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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手剧烈的颤抖着,根本用不上力气。

    下一秒,十几把剑同时刺入了皮肉里。

    余烬错愕地瞪大眼睛,小桃花搂着他的脖子,抽搐两下,艰难地唤出两个字。

    “哥、哥……”

    她用力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身体渐渐失去力气,她从余烬身上滑到了地上,瘫软在他脚边。

    “小桃花——!”

    黎袂失声痛呼!

    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给过他无上温暖的人直直的倒在了他面前,带着还没有说完的万语千言!

    余烬颤抖着呼吸,只觉得天旋地转!

    那几人再次对视一眼,再次提起剑,正要给余烬最后一击的时候,余烬的剑似是有生命一般,带着他的手臂悬置半空,一股肃杀之气顿时迸发出来!

    余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底一片猩红,似有烈火灼烧,却泛着如同地狱一般的森冷寒意。

    那几个人均被骤然爆发的剑气所伤,纷纷后退一步,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起惊恐。

    弥漫着的杀意,即使是客栈里睡梦中的人都能感觉到。

    那把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剑,在此刻余烬的手中,泛出刺目的光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手脖子拧筋了,有点痛。

    691959885 这是一个叫睡前故事的群,我会在里面讲一些睡前故事啥的,有兴趣的加一下呗

    第73章 第六十四章 余烬二字

    小桃花下葬的那天,天空始终阴沉沉的,烟灰色的云层层压了下来,冰冷的雨随着风丝丝打在脸上。

    余烬站在小小的坟包前,素白的衣随风轻扬,衣衫上没有一丝装饰。脊背挺直,背影削瘦,平添悲凉肃杀。

    黎袂站在他的身后,眼眶通红,低着头,无声哽咽。

    没有人说话,唯有细微的风声,树木的枝桠轻轻晃动的声音在天地间回响。

    余烬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眼睛直直的望着坟包,仿佛那里还有一个穿着粉衣裳,笑起来阳光灿烂的小丫头在仰着头与他对视。

    “哥哥……”

    “哥哥……”

    “哥哥……”

    他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着,一滴冰冷的泪从他的眼眶重重地砸在地上。

    半晌,他蹲了下来,手抬至半空轻轻晃了晃,好似在揉着谁的小脑袋一般。

    开口,声音低哑沉重:“记好了,哥哥叫余烬,多余的余,灰烬的烬,莫要记错了。”

    那个坚强可爱的小女孩到最后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黎袂捂住嘴,再也忍不住的,呜咽出声。

    “底下人多,乱,莫要乱走。奈何桥际约摸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好看的叔叔,他叫做叶泊舟。你去找他,告诉他,余烬哥哥很快就会来找你们了,让他再等一等。”

    他收回冰冷的手,缓缓起身,负手而立。

    黎袂慢慢走近,抽了一口气,嘶哑着道:“小桃花,对不起,对不起……是黎哥哥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

    余烬瞥了他一眼,神情悲喜难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至今,他的眼前还能浮现出小桃花死时的样子,嘴角上扬,神情很是安详,仿佛只是在睡着,做一个关于岁月静好的梦。可她那小小的身体已是血肉模糊,浑身上下十几个窟窿,连余烬都不忍再看。

    余烬只觉忽然一个恍惚,头剧烈的阵痛起来,脚步也开始踉跄。他尽全力控制住身体不至于倒下,眨了眨眼,视线模糊之中仿佛有一片月白映入眼中。

    他用力地睁大了眼睛,眼前正站着一个白衣人,眉目如画,眼中带着温和的痛楚,正心疼的看着他。

    那一瞬间,手刃师门杀人无数的余烬,让江湖人又恨又怕的余烬小魔头,突然就像一个孩子般,大哭出声。

    他的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声音嘶哑,几近崩溃。

    黎袂被他的哭声一震,自己的眼泪都忘了,转过来看他。只见余烬微微弓起身子,捂着脸,喉咙里的呜咽声传至人耳,就仿佛万箭穿心。

    黎袂恍惚中想起,他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啊,他的心肠也不是石头做的,最亲近的人接二连三的在他眼前死去,他又怎会不恐慌,不痛苦?

    别的少年的十八岁总是兵荒马乱,肆意张扬的。而余烬,早早的就学会了沉默,用一身冷酷将自己包裹起来,什么也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黎袂只觉肝肠寸断。

    余烬哭了很久很久,到后来,他再也忍不住似的,伸出双手想要抱一抱那个一直心疼的看着他的人。

    毫无意外的,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人影就如风消散了。

    他怔怔的自己看着空荡荡的怀抱,突然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挺直了身体,神情转瞬间就恢复了平日的冷漠,若不是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黎袂很难想象他也曾那样放肆哭过。

    他抬脚走到黎袂身旁,面无表情:“走罢。”

    黎袂用袖子擦干眼泪,重重点了点头,站起来,走了几步就忍不住回头。

    孤零零的坟包躺在林子前的空地上,冷风吹过,愈显孤独,好似有哭声丝丝入耳。

    “对不起,对不起。”

    在心里不断的默念着这句话,黎袂不忍再看,转身跟上了余烬的脚步。

    平静的江湖风云再起,投靠了魔教的余烬竟然再次杀光了下弦门的外室弟子,算得上是把整个师门赶尽杀绝了。此罪之重,天地不容。便是从前没听说过余烬的非江湖人士,此时听到余烬这两个字也是如雷贯耳。

    一时间,街坊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余烬直接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那个叫余烬的少年始终沉默着,对纷至沓来的痛苦视而不见。

    一直关注着余烬的魔教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聂不渡听着莫渊复述的天下人对余烬的怒骂,脸色铁青,重重抬手,将桌案上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

    花瓶碎裂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中意外的刺耳。

    他不敢想,这些言论被余烬亲耳听到会是什么样子。

    怒火中烧,他却无法找到任何一句话来呵责天下人。

    因为,错的不是余烬,也不是天下人,是他聂不渡!

    若是没有当初他的血洗乔家,余烬便不会从小就经历死生之痛。若是没有他的命令要求余烬潜入下弦门,余烬也不会走投无路之下修炼魔功《错花心经》,也就不会走火入魔犯下滔天大罪,更不会沦落成如今人人喊打的地步。

    这是聂不渡此生都无法消磨的痛苦内疚,在他的心底盘根交错,一旦牵扯,便是一阵钻心的痛楚。

    见他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莫渊咬着嘴唇,只恨不能替他分担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