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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椿气得欲哭无泪。在一致对外这一点上,荀清华完全可以忽视掉王之焕其余的劣势。

    钱改容面容略显憔悴,因为这一整夜他既忙着处理后患,又忙着替患者诊治。拖着疲累的身躯,钱改容走出来,笑着对荀清华说道:“师伯若是收了阿容做徒弟,阿容定是寝食难安。”

    荀清华霎时不乐意了,“怎的,连你也嫌弃老夫?”

    钱改容摆手,“师侄哪敢!阿容在大理寺当差,又验过尸首,对医理自然了解几分。可若是在师伯门下,这点水准,怕是要丢了师伯的脸面。”

    荀清华脸色稍霁,嘴上却说道:“跟你师傅一个样,说话一套一套的!”

    宋酒笑问:“荀老,还认为您老收了个假徒弟?”

    荀清华睨她一眼,“你这丫头,到底是在帮谁说话!”

    王之焕一把拉过宋酒,将她护在怀中,骄傲地说道:“阿酒自然是在帮我!”

    荀清华一副拿他没辙的模样,连连叹道:“哎呀,徒弟大了,不由人咯!”

    一旁的钱改容面上虽然也跟着笑着,双眼却是紧紧地盯着王之焕抱着宋酒的手臂。他的笑里有几分落寞,因为宋酒没有推开王之焕。

    若放在之前,宋酒定然会一把推开王之焕。

    这些日子,他好像错过了很多事情……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愿疏离

    晌午时分,南城门患有急性疫症的难民大都活了下来。除却三五个比较严重的,因他们吃了过量病死的家禽,终究还是死了。

    钱诩听闻钱改容负责的南城门有难,赶来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但是钱诩还是碰上了不想碰见的两个人,王之焕和宋酒。

    宋酒对钱诩倒是十分尊敬的,得体地朝钱诩行了一礼,道:“钱郎主是来找钱改容的吧?他正在里边替难民做最后的检查。”

    钱诩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道了句:“有劳。”

    王之焕察觉到钱诩对宋酒的不待见,道:“钱伯父此刻才来,是否有些晚了?昨夜南城门这边发生了此等大事,伯父当真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他话中的意思是说钱诩身为父亲,儿子管辖的地方发生了大事,他这个父亲竟然这个时候才来关心,显然没将钱改容放在心上。

    钱诩的眼角抽了抽,“以阿容的处事能力,老夫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既是帮不上忙,那伯父如今站在这里又是为哪般?”王之焕似乎不打算就此放过钱诩,咄咄问道。

    钱诩一噎,久闻王之焕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说话也毫不客气,今日遇上他算是自己倒霉。

    王之焕瞧钱诩面色不好,继续说道:“伯父可知昨夜阿容到底有多少难处?看诊的大夫不够,给病人治病的柴胡不够,这些都是阿容问阿酒借的。那个时候,敢问伯父在何处?”

    钱诩面色愈发难看,双眼不敢直视王之焕。“这……”

    宋酒轻轻碰王之焕的手臂,提醒他不要说得太过了。恶语伤人六月寒,毕竟钱诩是钱改容的父亲。有些话,外人不便多说。

    “爹!你怎么来了?”钱改容从临时租用的简易房屋里走出来,惊讶地看着钱诩。

    在钱改容的印象中,钱诩从未干涉过他所做的事,只是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偶尔提醒几句。今日钱诩能来这里看他,他心中自然是惊讶的。

    钱诩笑着说道:“爹听说你这里出了点事情,特意过来看看,顺便给你准备了一些吃食。你瞧瞧你,为瘟疫的事情操劳得瘦了。”

    钱改容欣喜地接过,问道:“这些都是爹准备的?”

    钱诩道:“是你二娘准备的。”

    钱改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笑着将食盒递给身后的士兵。“爹能来此地看阿容一眼,阿容已经心满意足了。族中恐怕还有诸多事务等着爹回去处理,您就回去吧!”

    钱诩看了王之焕和宋酒一眼,对钱改容说道:“阿容,你跟我过来一下,爹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说。”

    王之焕拉着宋酒离开,将说话的地方留给二人。

    钱诩见钱改容一直瞧着宋酒离去的身影,皱着眉头,嘴角下撇。“阿容,爹之前告诫过你,少和宋酒接触,看来你从未记在心上!”

    钱改容原本还算淡然的面上露出一丝厌烦,“爹,从小到大,你从未干涉过我的选择。此事,难道你非要掺和进来?”

    钱诩重重地说道:“是,此事我非管不可!”

    钱改容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盯着钱诩,不解地问道:“就因为宋酒是一个女商人?因为她的出身配不上赫赫有名的江南钱氏?爹,你何时变得如此市侩?”

    “从前宋酒的身份是女商人,爹不准你和她来往,是担心她借你的身份行不法之事。”钱诩语重心长地劝道:“阿容啊,临安有多少闺中女子,汴京亦有不少倾慕你的官家女子,你为何单单对宋酒执迷不悟?”

    钱改容坚定地说道:“可她并非爹眼中唯利是图的商人,她还是永嘉宋氏的九娘子!就算她只是一个商人,我亦会选她!”

    钱诩拧眉,厉声说道:“既然你知道她是永嘉宋氏的人,那你和她更加不能在一起!”

    “为何?”钱改容握紧拳头,双眼布满了血丝,一字一句地问钱诩。“之前爹瞧不起宋酒,是因她身份低贱。可如今她是永嘉宋氏的人,门当户对,阿爹你还不同意?”

    “我说了不准便是不准!”钱诩拂袖喝道,面上一片狞色。

    钱改容分寸不让,“爹今日不讲明原因,休想让我改变主意!”

    “你在汴京为官这几年,难道还没有摸清朝堂上的局势吗?王宋两家历来都是死对头,指不定哪一天便会刀剑相向。你若是娶了宋酒,将来宋氏倒台,你是想害死钱氏一族几百条人命吗?”

    你是想害死钱氏一族几百条人命吗?

    这一句话在钱改容耳边回响了一遍又一遍,震惊的程度远比当初他听到临安爆发瘟疫还要大!

    王宋两家历来不对头,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是和宋酒在一起,真的会引来如此大的灾难?

    “爹,你怎么就能断定最后一定是永嘉宋氏倒台?”钱改容仍不死心,镇定心神问道。

    钱诩哼了一声,说道:“你认为太原王氏有王之焕这样的人物,会放任永嘉宋氏的人在官场上为所欲为?”

    “可王之焕此生都不会入朝堂为官,他如何能保住太原王氏的地位?”

    钱诩焦心说道:“汴京的八百里急递在晌午之前就到了,圣上下旨,命王之焕协助郑进前全权处理此次瘟疫的相关事宜!你说王之焕此生都不会入朝为官,可你曾想过圣上的意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王的旨意,做子民的只能顺从,不能忤逆!”

    钱改容不敢置信,难道这就是朝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