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母老虎?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比母老虎还恐怖吗?”
景颜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就选哪一套礼服去参加婚礼这个话题和景颜讲的几乎口吐白沫之后依然被对方否定了自己选择的那件只有简单素雅雕饰的短裙而选择了一件华丽大方的像电视里走地摊的明星穿的礼服一个样的长裙以后,黎苏终于放弃挣扎,抬手揉了揉自己突突的血脉抖动的太阳穴保持沉默。
下楼看到停在小区门口的车,黎苏觉得自己的全身每个细胞都开始抗拒去参加今天这场婚礼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装作一副难受的样子摸摸这里又揉揉那里,演够了才小声问:“颜颜姐姐,我头痛,我肚子痛,我腿痛,我全身每个地方都痛,所以我可不可以不去参加婚礼了?”
对黎苏的哀求,景颜选择忽视,她绕过车身走到驾驶位,拉开那辆钥匙到手过后亲自开的次数还没有借出去开的次数多的骚包的红色敞篷法拉利的门,坐了进去又探身从里面推开副驾驶的门“快点,已经十点了。”
婚礼在市郊的的一家酒店的露天草场举行。
景颜的车越开越慢,神情也变得越来越不自然。黎苏坐在副驾驶位上,把一切看在眼里。她动了动嘴,本想劝她回去,可是转念一想,感情的事,最好还是有个彻底断了念想的结束才好,就又打消了念头。
红色跑车以与它的档次一点都不匹配的速度跑在郊外人烟稀少的乡道上,四月的阳光载着春色,马路两旁一望无际的油菜花,黄澄澄的,偶尔还有蜜蜂从旁边飞过,扑棱着翅膀,撞在黎苏的太阳镜上。这让黎苏无形中觉得生命充满了活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轻松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身边的景色缓缓往后移动发呆神游。至于身边好丽友的感情问题,她也懒得去想了,反正她素来自诩情圣,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总会想明白的。
景颜也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车就这么缓慢的好似不会有尽头一般往前开去。直到身后传来几声声大喇喇刺耳的鸣笛,黎苏才回过神,扭过头去,透过浅茶色的太阳镜片看到几个骑着摩托车的年轻人朝她们吹着口哨疾驰而来,车身与他们的车平行的时候,又狂放的发出放肆的笑声,之后飞驰而去。
黎苏扭过头,看了一眼景颜没有一点表情变化的脸问:“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十二点了,你打算开到婚礼结束才进场吗?”
景颜偏了偏头,似乎有些犹豫想要说什么,身后又传来一声鸣笛。
她有点烦躁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次不是摩托车队,而是一辆银色的凯迪拉克。来人似乎是想超车,打着转弯灯等在后面。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个女司机,逆着光看不清她戴着几乎遮住她半张脸的太阳镜的表情。
后车在确认前面的跑车知道自己的意图后已经准备好要超车,却迟迟等不到对方往右稍微偏转方向,似乎有点着急,又连续按了几下喇叭。
“急什么?偏不让你。”景颜扭过头,握着方向盘的手动也不动笔直的保持着一个方向往前开去。
“你不对劲啊。”黎苏拿手撑在车门上,坏笑着一瞬不瞬的盯着景颜的侧脸,不得不说,这个妖精,可真有出去拈花惹草的放浪资本“说真的,你要觉得越来越不舒服,我们可以不去了。”
“谁说我不舒服?”景颜咬着唇恶狠狠的瞪了黎苏一眼“我,我就是看这两边的风景好,想多看一眼,不行啊!”
“行。”黎苏撇了撇嘴,无奈的任由她找这种拙劣的借口不拆穿,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声鸣笛,说“不过,你倒是让一让人家,说不定别人有急事。”
“哼。”景颜闷闷的从鼻孔喷出一个音节,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方向盘往右偏了偏。
银色的小车像一阵疾风从车边刮过,黎苏的眼皮一颤,仿佛在那一闪而过的车里,看到了多么惊悚的画面。原本悠闲的搁在车门上的右手抓紧门把手,她咽了咽口水,颤颤的对身边的人说:“颜颜,加速。”
“为什么?”景颜以为好友还在嘲笑自己,张嘴就想反驳“看风景还不...”
“快加速!追上前面那辆卡迪拉克。”黎苏一把取下太阳镜,神情紧张而又严肃的抓住景颜的胳膊“我好像看到那个人?”
“谁呀?”
“那个,在丽江遇见的女人。”话说完,黎苏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原来,心跳已经在那一瞬间模糊的影子从眼底划过的时候,跳到了她的身体难以承受的节奏,砰、砰、砰,每一次跳动,都好像要破开胸膛,跌出心窝。
“我靠。”景颜看黎苏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认真的,看着前面已经跑到只剩一个小白点的车,迅速的排挡加速“但愿我这开拖拉机的手艺能给你追上。”
果然,很多好东西拿在不会用的人手里,也只是一堆废铜烂铁,价值两百万的法拉利在景颜手里,真的没有发挥他跑车的作用,黎苏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银白色的点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心里一阵失落,垂下头不再往前看“算了,别追了,把车速放下来吧,那个人开的不慢。”
景颜瘪瘪嘴,嘟囔着抱怨“妈的,还没有老娘的小白好开,中看不中用,乖乖,你说我把这东西丢在车库没有错吧?一点用都没有。”
黎苏没有了一开始的兴致,懒懒的哼了一声,并没有讲话,心跳随着车速减缓而慢慢的恢复该有的平衡“是我想多了,一个在千里之外偶然遇见的人,又怎么可能再次在人海相遇?”她笑,眼底有藏不住的落寞,所以,重新戴上墨镜。
“亲爱的,你...”景颜试探着张了张嘴,犹豫了两秒才接着小声问“你不会是,真对那个一夜情的女人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感情了吧?”
黎苏偏过头,用了很久的时间来沉默,沉默到景颜都以为自己的问题她没有听见而放弃了得到答案的时候,她才幽幽的开口:“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完了。
这是景颜听到黎苏的答案后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死心眼的榆木疙瘩开了窍,可是,对象,却是错的人。
骚包的红色法拉利缓缓悠悠的游到目的地的时候,景颜远远的就望见了立在假日酒店休闲简单的花圃圈成的拱形门口的巨大广告牌,上面依偎着笑的露出满口白牙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刺眼。
黎苏眼底的景物由油菜花变成了挂满彩色的气球的酒店外缘的栅栏“到了?”她眨了眨眼,把从刚刚那辆银白色的汽车从眼底滑过的时候就开始烦乱的心情整理好,解开安全带。
“喏。”景颜没有直接回答黎苏的问题,而是朝着面前巨大的广告牌努了努嘴。
黎苏仰起头,看了一眼被阳光照射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