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子,成了城主的大舅子,弄了个蒙人的身份,带着一帮人专去城西收保护费,过路的商客哪个不经他手的,货就不得卖出去,几年前有个客商卖给我们批货,想着都是在城西做熟了的,便没经木三才的手。”
“哎……,谁想那人势力越来越大,容不得除他以外的半点生意,拿了我们来立威,货物烧的烧、砸的砸,卖我们货的商人被打的就剩一口气,人不知道被扔哪去了,我们几个被打成重伤,多亏了明月机灵,讨些钱来给我们治伤。”
兄弟几个说起来一把辛酸泪,常仙儿摸摸明月的头道:“这么难就没想着回关内去,叫儿子跟你吃这份苦?”
几个大汉讷讷不得言,似有难言之隐,顾老爹安排了几间客房,常仙儿叫伙计送来水,买了几身衣裳让李天贵几人洗了换上。
蒋羽熙刚回了屋,手下人来报道:“少爷,李天贵等人里有两人是京城通缉的要犯,属下见过那两人的画像。”
见几人有口难言的模样,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想到竟是通缉犯,道:“你切莫声张,先去查明这两人因何犯案,再做打算。”
刘三也有些顾虑,李天贵几人看着倒不像坏人,是因何事不能对人言,把常姨交到他们手上怎么能放心。
秋月道:“三哥心里即有疑问,何不去问清楚了,李天贵几人若肯直言,正好说明他们胸怀坦荡,若不肯直言,我们大可带着常姨和明月走啊!”
“说的轻巧,你瞧常姨那样,会带着儿子跟咱走吗?”
“所以才更要问清楚了啊!”
刘三一想也是,与其在这瞎寻思不如敞开了问明白了。
李天贵换了衣裳和常仙儿互诉衷肠,道尽苦楚,刘三进来略有些尴尬,常仙儿道:“三儿,有啥事直说。”
刘三直言道:“李叔,我听你们不能回关内,想问问你为何?”
李天贵面露难色道:“是兄弟们的私事,我还是不说的好”
“李叔若不愿说,我怎么能放心将常姨交到你手上?”
常仙儿嗔道:“这都到了关外了,你还怕有官兵来抓了你的好兄弟?”
李天贵心一横,从外头叫来两个兄弟。
个高些的名唤张喜才的先开了口道:“我兄弟并无他事不能对人言,只是这事让人难以启齿,既然刘兄弟问,我便说与刘兄弟。”
“我本是京城琉馆县人,琉馆县人素以烧制瓷器为生,我家有个小作坊,传于我兄弟二人,谁知我兄弟趁我出外卖货之际勾搭了我媳妇,出了银子让人取我性命,我跳进水里躲过一劫,两人哄骗我爹把作坊写在我兄弟名下,以为我死了,恰好让我撞见谋着要害我爹娘性命,他们自此后好逍遥快活,我一怒之下取了两人性命,一路逃到乌邦,在路上遇见大哥救我”
另一个矮个道:“我比喜才哥好不到哪去,也是被至亲陷害,我妹夫瞅准我手里削制皮子的秘方想害我性命夺了去,反叫我杀了”
张喜才道:“不论我二人有何情由,终究是杀了人,能躲到乌邦又碰见李哥是我们的缘分,只是挂累李哥和兄弟们不能回关内”
李天贵道:“你我即为兄弟,又何须说这些,可怜我兄弟多磨难,以后乌邦城怕也没我们立足之地了,不知还能躲到哪里去”
刘三照原话说给秋月,秋月好一阵唏嘘,整个快赶上水浒传了,水浒里好汉上梁山,这里是跑关外,怨只怨恶毒人心风□□,贪心不足,害人又害己。
李天贵几人在客栈住了一夜便随着常仙儿找房子,原先住的大杂院常仙儿不愿住,她能理解李天贵,既然回不去那就留下来,用手里的银子买座合适的院子,衣裳被褥得添置了一茬新,对于木三才的事,偏生出几分豪气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
刘三让顾老爹递了名帖去见木三才,回来气的直发抖。
蒋羽熙的随从向蒋羽熙回禀道:“刘三去找木三才商量卖货的事情,木三才狮子大张口竟要一半的货物。”
蒋羽熙惊道:“木三才也不怕撑死,刘三怎么回复的?”
“刘三硬憋着口气没发火,木三才张狂道只给五天时间,要不留下一半货,要不连人带货一起留下。”
蒋羽熙沉默半晌不说话。
“少爷,你看我们要不要帮帮刘三?”
“先别,看看再说”
“那俩逃犯的事查清楚了”手下将自己查来的是一五一十的禀告给蒋羽熙道:“少爷,咱们可要把那俩人逮捕回去”
蒋羽熙摆摆手道:“莫要多事了,乌邦城里的汉人有几个干净的,那俩人杀人也情有可原,即跑到关外咱就别过问了”
手下应了下去。
刘三每天出去闲逛,秋月逛逛街,买了好多羊毛毡,收了几大包的羊毛。
顾七斤看的摇头道:“刘小哥怎的尽收些不值钱东西。”
“这你就不懂了,关内这些东西少,关外便宜的几乎不要钱。”
顾七斤摇摇头,这小哥和别人不一样,竟捡些别人不要的东西当宝。
个矮削瘦的木三才身着蒙古族衣裳,看着有些滑稽,就像是小孩子偷了大人的衣裳套在身上。
怀里的华服女子娇笑道:“爷也真够狠心的,开口就是一半货,也不怕那小娃急了。”
“见人家长的俊心疼了,嘿嘿,爷不多要点拿什么养活你们姐几个。”
“爷不是说那小娃货里有上好的丝绸嘛,这次一定要多给我留点,好一阵子没见好东西了,我身上都是几年前的旧衣裳。”
“那还用说,谁让你是爷的心肝呢!”,两人调笑了一顿,听得有手下回禀事由才罢了手。
“三爷,刘三和李天贵是一伙的,刘三带了二十多辆车的货,随行有个唱戏的我见过,身条嗓子都是极好的,我远远瞅了几眼,虽说现在年纪大了,还是有些味道的。”
木三才见手下说起了女人,打发那女人下去,女人狠狠的跺跺脚,娇嗔几下走了。
木三才摸摸胡须道:“要说这女人呢,还得数咱们关内江南的女子,身子柔软,说话娇声细语的,让人通身舒坦,哪似这里的女子人高马大的,往跟前一站比我还高。”
手下捂着嘴偷笑,木三才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再有个会唱戏的,装扮起来陪爷乐呵乐呵,岂不美哉,你小子有些心眼,知道爷缺什么,等爷玩腻了,也让你上上手。”
两天过去了,不见刘三有什么行动,秋月心里着急道:“三哥,你每天闲逛,我咋不见你着急呢?”
“呵呵……”刘三卖关子的笑笑。
秋月焦急的问道:“说啊!你肯定有法子了”
刘三见她急的发红的笑脸,不再逗她道:“有眉目了,我昨天见了城主府的管家,他答应帮我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