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于是三人就这么站在二班的门口，场面诡异的沉默。
三班后门处，魏白从里面跳出来，几步蹦到廖哲西身边，勾住他的肩膀。
“走啊廖哥”
转头看到简迟又咋咋唬唬的说：“诶？简女神还没走呢？上午那球没吓着你吧，不好意思哈。”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救场很及时。
言之笑着摇头：“没关系”
廖哲西看着她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唇角轻微的上扬，桃花眼眼尾酝出点星笑意，兴味盎然的样子看起来略带痞气。
言之余光扫到他，面上依旧沉静如斯，丝毫看不出心里多尴尬。
廖哲西也没为难她，眼波清淡掠过她，肩膀漫不经心的一耸。
“走了”
魏白赶紧跟上他的步伐，还不忘回头跟言之挥手告别：“拜拜啊简女神！”
等两人走远，身后的肖瑜一把把言之手里的杂志抢过去，放进自己怀里，摸摸抱抱，嘴里还义愤填膺的说着：“什么叫这种东西？！怎么说话呢他，我就不乐意听了这话，我这暴脾气的。”
言之就静静的看着她装逼，然后一边把书包背上一边说：“你刚才怎么不说？”
肖瑜：......
难道她要说廖哲西站在面前的气势太强她不敢惹吗。
***
肖瑜吞吞口水，对卖鸡肉卷的大爷说：“大爷，来个鸡肉卷，不放葱，多刷点酱，多放点鸡肉，对，放，哎放，再放，...”
那大爷连连皱眉，最后忍无可忍：“同学，我干脆放整只鸡进去算了”
肖瑜兴奋：“行啊行啊”
身边的言之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两步，以实际行动告诉后面排着排露出匪夷所思的目光的人：我和此人不熟。
肖瑜捧着热乎乎的鸡肉卷，吭哧就是一口下去，这让言之想到看的动物世界里的猛虎扑食。
架势也不过如此吧。
“小鱼，你吃完这个回家还吃晚饭吗？”
“吃啊”
“...哦”
两人站在公交站牌下，还没等肖瑜吃完公交车就来了。
车上有很多空座位，两人选了个位置宽敞的地方站着。过几站就是一个幼儿园，会后成批的老人和小孩上来，那些空座早晚都是他们的座位。
言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出有新消息进来：宝贝，妈妈今天会晚些回家，自己饿了就点写外卖吃，乖。
肖瑜在一旁看到，“你妈妈今天又加班？”
言之若无其事的把手机揣回衣兜，手扶住身前的扶手，嗯了一声。
“哎，外企就是这样，没事就加班，我有个姑姑在日本，上班比在这边辛苦多了，他们那边歧视女性嘛”
言之没应声，只把目光放到窗外。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斜下，给若流萤般穿梭在街道上的车辆镀了层金辉，似归家心切。
言之关上门，声音响彻空旷的屋子，异常震耳。
站在原地，她想：当初搬来时，该让妈妈买小一点的房子。
把书包放到沙发上，径直走向厨房，冰箱上贴满了外卖单，让人眼花缭乱。
言之站在那里看了半晌，都是吃过了的。
实在提不起食欲，她干脆转身，直接钻进了书房。熟练的铺纸研磨，霎时间书房里墨香四溢。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在多了。
不是秀巧婉约的小楷，不是朴拙遒劲的行书，言之写得一手漂亮的草书。
笔势飘若浮云，矫若游龙，信手而来便是铁画银钩。
师承祖父，浓纤折中。
在书房尽了兴，言之随意吃了些水果，就回到房间做题。
晚些时候肖瑜发来微信。
小鱼儿：我家新换了个热水器
花无缺：恭喜，终于换了
小鱼儿：晚上我洗澡的时候，不知道哪边是热水，我妈告诉我啥？往西边是热水？？？？？
花无缺：西边？
小鱼儿：对，我他妈当时就你这个反应。
花无缺：......
小鱼儿：就左右不好吗？活的简单点不好吗？？
花无缺：心疼你
小鱼儿：你应该懂我的痛的哦
花无缺：....嗯
小鱼儿：每次史正宇让你这个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超级大路痴做地方时区时我都超级心疼他
花无缺：不是应该心疼我？？？
小鱼儿：因为他终有一天会知道，他对你作出的努力屁用没有。
花无缺：......
小鱼儿：你妈妈明天几点上班，来不及给你做早饭你给我发微信，我让我妈给你做你爱吃的那个三明治。
言之没回信息，老实说妈妈的工作让她的厨艺没那么好，但如果有自己妈妈的味道，谁会愿意吃别的妈妈的味道呢。
第二天如她所愿，不是醒在生物钟，而是醒在吐司机的一声“叮”
言之下床，把窗帘拉开，阳光顿时争先恐后的洒进来，浮尘映着光晕飘来荡去。
伸了个懒腰，言之觉得今天心情大概会一直很好。
厨房里的妈妈正在煎鸡蛋，滋滋啦啦的声音听起来很爽。她走过去把吐司放进两个盘子里，“早安，妈妈”
顾苒回头，温雅的笑：“早安，宝贝”
小时候言之常听到的就是街坊邻居感叹：啊呀，这母女俩真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呀。
简言之的好相貌确实是遗传自母亲。虽年过四十，但气质优雅，眉目端庄。
从外表上看，很难让人相信她在商场是个精明的女强人形象。
把煎好的鸡蛋和火腿端上来，母女两人对面而坐。
“昨天晚饭吃的什么”
“点了外卖”言之夹了一个煎蛋进妈妈的盘子。
顾苒疑惑道：“怎么没看见外卖盒子呢”
言之面不改色的说：“昨天吃完出去散步，顺手扔在楼下的垃圾箱了”
顾苒点点头，“对，饭后出去散散步对身体好—小迟，不要不喝牛奶，你正在长身体呢。”
“待会儿吃完我送你去学校，这段时间忙完了，接下来会清闲很多，放学妈妈来接你就好了。”
言之看着手边的牛奶，真的不想喝啊。
对面的妈妈已经放下筷子，视线锁定她，神情不容置疑，就差写了三个大字在上面。
必须喝
...她收回那句今天心情会一直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