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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心头暗暗吃惊,都说夏姜芙身份低,见识浅薄,没想到做事这般迅速,要知道,南阁和北阁正乱成一锅粥呢,谁有心思管其他?

    但夏姜芙在这空隙已经把事情捋顺开始教站姿了,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当着十几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争吵,她们不怕丢脸,我可没脸出面主持公道,你啊,回去吧,告诉你家夫人,这份差事是皇上指派的,遇着不平之事,进宫向皇上告状,我做不得主。”夏姜芙气定神闲注视着队伍,不为所动。

    婆子皱了皱眉,面露苦色,皇上近日心情不佳众人皆知,第一天办差就进宫告状,甭管谁对谁错,结果都讨不了好就是了,她沉默了会,继续道,“皇上日理万机,哪用得着小题大做,顾夫人......”

    夏姜芙扬手打断她,眉梢不喜,“皇上日理万机难道我就不是了吗?什么事找皇上别找我,我忙,抽不开身。”

    说着,站起身,拿了戒尺走向队列,即刻,众人立即挺直了腰杆,笔直如松,整个大堂安安静静的,听不见声响,夏姜芙手拍着戒尺,闲庭信步一圈一圈走着,神色嚣张,婆子憋闷,跺着脚匆匆忙走了。

    夏姜芙不理会婆子态度,巡视圈,听着南边闹哄哄的,她让秋菊守着,问梁夫人道,“可想去看看热闹?”

    婆子是傅蓉慧的人,言语间定然有所偏袒,她不会上当,但是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大庭广众不顾身份争吵,她怎么舍得错过这个热闹。

    梁夫人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夏姜芙不勉强她,叫上秋翠,朝着南阁去了。

    东西南北外修了条走廊,沿着走廊可以到各处阁楼,南阁外,守门的宫女眉头紧锁,不时回眸朝院里张望,夏姜芙不急着进去,低低问宫女道,“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吵了起来?”

    宫女转身,忙福身施礼,将事情的经过说了,“陆夫人带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到北阁找明夫人说话,明夫人脸色不太好,待陆夫人回来后,明夫人也带着几个姑娘过来了,说是受过承恩侯雨露的,该交给陆夫人自己管。”

    京城所有的娼妓全在于此,她们服侍过的男人,围起来能绕京城三圈,无论柳瑜弦和傅蓉慧人前多端庄大方,见着丈夫养的暗娼,压制住心头火气已十分困难,偏还有人故意挑明关系给人难堪,两人不吵起来才有鬼呢。

    夏姜芙抬头看向里边黑压压的人群,用不着说,挑事的是柳瑜弦无疑了。

    宫人担心夏姜芙进去阻止徒惹身骚,善意提醒道,“听说,明夫人早先有意和承恩侯府结亲,陆夫人也漏了这个意思,后来就不提了,转身请顺亲王妃去国公府提亲,被国公夫人拒绝后又相中了秦二小姐,皇上赐婚后,陆夫人转回来和明夫人攀谈商议结亲事宜,被明夫人拒绝了。”

    内务府出来的宫女,消息灵通,自是知道些外人不知道的事儿。

    柳瑜弦相中了秦臻臻,皇后娘娘的胞妹,风声传到皇后耳朵里,皇后无波无澜,但皇上赐婚的圣旨下来,她们却看出些苗头,皇后娘娘不喜欢承恩侯府,否则同样是侯府二少爷,不会为秦臻臻选长宁侯府。

    她和皇后寝宫的大宫女有些关系,心思肯定向着夏姜芙,将内里的事透露一二,让夏姜芙心里有个底。

    长宁侯府的两位少夫人,都是柳瑜弦为自己儿子挑的,夏姜芙进去,万一引火烧身,场面只会更混乱。

    “陆夫人有意和秦府结亲?”夏姜芙不知道还有这事,皇上赐婚秦臻臻和顾越涵,她还当皇上体谅她救他受了伤,顺便把顾越涵的亲事定下让她少操些心,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边,看来皇后吹的枕边风起了作用,可怜她被蒙在鼓里。

    而且真是这样,柳瑜弦岂不是对自己恨之入骨?

    “有人进宫禀告太后娘娘了,顾夫人,您用不着管这事。”宫女又道。

    夏姜芙回以个灿烂的笑容,这么出大戏她哪儿舍得错过,给秋翠递了个眼色,后者上前拉着宫人到一边,掏出个银镯子塞到对方手里,“我家夫人性情洒脱恣意,爱凑热闹,往后有什么消息,还得多靠你传达了。”

    宫人摇头推拒,但秋翠已松开手,扶着夏姜芙进了门。

    姹紫嫣红的人群中央,柳瑜弦和傅蓉慧怒目而对,柳瑜弦着海棠红衣衫,傅蓉慧着鹅黄色长裙,一红一黄,仿若闪着光,周围是群婀娜多姿的小姑娘,此刻正掩着手帕,梨花带雨哭着,夏姜芙啧啧喟叹,“好好的妆,都哭花了,别哭了......”

    站在群花花绿绿的人堆里,妆容素雅的夏姜芙格外打眼,正抹泪的姑娘们抬头看了眼,认出是夏姜芙,听话的掖了掖眼角,止了哭泣。

    柳瑜弦侧目,嘴里不屑地哼了声。

    她就说为何向来爱着艳丽服侍的夏姜芙改了性子,估计早料到云生院的情形,反其道而行穿身颜色厚重的衣衫,吸引众人注目,这心机,深得没法说,她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我看看热闹,听说这院子年纪最大的人吵起来了,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不知辣姜怎么骂人。”夏姜芙嘴角噙笑,注意到柳瑜弦手背上有几处抓痕,再看傅蓉慧,同样如此。

    夏姜芙挑眉,“怎么还动上手了?一大把年纪,不怕闪着腰了啊?闪着腰可是大事,内务府总管听说了吧,被人撞得闪了腰,休养好些时日都不见好呢。”

    一口一个年纪大,夏姜芙还真是懂戳人痛处呢,在小姑娘跟前故意提她们年纪,想说明什么?柳瑜弦脸色一沉,眼底闪过狠戾,杏目圆睁,恶狠狠瞪着夏姜芙。

    夏姜芙当没看见,自顾说道,“对着群小姑娘就借题发挥,怒不可止,府里一帮庶子庶女,怎么没听见你们发作?”

    还以为多优雅娴淑呢,一群小姑娘都忍受不了,那平日还满嘴的端庄持重,善解人意,不就是装给外人看的?

    狐假虎威。

    夏姜芙轻蔑的扯了扯嘴角,对二人做派不屑一顾,朝几个小姑娘道,“为了云生院的安宁,你们去西阁吧,过去种种就当是一种经历,过好当下和未来才是正经。”她大手一挥,吩咐人领着她们去西阁,柳瑜弦和傅蓉慧对视眼,哼了声,没反对。

    算是默认夏姜芙的做法。

    与其让对方时不时给自己添堵,把人交给夏姜芙好些,起码夏姜芙不会三天两头带着人到她们跟前晃。

    二人眼下哪能想到夏姜芙才是最深藏不露的?待夏姜芙拿着本她们相公的嫖.娼录招摇过市,她们才恍然大悟,明白今日做了多么愚蠢的事儿。

    当下,二人想不到以后会发生什么的,只觉得夏姜芙不那么碍眼了。

    依着眼下的局势,继续闹下去,传到皇上耳朵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