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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架伏远弩同时射击,一百二十支弩/箭已离弦而去,铺天盖地般闯进鲜卑骑兵阵里,犁出了一道道血路。

    慕容护两万大军押后掠阵,段复珍率着自己的族骑冲杀阵前,还没能够看清敌人的面庞,便被这阵弩/箭带走了数百部众的性命,心中大骇致极,暗骂慕容护小人,竟没事先告诉他,这支庆军里面有如此多架可怕弩/车。

    可怕的伤亡几乎镇住了所有鲜卑骑兵,冲在最前面的一些幸存者,眼看着自己身傍的人被巨/箭对穿而亡,顿时肝胆俱裂,甚至有不少人,下意识放缓了战马的冲刺速度。

    然而,毕竟是骑兵,即使放缓了速度,也仍然在短短时间冲到了阵前,但此刻,迎接他们的却不再是可怕的弩/箭,而是一面面接连成墙的黑色重盾。

    卫民军早就测试过骑兵短距的离冲击速度,深知弩车在这种平坦野外战场上的局限性,从来都没把胜负押在这上面,因此,在抓紧时间射出第一波弩/箭之后,原本矮身单膝蹲坐的玄甲军立刻便冲提盾上前,越过弩车,在阵前空地上摆开了铁盾阵。控弦司也紧跟着玄甲司上前,沿着长长的盾墙往外抛射箭支,组成密集的箭网,对冲进射程内的鲜卑兵进行箭雨覆盖。

    弩车这时也没闲着,在弩兵和辅兵们的搬运下,三十架弩车一分为二,后退大概五十步的距离,让出了阵前战地,调转了射击方向,向品字阵形的左右两边布阵,以防鲜卑兵从左右两翼进行突破。

    楚宁这时候并没太过关注弩兵的举动,因为这些阵形,卫民军早就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从将官到士卒都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各司的司总也拥相应的独立指挥权,她这个实际上的将主,只需要在战前确定布下什么阵形,而战斗之中的调度,基本不太需要她来插手,各司的指挥官都能够根据战场形势进行配合调整。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卫民军,如果是昭义军的话,楚宁就必须随时关注战况,参与指挥了。

    在弩兵撤下之后,鲜卑阵后的战鼓更加急促,前阵的鲜卑骑兵也缓过神来,杀气腾腾的冲进了控弦司的硬弓射程,挨过一波控弦司的箭雨后,立刻便开始用骑弓朝卫民军的盾墙后面抛射。

    楚宁这人向来怕死,不但怕自己死死,也怕自己手下的兵卒死,毕竟她在每个兵卒身上都花了心血和大价钱。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外挂可用,心里更是清楚,凭自己麾下这点人手,不可能反杀三万鲜卑骑兵,从此将名满天下。因此,早在哨骑来报说敌军来势众多时,她就已经拿定主意,要跟鲜卑打持久战——反正燕夫人和萧鸿飞在这方圆百里的范围内抢劫,只要她拖得越久,胜机会越大。

    因此,被楚宁倚为战斗主力的卫民军,今天所有人里面都多穿了一件薄铁马甲。

    身着双层盔甲的卫民军士卒,就像是一个个钢铁侠,鲜卑的骑弓对他们根本就无法造成大量的伤亡,在短短百余步的互相对射之后,两军隔着一座长长的铁墙开始白刃近战。

    鲜卑骑兵早就已经使用马蹬,但马上兵器的花样却不多,除了骑弓之外,多是使用一种比环首刀要短些的直刀,连漆枪都用得比较少,并不像楚宁前世看的电视电影那般,只要涉及游牧民族,武器一概都是弯刀。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现在阿拉伯帝国应该还没建立,炼制弯刀的技术也还没传到中亚,周边的大小国家民族受中原文化的影响极大,再加上鲜卑落后的冶炼技术,导致铁的产量和硬度、韧性不足,因此无法制造出更长、更先进、更适合骑兵的武械。

    此刻激烈的战场上,武械的缺点和不足被充分体现和放大,不足五十厘米长的鲜卑刀在玄甲司的三/棱/长/枪面前,简直显得有些可怜,再加上玄甲司一众兵卒习惯配合攻击,当先冲上来的百余骑,基本可以说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短短几息之间,便全部战亡在盾墙之外。

    段复珍是第一次与卫民军对阵,他还不太了解这支铁甲军的战术,但在阵后观战的慕容护却在狐苏县时与卫民军对过阵,那一阵,他足足损失了八百部众,当真可谓是伤亡惨重。

    而此时,段复珍的部下也伤亡惨重,从弩/箭阵到穿过弓/箭网,再到此刻盾墙前的伤亡,总共算起几乎超过了千人——也就是说,段复珍耗费了一成左右的伤亡,才仅仅杀到敌方阵前。

    此刻段复珍也冲到了盾墙外,但他的战马却十分灵性,躲过了玄甲司从盾牌间隙里刺出的棱/枪,而段复珍本身也不是庸将,很快便找出了面前这支铁甲军的弱点,催动战马爆发出强大的跳跃能力,直接从盾墙上方凌空跃起,跳到了玄甲司的背后。

    与段复珍同时冲来的部众一见此情,立刻有样学样,放弃了撞倒盾墙的打算,纷纷借着马力跃起,直接杀入了卫民军的战阵腹地。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心情不太好,哪怕看着大纲,也总是写得不太如意。

    今天总算好一些了

    先放上一章

    等我有空的时候,找机会把前两天落下的进度补上。

    第117章

    这个世间, 没有什么军阵可以永远牢不可破, 卫民军的铁盾阵也一样, 在面对段复珍这样的沙场老将时, 很快便被找出了破解方法来。

    上等良驹的冲刺跳跃能力极为出色,轻松便从跳过了盾墙, 数十余骑接连落到玄甲司战卒背后,被段复珍杀入了腹地。

    马匹方才落地, 尚未来得及站稳, 段复珍便已举着马刀斩向了身侧的一名黑甲士卒,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 这一刀结实落到对方背上, 除了划断了几根缝制甲片的皮绳之外,竟完全没有造成自己意料中的伤害。

    这名黑甲士卒依然没有回头,侧握着棱/枪向外斜刺, 刺中了一匹冲到盾墙前,却没能及时跳起来的鲜卑战马, 收枪时, 那殷红的鲜血喷洒出来, 将他侵染成了半个血人。

    就在这瞬息间,即使在如此杀声震天的战场中,段复珍也敏锐的听见了几声刀剑出鞘的铮鸣,虽然心中对那死不回头的黑甲士卒生出了几分恐惧感,但这仍然没能降低他的战意。

    几乎是在刹那间, 他便已经翻身从马背跳落下来,与他落地的同时,那匹载着他跳过盾墙阵的战马也已惨嘶着倒下。

    三道利刀划过的伤口,瞬间便让这匹名震草原的良驹失去了生命,在马匹的另一边,三名身着黑色轻甲的弓兵已经扔下了弓箭,手握长刀,半围合着攻向段复珍。

    当第一匹战马跳过盾墙时,刘长贵就果断吹响哨令,第一局战兵放下弓箭,拔出环首战刀,开始与敌军进行贴身白刃肉博战。

    在这之前,控弦司一直都是躲在玄甲司的背后,一直都只是以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