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么?”
余烬微微一扬下巴,傲然道:“这世间,没有女人能配得上我。”
男人忍俊不禁,笑道:“你可知道,每次看见你这副骄傲的模样,我都觉得赏心悦目。”
余烬似是有些得意,又似是有半分羞涩,低头不语。
气氛正好,男人缓缓抬起手,从身后覆上了余烬的手,将那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却没有任何温度的手放在手中慢慢摩挲。
以一个及其暧昧的姿势。
余烬一僵,一动没动。
“一川啊,我这两天总是梦见你。”
余烬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煜,你我都是男子。”
男人几乎将他揽在怀里,凑着他的耳朵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垂上:“那又如何?”
“你……”
余烬试图逃离,却被男人紧攥住手腕。
“便是男子,又如何,这天底下,难道还有比你我更投缘的人吗?”
“可……”
男人眸光深沉:“一川,不要再欺骗你自己了,你看,你其实并不抗拒我。”说完,便在余烬的耳朵上落下轻轻一吻。
余烬似是猛地反应过来,一个用力挣开他,混乱不清地道:“这……已经很晚了,一川先告辞了!”
说着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只留男人缓缓抬手,摩挲着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才那一吻的触感,眸色深沉莫测。
余烬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街的转角,进入黑暗之中,他的脚步立刻平稳下来,一张脸上也没有了任何的表情。
莫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如何?”
“成了。”
余烬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
莫随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回到了客栈,余烬第一时间叫人打水洗澡,洗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
莫随在门口等他,看见他出来,不动声色的一皱眉。
他的耳朵都让他搓红了。
第二日清早,余烬推开门,顿时一顿。
门口,一个男人微微带笑,正注视着他。
“你……”
余烬一副惊讶的样子。很快,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就要关门,却被男人拦了下来。
“一川。”
他的手稳稳的握住了余烬的手腕。
余烬轻轻的挣了一下,没挣开,有些慌乱的看着他。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男人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反问:“你考虑了一宿,考虑得如何了?”
余烬顿了一顿,低下头道:“情感之事,岂能儿戏?况且……你我认识也不过短短半月。”
男人一个用力将他拉进怀里,轻嗅着他脖子上的冷香,道:“是不是我从未和你说过,我其实对你,一见钟情。”
余烬似是一愣。
“我没有儿戏,一川,我确认此生不会碰见比你更好的人了,便只想同你共度余生。一川,”男人深深的看着他,“我是认真的,我想你做我的妻。”
我想你做我的妻。
余烬的视线微微停滞了一瞬。
“一生一世一双人?”
似是困惘低喃。
男人顿了顿,定定的看着他,道:“若是为了你,我没意见。”
余烬没说话。
男人期待的看着他,眼底痴迷狂热丝毫未有减退。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余烬抬起头,神情复杂的看着他:“其实我早有怀疑,只是,一直觉得对于知音来说,名字身份似乎都不那么紧要。”
男人哈哈大笑,笑够了才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我姓邵。”
声音低沉而沙哑。
这天底下,叫邵煜的,还能有谁?
余烬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失声道:“皇……”
却被人堵住了嘴唇。
男人细细品尝着他唇齿间的美味,手不由自主的揽上他的腰,在他的后腰轻轻揉弄着。
余烬缓缓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情绪。
那晚,余烬再一次梦见了叶泊舟。
照例是凄迷绝美的梨花,幽若的小路,和精致古老的亭子。
他与叶泊舟各坐一边,久久注视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顶华美的轿子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了客栈门口,余烬在莫随的搀扶下上轿,一张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诶,听说了么,皇上竟然把一个男人接进了宫!”
另一个宫女大惊:“男人?”
“是啊。”宫女道,“据说那真是一个人间绝色的男人呢!比女人还要好看,把咱陛下迷的要死要活的。”
有宫女嫉妒道:“切,到底不也就是个男人,又不能给陛下生一个皇子来。”
“对呀,而且陛下都这么大年龄了,还……”
“啧啧啧……”
付晏经过的时候,把这些话不动声色的尽数收入而中。
他不由得想到了余烬的那封信。
嘴角刚要上扬,却突然僵在了那里。
“他最后,一定是要死在你的手里。”
“那真是一个人间绝色的男人呢……”
他的呼吸开始乱了。
难道?!
一进大门,余烬就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的地形,记下了目光所及的每一处景物。
他被安排在了一座华美的宫殿里。
一切都早已经安排好了,他刚坐下,就有人给端上了上好的茶。
他面无表情的品茶,手指却无意识的在摩挲着杯沿。
有极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迅速的调整了一个带着些许茫然的表情。
有人从身后搂住了他。
他一僵,轻声道:“皇上?”
“是朕。”
皇帝的声音含着得意与温柔,却多了一抹无上之威严,同往日的随和很不一样。
“一川,朕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他听起来是真的很高兴。
余烬垂眸,低声道:“是吗。”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叹道:“你在怪朕?”
“叶一川一届草民,怎敢责怪皇上?”
“一川。”
皇帝用下巴轻轻蹭着他的头顶:“是朕不好,但是这些年,朕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喜欢的,我怕一个不留神,便就失去了你。”
余烬淡淡道:“难道在皇上心里,永久的禁锢一个人就是不失去他的方法吗?”
皇帝一顿,低声道:“朕是一国之君,有江山要照看,不可能像寻常男子一样的去追随自己心爱的人,只能以这种方式将你留在身边了。一川,你莫要怪朕。”
余烬什么也没说。
下午,包括皇后在内的好几个妃子都知道了“叶一川”这个人,都想来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