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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额着,佯装怒声道:“就这么点小事情,你们就争争吵吵的让本校尉来解决,成何提统?管你们是杀来吃肉还是养着当战马,谁能想出办法来,就听谁的主意。”

    众人鲜少见楚宁发怒,此刻被她一吓,连霍晚晴都禁了声,默默的一同走开,看来是自己商量想办法去了。

    楚宁将这三个人都赶走,让她们自己去闹,又等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终是等到燕凌戈与霍蕴书联袂归来。

    此战的伤亡清点终于有了眉目。燕凌戈麾下的骑兵,战亡六十九人,重伤一百二十余人,轻伤三百余人。由于在城内的决战是由卫民军主导,没有燕凌戈那般花样繁多的战术辅助,是故,第一司的战亡高达一百三十余人,重伤一百六十余人,而以现在的医疗条件,这些重伤之人肯定还会有相当比例的死亡率。

    燕凌戈曾说,这场战斗是大胜,可在楚宁看来,这却是一场惨胜,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样的胜利。

    有霍蕴书腾出身来主持善后,楚宁也就没必要留在营棚里听着满营的嚎哭给自己添堵,她巡查了一下专门腾出来安置伤兵的营棚,又向老苗等人交代了一些医护知识,亲自检查了这些伤兵被缝合的伤口,高度赞赏了瑞婆婆的缝合之术,最后便跟着白夙回了客栈。

    尽管两天两夜没合眼,又一直心惊胆战、心力透支,可楚宁洗漱完躺在床上时,却无丝毫睡意。

    楚宁披衣起身,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叫来白家的侍女,问道:“九姑娘可曾歇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

    啧!

    我觉得吧,爬榜真心难啊!

    嗯!

    校尉大人!

    终于要去勾搭白大当家了!

    第059章

    其实, 楚宁也不知道, 自己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心绪和心情来敲开白夙的房门。

    同样也是两天两夜未眠, 白夙此刻也没歇下, 正伏身于书案后,似乎在忙着什么。

    楚宁拱手见礼, 以眼角余光打量着白夙,见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厚质窄袖深衣, 腰上系着暗纹宽带, 黑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 顺着肩膀流下,盖满了整个背部。

    那披散的长发, 似乎将白夙平日里的清冷也都遮盖起来, 再凭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温雅。随着她微微抬首看向楚宁,整张脸便以极好看的角度映入了楚宁的眼眸。

    舍弃了平日里的寡淡眸色和清冷容颜,光洁的额头下, 一双狭长凤目此际却是出奇的清亮,没有丝毫繁累的倦怠, 反而深若沉渊, 似能容纳世间的一切惊涛骇浪。

    这便是白大当家私底下的风彩罢?即使只是一个侧颜背影, 也让人忍不住贪恋着看了又看。

    楚宁隐约觉得,自己真的是早恋了!

    “宁姑娘也没歇下?”由着侍女将楚宁引入房内,白夙大抵是见楚宁面色不太好,略一思索,便吩咐侍女去将酒和杯送来。

    “睡不着。”楚宁坐在白夙桌案对面的木椅上, 一边偷偷欣赏着白大当家的风姿,一边苦脸道:“只要一闭上眼,便会想起那些刀光剑影……”

    “可是觉得害怕?”白夙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似乎也是在一个雪夜,但当时的她,却并不感到害怕,有的只是满心的愤怒和失望和困惑。

    “不单只是害怕。”楚宁闭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等白夙打发走送酒进来的白青墨,方才道:“是觉得困惑和矛盾。”

    白夙为两只酒杯添满酒,将其中一杯推到楚宁身前,微微抬眼看着楚宁,以示自己正在倾听。

    “以前的时候,听人讲江湖里的故事,总是很艳羡那些大侠女侠们纵马驰骋的英姿,也羡慕他们拔剑战群雄的意气,然而,当我亲手杀了第一个人之后,我却觉得失望极了。”

    “我杀人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那些传闻中的英姿和意气,在我的心里,只有苦恼和难过。”说到此处,楚宁捏着酒杯一口饮下,借着冰凉的酒水,压住心里的那些挣扎,方才继续道:“我一直都觉得,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不管这个人是富有的,还是贫穷的,是善意的,又或者是恶劣的。”

    “即使这个人是十恶不赦的,那也应该查清楚他的恶行,再按照律令处置。”楚宁说着,又给自己斟满一杯,与白夙的碰了碰酒杯,饮下道:“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草菅人命!”

    “可现在,乱世即将到来。”白夙眸光深深的看着被楚宁碰过的夜光杯,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语声却轻缓得像是在指引一个迷路的小孩:“既然乱世即将到,就总会有一些灰暗的沉渣会飘浮上来。现在的王法律令,已经无法束缚这些沉渣。”

    “我知道!我知道乱世要来!我也知道乱世就是一个大型的屠宰场……”楚宁苦恼道:“但我并不是一个崇尚武力的人,我并不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让自己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当一个人,亲手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内心就会逐渐偏离原来的轨道,如果这个人,同样沾染了金钱和权利这两种/毒/药,最后一定会迷失自己我,变成一个怪物。

    白夙安静的倾听着,缓缓饮下自己杯中美酒,复又给两人斟满,学着楚宁的样子,将自己的杯与楚宁的杯碰了碰,道:“古来王侯将相多无善终,约莫便是如同宁姑娘所言这般,杀人杀得多了,又沾上了金钱与权利这两种剧毒罢?”

    心理改变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很多时候,自身并不会感觉到,甚至不敢自我承认。所以,楚宁害怕的并不仅仅只是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害怕的是,自己会因此而无限的降低自己内心的坚持和信仰,最后变成了一个只能称孤道寡,没有一个朋友可以坦承交流内心的怪物。

    “金钱与权利,犹过鸩毒。”楚宁道:“不得时,千方百计想求得,求得后,万死不愿放手。”

    “姑娘此话虽是至理,但与我葬剑谷先祖的志向颇为相左。”白夙又与楚宁碰了碰杯,慢饮道:“先祖志在‘商贸立国,富民强国’,如若金钱是剧毒,那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在自取灭亡?”

    “将来的一切,确如九姑娘所说,但也不一定便是这样。”楚宁想到前世的那个世界,发达的经济给世界带来的影响,道:“现今之见,‘商贸立国、富民强国’之策是可行的,也可以预料的是,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一切,都将用金钱来衡量。”

    白夙握着酒杯的手微抖,洒出几滴滚落衣袖,她却恍若未觉,罕见的震惊道:“包括仁、义、礼、智、信?”

    “是的。”楚宁道:“这世间所有的一切,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包括情与爱,都可以用价值来衡量。”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