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风水轮流转,今天轮到你啦!要你戏弄我。哼哼。
阿玖托着腮发呆,等了半晌也没见到晢昱回来,便匆匆赶回府内,将一卷熟宣拿上,又回到桥下。
嗯...今日画何呢。阿玖思索着,却想到刚才晢昱逃走之时,拽着酒杯跌跌撞撞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
于是几点浓墨渲染开来,寥寥数笔,便一二八芳华女子,羞涩尽是小女儿之意,唇红齿白一点泪痣点于眼下,便觉是灵动巧然。
这阿玖也是坏心,将那晢昱三两笔勾勒,哪里显得是一提剑走天下的女侠模样?明明就是一待嫁闺女,眼巴巴盼望着出阁。
“哼,瞧你神气如何,”阿玖甚觉满意,却没想到,这已过一炷香时间,而那晢昱早立于她身后,咬牙切齿,槌心不已。
“哈,我神气如何?”晢昱诡异着笑着。
“!”阿玖一惊,回首却撞上一熟悉面容。正阴森森的伸手拽向那卷画。
“阿晢饶命!”阿玖连忙把画抽起,三步两步便跃向水面,寥落数步,又立于树梢。
晢昱也不去追,只是瞧着她,简单地瞧着她。“呵,今日,本是做了‘浮沉’...”她粲然一笑,“既然如此,我便只好一人独享了。真是太遗憾。”
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像是真得痛心不已。
“晢昱!”阿玖忙跃下树梢,焦急不已,“好晢晢,好昱昱,我知我犯下弥天大错!愿负荆请罪,谨以此画谢罪!”她忙将画卷双手托住,举案齐眉。
“真是好吃啊。”晢昱一咂嘴。
“大人!小人目不识丁,有眼不识泰山!小人未将大人万分英姿描绘!”阿玖讨好地笑着,“若大人不嫌弃,小人定能描绘出大人一把长剑走天下无人能敌的英勇之姿!”
“噗哈哈哈,行了,来尝尝。”晢昱也实在憋不住笑意。
“好的大人。”
“好好说话。”
“好的阿晢~”阿玖笑弯了腰,这人,也太可爱啦。
第8章 非嫁不可
皇宫内一片吵吵嚷嚷,一袭白裙从那花团锦簇中掠过,正是那公主,她匆匆而去,直奔皇帝住处。
“不知父皇唤我来所为何事?”
“朕是听闻,那晢家姑娘似是不如朕之期盼...”皇上也不恼公主无礼,只是面露担忧。
“不!女儿所见,她不止是倾城之容颜,身姿灵巧,武功传绝,而更是一颗赤子之心天下罕见,且更是乐善好施,心怀天下,她...”公主眼里含着星光,忘了礼节,只是滔滔不尽,似是提到她,便是不尽言语,尽是溢美之词。
“你已有所接触?唉,女大也不中留哦!转眼就把父皇我抛在一边。”皇上满眼是揶揄之色,却心中叹息,那晢昱似是心许他人,这女儿,日后该是如何!
“女儿我...”公主分明是被戳中心思,尽是半句也无法辩解,只是咬住下唇垂头,尽是女儿家羞涩之意,“我只好奇,父皇口中所提女子有何善处,竟得父皇如此夸赞,便瞧了几次。”
“只瞧了几次?”
“也随了一路。”公主面色通红。
“只是如此?”
“也搭了几句话...”
“便是一见钟情?而你那寻觅之人...也全忘在脑后了?”
“不是...父皇!我已寻见那人!便是那晢昱,想是苍天佑我!竟许我姻缘。”
“便是那晢昱!怎这般巧合...”皇帝一惊,“可我看,她似是不识你?况且她已有心上之人...”
“父皇,我,想嫁她。”公主眼里波光闪闪。一句话也没听见,只是满心想着那晢昱。
“你现在倒是想嫁,我倒是不愿了...”
“父皇!”
“如此...唉,若是日后受委屈,你可害怕?这还有五天,若是害怕便与为父说,为父便君有戏言一次,也不可让我家公主受轻薄。”
“父皇...”
“若她欺你骗你,我定十倍加诛其身!若..”
“父皇!”公主话语决绝,“我不怕的,就是日后尝遍人世酸苦,我也愿与她结为连理,不离不弃。我知她信她,定不会让我受半分委屈。”
微风擦过落花,刹那间是暗香绽放,簌簌声响。
“我眼里只容她一人。
“初见便已是私定终身,又幸有上天爱戴,圆我私愿。
“若得,则苦,痛,郁散,只欢喜长存,情为长生,非她不嫁。”
第9章 月亮月饼
“阿晢!”阿玖扯住衣角,扭扭捏捏得说道:“念十遍月饼。”
“月饼,月饼,月饼,月饼....”
“再十遍月亮。”
“月亮,月亮,月亮...”晢昱有些迷茫,却十分老实地念着。
“后羿射下了何物?”阿玖笑声朗朗,明显饱含深意。
“红日。”晢昱溢出一丝笑意,指着天上那红日初上,光华圆润。
“你!”
“如何?”晢昱挑眉。
“你这人,真是好生无趣!”阿玖噘着嘴,埋怨晢昱太不知趣。
“嗯?不是我无趣,是你这太过幼齿。”晢昱摇摇头,“你不如让我念十遍鼠吃猫,再问问我,鼠吃何物。”
“那鼠吃何物”拾玖眼神一亮。
“米。”
“你!!!”阿玖羞恼不已,愤愤然跺着脚便向玖江去,想是取些水泼她个满面才好,却是脚下一滑,跌向水中。
“阿玖!”晢昱一惊,三两步便揽向她腰身,却是带起一片水花,一步错失,纷纷落入水中。
“阿晢?”阿玖回过神来,赶紧是拽紧晢昱,笑声如周身流水涓涓而过,尽显波纹,“当年,我也是如此抓紧你的。”
也是如此?晢昱眼神一深,却见她乌发丝丝缠绕,白裳缠绵水中。
原来如此。晢昱怅然若失许久,险些失了控制,直呛进几口水。“咳咳。”
“呆子。”阿玖连忙带着她,足间轻点便初露水面,手一挥,红雾便尽融入她身内,“若是觉得我好看,便在岸上瞧个分明,怎在水中也痴痴呆呆,也不怕是泅了水性!”
晢昱默然不语。却觉是清流汤汤,尽洗尽一身世俗。
“如何不言语?”阿玖心下惶惶,“我知你年幼落入水中,便是惧怕水的,我也并非有意,只是想助你,因为惧怕水性长此以往...必定不善...”
“嘘。”晢昱浅浅一笑,只觉是万千迷雾散尽,眼里女子也看得愈加真切,明是体贴入微,又何来任性刁蛮?
“可有听见?似是有何物落入水中?”晢昱四处瞧着。
拾玖眼神一凝,便是白裳舞动之际,轻触水面,也未伤镜面清净,只是手捧一毛绒绒的幼鸟,一呼吸间腾跃而上,将鸟儿放入鸟巢怀抱,便翩然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