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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他十三岁。

    冷不丁的,聂不渡笑了,很轻很轻的笑声,“你还真都记着,本座都记不清了。本座原还不相信你是真心的爱慕,还以为你突然的变化是为了不动声色的杀了本座呢。”

    乔楚河浑身一僵,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聂不渡却像不曾察觉似的,轻轻的在他唇上吻了吻,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力道,却又好似夹杂着一声叹息。

    “若是也有人真心惦记本座,就好了……”

    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乔楚河的耳朵里,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数倍的俊容,突然有了种难以言喻的脆弱感,正像是那一年寒冬,看见聂不渡肩覆霜雪,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时的感受。

    他连一丝虚伪的笑也装不出来了,浑身紧绷着,任由聂不渡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被进入的那一刻,他狠狠的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

    不多久就到了中秋,整个魔教都有了节日的气息,而余烬这里却依然死寂冷清。

    对他而言,节日不节日的,全都一个样。

    下午黎袂就带了月饼来:“余烬,好歹也过节了,吃两口月饼吧。”

    余烬顿了顿,看着他手里的盒子。

    黎袂轻声道:“就算你不吃,也得给五师叔尝尝吧?他在那边不知道能不能吃到月饼呢。”

    余烬二话不说,起身就接了过来,淡淡道一句多谢。

    在余烬面前,只有假设叶泊舟并没有死,而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他才会有一点反应。

    黎袂却并没有立马走,站在门边上,犹豫了一下才道:“余烬,咱们今晚能不能一起过节?”

    多半是因为刚刚拿了他的月饼,余烬此时才舍得给了一句回复:“我不过节。”

    早知会是如此,黎袂低下了头,咬着嘴唇:“我知道,我也没心思过,但就让我和你待在一起行么?”

    周围全是魔教的人,只有他们两个寄人篱下,若是此时还不待在一起,看着别人热闹团圆,那就实在是太寂寞了。

    “随你。”余烬道。

    晚上的时候,乔楚河也来了,看见黎袂也在,就笑着感慨,这才有一点节日的感觉。

    这是余烬来魔教的第一个中秋节,也是乔楚河来魔教第一个不是自己过的中秋节。

    黎袂和乔楚河生活做饭,东聊西扯,余烬就在叶泊舟的衣冠冢前发呆,和他说说话。

    “师父,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此时,你拉着我上街去看节目,还遇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也真是大胆,居然就公然像你表示爱慕。你当时的回应也着实有趣,竟然说自己是女扮男装,还说我是你的夫君……”

    “阳儿,吃饭了!”

    听见乔楚河的呼唤,余烬沉默片刻,站了起来,抚摸着石碑道:“我先去和大哥他们吃饭,今日黎袂给送了月饼,我知道你喜欢这个馅的,尝尝吧,很好吃。”

    再看了一眼摆好的月饼,他转身进屋。

    黎袂和乔楚河聊的倒是不错,黎袂时不时的会说一些余烬从小到大的事情,乔楚河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余烬就在一旁保持沉默,偶尔抬眼望向门口,总好像那里还会站着一个白衣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门外,一抹淡红的身影静默的站着,看着屋里传出来的灯光,听着里头的谈笑声。

    良久,他弯下腰,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子,转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为啥没有评论了……心好痛,难道已经没人看了吗?

    第51章 第四十七章 替你活下去

    中秋之后,乔楚河就常来了。没有人知道,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有人陪着,哪怕那个人是终日沉默寡言的弟弟。

    谁都好,有人就好。在过去的十年间他以为他已经适应了孤独,可自从那一晚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无法一个人冷静的思考和谋划了。

    聂不渡寂寞的喃喃细语似乎还依然在耳边回荡,这让他之前所有的假设和计划都开始松动,他只觉自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混乱。

    余烬当然不反感他的到来,但也不关心他到底在想什么。前尘往事,除了叶泊舟,哪一样提起来都会让他难以忍受。

    乔楚河心乱的很,没人说话也有些心烦意乱,这时黎袂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他时常会过来给余烬送东西,也就会顺带和乔楚河说说话。余烬没有嫌他们吵,只经常沉默着坐在一边,仿佛灵魂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乔楚河当然知道黎袂的心思,看到余烬总是这个样子也觉得有些无奈。

    他也劝黎袂:“你看你,长得好看,人也善良温柔,想要什么样的小姐没有,怎么就偏偏栽在这一棵树上呢!”

    黎袂低头一笑,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两个好看的酒窝,却是什么也没说。

    乔楚河还想再说些什么,冷不丁的,突然感到身边的空气发生了些许变化,抬起头,聂不渡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呢。

    浑身一紧,他顿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聂不渡也并没有给他过多的关注,甚至连个笑容都没有,径直的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推开门进入了余烬的房间。

    乔楚河愣了愣,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那天他是在自己的房间醒过来的,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也换了,床头还有风寒的药。

    一切都妥帖恰当,但偏偏没有一样是聂不渡亲自的意思。

    聂不渡是魔教教主,他的每一任床伴都有人打理着。

    在那之后,他也没有再见过聂不渡,算算也有半个月了。

    黎袂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乔大哥,你没事吧?”

    乔楚河挽起嘴角:“当然没有,我们走吧,我带你去看好玩的。”

    屋里,余烬照例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聂不渡沉默了半晌,道:“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余烬对他会带什么毫无兴趣,直到聂不渡将东西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呼吸不可抑制的停滞了好长时间,手都在微微颤抖。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聂不渡。

    聂不渡依然没什么表情:“那天晚上捡的。”

    余烬怔怔地盯着桌子上的长剑,伸出手想要触碰它,却在半空中顿住了。

    他害怕一伸出手,这把剑就会消失不见,就像叶泊舟一样,在他还不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永远的离开了他。

    解忧,叶泊舟的佩剑,也是剑谱上排名第十的名剑,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安安静静的躺着,剑鞘依旧华美精致,宛如当初挂在叶泊舟腰间时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时过境迁的痕迹。

    良久,他还是鼓起勇气触摸到了剑身。那熟悉的触感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低低的唤了一句:“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