……一番流程走下来,待到大婚怕是要到秋日,等余有台带着新婚王妃回到封地广王府倒也勉强可住了。
跟着圣旨一道进入岳阳城的还有顾恩阳和余有台的书信。
顾恩阳的书信并不算频繁只有大事时才会来信,信上内容也格外简单,倒是余有台许是顾忌没有那般厉害,信中说的就多了些。
此番不止命余有台回京完婚,就是前一年里又打了胜仗的朱瑾睿也被赐婚,由着聂皇后催着他回京完婚。
两位亲王的婚事都要在京中完成,曲文海所在的礼部又要忙起来,他稍稍抱怨了一番就开始讲着细碎的家事。
曲清闻已经做了父亲,只是让曲文海微微失望的是顾氏生了一个女孩,不过顾氏又有了身孕,他特意请了太医院的院使去诊脉,说这一胎怀的是个男孩……
曲清言似是能看到曲文海提笔写下这封书信时心中的喜意。
大家都过得很好,就是余有台都要成婚有了王妃,她应该为他们所有人感到高兴才对。
只越是要到回京的日子,她的心里就越是空落落,像是……再也无法填满。
☆、第三百一十一章
回京的前一晚,曲清言在房中认真的反思了许久,最终还是明白自己这段时日里心绪的起伏同余有台有着极大的关系。
毕竟那种事发生后,就算她再如何不愿放在心上,被余有台一次次暧昧的举止和言行撩拨着也没办法再像从前那般淡然。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她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反常。
说到底还是自己两辈子都没经历过情事,所以才会有些无措。
明白了自己的心,摸着胸口确认了余有台在她的心中远不如男儿身重要,她就彻底不再迷茫。
次日一早动身启程,因着是收到金符回京,亲王的排场需要做足,所以曲清言一早就起身去了王府。
这次回京还不知要在京中呆多久,她将千山大安以及王嬷嬷全部带在身边,就是郑大之前开的方子都抓了几服药带着,以防万一。
亲王出行,身为皇室中人卤簿仪仗很有排场,金交椅一把、间抹金盆罐一副、金香炉一个、抹金银香合一个、斑剑一对、仪刀四对……
有前来宣旨的太监在,余有台一路上都规规矩矩的在自己的车上。
就是曲清言有事也只是隔着帘子在车外禀告,他们这般就让外人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出格逾越的地方。
摆着排场进京路上花用的时间就不算少,待到一行人进了通州,已是大半个月之后。
曲清言在路上就收到消息,朱瑾睿已经先一步进了京城。
朱瑾睿手中握着实权,又常年在边城,就算是亲王出身也极少使用排场。
要不是姜晋昌的身子骨弱了些,禁不得太大的颠簸,他怕是早就到了京城。
“王爷明日一早前来接您进京的人马就会到通州。”
曲清言这一路上并不轻松,长吏就是一个大管家,各项事宜都要她来从中调协,她就是在马车中都要去处理岳阳城中送来的文书。
余有台自出行那日起就一直穿着亲王袍服,明日进京后要直接入宫面圣,更是要换上亲王的保和冠服。
又宫人在房中侍奉,余有台只冷淡的应了声就摆手示意她退下。
曲清言出行前就已经想明了他们之间应有的关系,到了这时自然再是不会将他又变得疏离反应看在眼里。
反正这位广王殿下自从封了亲王就再没正常过。
从通州进京城,因着依仗在速度并不快,赶在晌午时分卤簿进城,余有台直接进宫去见景帝,曲清言就要带着人手到景帝之前赐下的宅子去布置。
这宅子虽是赐了余有台,可府门上并未挂起广王府的匾额。
曲清言隐隐能明白景帝的用意,藩王就应该呆在封地,京中赐你宅子只是殊荣代表着对你的看重,但该如何做就需要自己心里有数。
出行前她就知在京城的这段时日余有台都要住在此处,所以也带了一二人手过来。
宅子中一早命人整理过,虽没有朱瑾睿那里大气壮阔,但在京城这般寸土寸金的地方,在离着紫禁城极近的位置有这样一套宅子已是格外不易。
毕竟朱瑾睿自出生那日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