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看向他,“朴,我不得不跟你说实话,如果你的表现还是和今天这样的话,我或许不会为你做保证人。你今天的水平有些退步了,我希望你明天能调整好。”
大饼脸的脸色顿时绿了,“我、我明天一定会调整好的。我今天只是,只是状态不好,所以……你也知道,我今天和谢吵架了,我……”
谢长安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含笑道,“这么说来,我的抗压能力很不错啊,和你吵了一架竟然不受影响。难怪,安德烈先生愿意做我的保证人,哈哈哈……”
“你的翻译水平和抗压能力都是一流的。”安德烈赞道。
大饼脸的脸已经黑得不能看了,他忿忿不平地看了谢长安一眼,谄媚地对安德烈道,“安德烈先生,您今晚有约吗?若没有,不如我们一起共进晚餐?我知道这里附近有一家很美味的韩国菜……”
谢长安收拾好东西,看也不看大饼脸一眼,冲安德烈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出去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金丝眼镜和钢丝头。
谢长安连忙笑着打招呼。
金丝眼镜笑着点点头,“谢小姐,除了一开始的紧张,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希望再接再厉。”
“谢谢。”谢长安笑着感谢。
钢丝头道,“希望下一场国际会议,你不会像今天开场这样紧张。”
“不会了。”谢长安含笑道,“第一场才特殊一点,习惯了,就不会有问题了。”
金丝眼镜和钢丝头同时点点头,又勉励了她几句,这才离开。
谢长安去和章不见及谢永安吃饭时,提起安德烈、金丝眼镜和钢丝头对自己的认同,十分高兴,“我没料到第一天就得到大家的认同,实在太高兴了。不过我现在有些烦恼,大学到底学什么专业。”
“学自己喜欢的啊。”谢永安说道,“我听爸爸妈妈悄悄提过,他们说你是掌上明珠,不用苛刻,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我和哥哥是男孩子,要严格要求。”
谢长安听得十分高兴,“我知道爸爸妈妈对我好,你可别吃醋。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英语专业,但又想做同传,所以觉得很为难。”
“我才不吃醋呢。”谢永安拍着胸口说道,“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以后还是你的依靠,吃什么醋呀?”
谢长安听了心里十分受用,连忙伸出手来抱住谢永安,“那姐姐提前谢谢永安啦。”
“不用谢。”谢永安挥挥手说道,“姐姐,你现在已经可以做同传了,不一定要学英语专业啊,学自己喜欢的就行了。”
章不见也点头,“没错,学自己喜欢的就是了。只要你足够优秀,iaci或许会让你破格加入呢。退一万步,就算不加入,你的水平也足够可以参加顶尖的国际会议了。”
谢长安点点头,又摇摇头,“算啦,我先考虑考虑吧。”
次日还是自由发言时间,经过第一天的相处,各发言人自觉和其他发言人足够熟悉了,发言时更随心所欲了,各种口语、方言和谚语纷纷蹦出来,给所有频道的翻译都造成了极深的伤害。
谢长安就算提前做好了准备,这天上午翻译时,还是丢失了不少内容,她暗暗算了一下,大概只翻译出发言人86%,虽然也合格了,但是水平远远不及昨天。
不过表现最差的不是他,而是大饼脸。一上午时间,大饼脸的翻译水平直线下降,已经迫近80%。
当上午终于可以休息时,大饼脸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嘟囔道,“那个发言人的乡音太重了,自由发言时太不讲究了……”
安德烈没有说话,就算是他,今天翻译起来时,水平也降了很多,所以并没有回应大饼脸。
谢长安静静地擦汗,也是没有说话。
安德烈看了谢长安一眼,突然就觉得大饼脸让人看不过眼了。
虽然今天大家的水平都比不过昨天,但是看看人家谢长安,人家可没有这样狼狈地抱怨。
到了下午,会议到达尾声了,但是大家似乎还是不能达成共识,于是火气都冒上来了,一些情急之下的脏话也井喷式的出来了。
谢长安不知道别的频道如何,她的频道反正很不乐观。
当美国代表恼怒地说了一阵未果之后,傲慢地骂脏话时,她惊呆了,再听到安德烈面不改色地将那些脏话翻译出来,就更惊愕了。
安德烈翻译过程中看了谢长安一眼,见她小嘴微张,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终于翻译完,他忍不住冲谢长安直眨眼。
谢长安冲他笑了笑就继续认真听了,又过了一会儿,轮到大饼脸翻译了。
大饼脸此时仿佛重病的人,面容十分憔悴,甚至泛起了一层青灰色。
谢长安看着他,觉得他像个得了绝症的人,显得特别难看,便飞快地收回目光,专心听翻译。
安德烈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外走,经过谢长安跟前时,递了一张纸条过来才出去。
谢长安拿起纸条看了看,见纸条上写着他要去洗手间,叫她认真听着,在大饼脸出意外时记得补救。
她冲安德烈点了点头,又在上面写了个“尽量”。她毕竟是个新手,接触同传也不多,虽然愿意帮忙补救,但并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救得过来。
安德烈含笑点点头,就出去了。
这样的补救,只能说尽量了,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补救上。
此外就是,反正对同传的要求翻译出来的内容达到发言人80%以上就合格的,到时大饼脸真的丢失内容,那维持在80%以上也是可以接受的。
安德烈出去之后,谢长安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地听起来。
她也是这个频道的人,希望大饼脸不要出问题,若真出了问题,那她一定要有所对应的。
就在这时,英国发言人说了个苏格兰的谚语。
谢长安精神一振,马上看向大饼脸。
大饼脸显得一脸为难,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谢长安见状,忙收摄心神,一边飞快地拿笔在纸上记录,一边继续往下听。
大饼脸开始了结巴,汗水如同溪流似的,不住地往下流淌,他看向安德烈的方向,见安德烈那里没人,心中绝望得不行,马上看向谢长安。
这一看,除了看到谢长安,也看到正推门进来的安德烈。
谢长安没注意到安德烈已经回来了,她飞快地冲大饼脸比了个手势,将谚语翻译出来,然后继续往下翻译。
虽然讨厌大饼脸,但是此时此刻,这个频道的翻译是同一条船上的战友,出了意外或者重大错误,是大家的责任,她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的。
大饼脸见谢长安接替自己翻译下去,马上关了设备,长出一口气,拿帕子拼命擦汗。
安德烈推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