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吗?”突然可香幽幽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令余大生心头一跳,被她这样一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起身走到一旁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人经过的痕迹,还有就是,如果她出现在这里,必定会有脚步声,可是刚才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余大生身体默默朝后退了两步,眼中复杂闪过,但是尽被可香收入眼底,她那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慌乱的揪住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闭眼面上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般,再次睁开眼,里面没有了怯弱,那垂在身侧的手,也是松了下来。
只见她扬起了自己的右臂,玉镯在月色下莹莹发亮,透着清色,像是再次做了什么见证般,听她道。
“我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这一年来,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就是忘不了你,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对我一无所知,你还记得当年的五尾狐狸吗?”
余大生不言,下一秒他瞳孔猛地睁大,在其中倒映着五条雪白的长尾,左右晃荡,那是真的!
他干咽了口唾沫,脚下一个酿跄的就跌靠在了身后的亭柱上,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所见。
“我是一只青丘的灵狐,却在下山的第二天,遇到了你,并且爱上了你,我青丘的灵狐向来对爱情忠贞,而我异讨厌虚假的爱情,我不想你只是因为我的美貌而对我念念不忘,今日亮明了身份,就是想要你的一句心里话。”
她在这里顿了一下,见余大生眼中的恐惧还未散去时,鼻头起了酸涩,紧咬着下唇,忍回了眼中的朦胧,清声道。
“你要不要我?”
可香说完这句话,眼睛直逼余大生,却是在看到余大生沉默的样子后,泪水再次漫上眼眶,忙抬头望望天,将泪水忍回眼中。
再次俯下头来,颤巍巍的抬起自己的左手,将那玉镯从自己右手腕上取下,在手中不舍的捏了半晌后,抬步朝石桌走去,将手中的镯子依依不舍的放在桌上。
‘叮’的一声,清脆的镯子敲响石桌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中显得异常清晰,此声响起,在余大生的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断了线,令他猛然回神,入眼便是可香要转身离去的身影,心下一急脱口而出道。
“镯子和你很配。”
‘嗒’的一声,可香停下了朝前方走去的脚步,后背颤抖的有些不敢回过头来,她没忘记,每次她将真身展露在那些男人面前时,他们的恐惧,他们的厌恶,他们的痛恨,男子骂她妖怪,女子骂她狐狸精。
所以她不愿意相信男子口中的甜言蜜语,今天这对他展露自己身份,就是她在赌,因为,她爱上了他,所以,她并不想要一个只喜欢上她美貌的男子。
“明日我们拜见爹娘,今夜,就留下吧。”
“大生说过,若是你在一年内出现,大生就娶你,娶的是你,并不是你的身份,灵狐看上了我这一个凡夫俗子,难道不应该是我来庆幸吗?要委屈你守大生百年了,你,愿意吗?”
男子的话语每一言每一语都那样清晰入耳,女子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男子只感觉到面前白影一晃而过,怀中便被扑入了一个沁香的人儿,胸膛前的衣服传来了湿意,余大生无奈的笑了笑。
直到手腕处传来冰凉,可香才忍回了眼中还在掉落的泪珠望向自己的手腕,那里一只莹润的玉镯静静淌在她的手腕处。
“余家媳妇,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你的相公今天中了榜眼,今后有能力养你了,可高兴?”
“可为什么不是状元呢?今天我有去看榜,第一名是个状元呢,应该会更厉害。”
“.....估计,状元不喜欢我...”
接下来的日子,余大生带着可香拜见了余父余母,可香的乖巧懂事马上拢住了余父余母的心,问其家室,就言是个孤儿。
这样一言,余父余母甚是心疼,称自己余家还是能够多养一人的,让可香不要担忧他们家不接受她,可香感激不尽。
余诚一定要可香嫁给他为正室,余父余母拿他没办法,也就同意了。
却是在结婚四年间,因为孩子的事情,可香有点苦恼。
最终她违背了族中规定,生下了余诚,一胎便是个男孩,别提余父余母多高兴,可香也是高兴,然后她便找了一处鬼宅,于鬼宅之主定下约定,并将自己一尾的修为提前给了鬼宅之主,借助冤魂厉鬼的阴气强行压下余诚从出生而来带有的旺盛阳气,这一过便是二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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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香怀中抱着已经没了生气的余大生,泪水哭到没有,变成了血水流出,她像是回想起了以前的事,唇瓣漫着幸福。
“当年生下诚儿时,你以为会生出一只小狐狸来,最后却是有手有脚,你还一直很纠结为什么诚儿没有耳朵和尾巴,这不符合常理,当时我真的是想要笑打你,哪有做父亲的想让自己的孩子变成妖的。”
“你一直说,我是你这辈子最幸运的存在,你每每回到家中都会很骄傲的说,我的娘子会法术,会变着戏法的逗一家子开心,会将家打理的很好,还会做一桌好吃的饭,比别人家的娘子都强,都快把我夸上天了。”
“嫁给你的二十七年来,什么好的都先想起我,老是怕委屈了我,我每次告诉你不用这个不用那个,天生丽质,不用胭脂水粉,你却说不用没关系,咱买回家当装饰品,当时直想骂你不正经,有了钱咱也不能乱花是不。”
“你还一直害怕我被什么下山的道士发现,每次一有消息哪个山上下来了哪个道士都不让我出门,我告诉过你,我是灵狐,他们奈我不何,你不信,你说你怕我失去,你将我保护的好好的,可是在最后...”
“还是我害了你啊!!!!”
第八十章:西街余家,惨遭灭门
阳城的恐慌,已经不受控制的四下蔓延开来,笼罩在了阳城上空,阴霾一片,令整个阳城氛围顿时变得压抑沉重。
白桃慵懒的坐在红娘树下方的秋千上,在她的手中拎着一个红釉的酒壶,一边品着一边眯着眼睛望着上方天空。
云...貌似变快了...
“哎,你听说了吗?听说西街出人命了!”围墙隔壁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