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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热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啊,有瞎凑热闹的时间,中靶子后都折回来了。

    不能怪夏姜芙这么想,围观的许多夫人小姐都这么认为的,长宁侯府和承恩侯府间的龃龉,其他人参与个什么劲儿,奔着靶子去,没准能捡个漏子,赢了多大的荣耀啊!

    然而,场上的人不这么认为,最初,有人想趁着混乱浑水摸鱼,但长宁侯府和承恩侯府是最受皇上重视的一等军侯,这种比赛,若他们这等半吊子赢了不是和两府为敌吗,赢了是体面,体面过后就要遭受来自两府的报复,后果不堪设想,思来想去,加入混战是最好的结果。

    起码,不用出头。

    南蛮人先回过神,他们是想在场上好好教训教训杀了他们大将军和少将军的顾家人,而且他们看出有人和他们抱着同样的目的,默契的拧成一股围攻顾家人,却不想加入混战的越来越多,继续下去,免不了受伤,不如赢了比试再说。

    于是,南蛮人不再恋战,夹着马鞍掉头奔向靶子,顾越皎看出南蛮的意图,凌厉的剑眉一扫,单手摸向后背取出一只箭,朝着身侧的人刺去,方才只是近身肉.搏,如今顾越流以箭为武器,许多人皆害怕起来,到处乱跑。

    顾越皎冲出去,顾越武和顾越白其次,而外围的顾越流誓要和陆宇分个高低,不肯离去。

    “四弟五弟,你们先去。”两国比试,让南蛮投机取巧赢了就丢脸了。

    顾越白和顾越武颔首,追着南蛮人而去。

    陆宇看出顾越白他们的意图,分出一股追着二人离开,见顾越皎手握箭头,眼里闪过精光,夹着马背后移。

    顾越流正和柳家人打得热火朝天,忽然侧边闪过一道亮光,匕首滑过他手臂,带出腥红的血丝,顾越流右臂一软,胸口挨了柳家人一拳,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陆宇,“你带武器上场?”

    骑射比试,互相阻拦已算不上光明磊落,正别论带武器暗算人了。

    陆宇阴阴一笑,再次将匕首刺向顾越流,理直气壮道,“规矩没说不准带武器。”

    衣衫搁裂,顾越流左手臂又受了一刀,顾越流周围的人感觉情形不对劲,俱往旁边散开,顾越皎将陆宇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中间隔着三个人,他翻转手里的箭头,以箭为剑,利落的刺了过去。

    场上响起声尖叫,紧接着马儿失控,四处乱窜,而另一边,顾越白和顾越武追上南蛮,二人挡住他们去路,催促旁边少年射靶,少年面露困惑,但南蛮使者跟前,也知朝廷面子为重,虽不知顾越白他们为何不自己射而让他捡便宜,只得乖乖照做。

    三靶皆中,顾越白和顾越武这才错身,取出后背的弓箭,三只箭同时射出,箭离弦,二人掉头就跑,看也不看有没有中靶,回途没遇着阻拦,显而易见,少年得了第一,顾越白第二,顾越武第三。

    比试结束。

    庆公公宣布完,忽然,蓝衣服饰少年骑马归来,纵身跃下,跪地道,“皇上,场上有人故意暗算,马儿受惊,还请皇上明察。”

    伴随话落,又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皇上,查过箭靶的箭了,是郭府三少爷,长宁侯府四少爷和六少爷的箭。”

    比起柳家人告状,公公的话要令人诧异得多,多少双眼睛看着,顾越流和陆宇从马背上打到地上,他哪有空闲去射靶?

    这结果,里边有猫腻。

    ☆、妈宝037

    想归想, 但无人出声指明,在场的不是傻子, 夏姜芙出了名的护短, 戳穿她儿子作弊铁定会被她记恨上,夏姜芙是个妇人不足为惧, 顾侯爷在京呢。

    吹一股枕边风, 多少人要遭殃?

    在场的夫人们心知肚明。

    因此,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竖着耳朵听听皇上怎么说。

    皇上大手一挥,声音浑厚有力, “赏。”

    得, 又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皇上表了态, 顾越流作弊算是过了明面,四个儿子,两个儿子得了赏, 夏姜芙心头欢喜,起身中规中矩朝皇上施礼, 语气轻快,“臣妇先替小四小六谢过皇上赏赐了。”

    笑容艳艳,在光下愈发耀眼, 柳瑜弦握紧了拳头,目光怨毒的瞪着夏姜芙,在夏姜芙望过来之前,她低下了头, 公然包庇长宁侯府人作弊,皇上这心眼偏得也是没谁了。

    她心思转了转,看向地上的柳鸣训,后者接收到她的目光,端直脊背,再次叩首,“皇上,有人在场上放暗器伤人,还望皇上明察。”

    语音落下,不远处的顾越流灰头灰脸跑了过来,经过柳鸣训跟前,不屑地呸了句,“多大的人了还告状,丢脸。”

    顾越流和陆宇的激战众人有目共睹,看他发髻歪歪扭扭,衣衫狼狈,脸灰扑扑的还沾了几根草屑,这回,不等柳瑜弦大惊小怪,夏姜芙不干了,跳到围栏边,急声道,“小六,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了,哪个不长眼的干的,来娘身边,娘替你撑腰。”

    闻言,顾越流伸手指着落后两步的陆宇,“还不是他了,藏了匕首暗算我,还恶人先告状,娘,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夏姜芙眼神冷飕飕的射向柳瑜弦,美目圆瞪,愤懑难掩,柳瑜弦气噎,“瞪着我做什么,儿子技不如人怪得了谁?”

    整日纵容儿子不学无术,亏得落在陆宇手里受点皮外伤,搁战场,可是丢命的事,夏姜芙还有理瞪她?

    夏姜芙敛目,转头招手让顾越流过来,轻轻擦净他的脸,又检查了遍他身上的伤,柔声道,“疼不?”

    顾越流拍了拍胸脯,摇头道,“不是很疼。”

    夏姜芙嗯了声,交代秋翠请太医,轻声细语,眉色平静,众人不懂夏姜芙葫芦里卖什么药,前边说撑腰后边就当个没事人似的让请大夫,和传言中‘护短的慈母’的性情不符啊,这事估计没完,就在众位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太医来了,为顾越流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夏姜芙轻声细语道了谢。

    然后,事情,来了。

    夏姜芙不知从哪儿弄了把剑,交给顾越流,“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陆宇用匕首,你就用剑,狠狠教训他一回,要他知道,下回再自作聪明是什么下场。”

    四周静悄悄的,安静得针落可闻,不及众人反应,顾越流单手撑着围栏跳进了练武场,对着陆宇就刺了去,动作干脆利落,话都懒得说。

    陆宇侧身躲开,怒斥道,“顾越流,你什么意思?”

    比试都结束了顾越流来这茬,挑事呢。

    “耳朵聋了,没听我娘说啥呢。”有夏姜芙撑腰,顾越流天王老子都不怕,第一招被陆宇躲开,他转身,再次挥剑而向,速度敏捷,陆宇慢了半拍,手臂被割了道口子。

    柳瑜弦惊呼,“宇儿,小心。”随即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