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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关浔笑了笑,“哪儿那么容易。”

    “那……”余笙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和家里,闹掰了?”

    “嗯。”

    余笙不知道说什么,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说任何安慰人的话都显得有些使不上力,更何况她还是个压根儿不会安慰人的文盲。

    “没事儿,”关浔在那头说道,“都冷静冷静,或许过段时间就会想通了,毕竟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呢。”

    “是啊。”余笙只能附和着干笑了两声,随便聊了几句以后便挂了电话。

    过段时间是过多久?

    一个月,还是一年,还是三年五年?

    就连余笙都知道,关浔的家庭是一个典型的传统家庭,正正经经规规矩矩,教出关浔那样隔三差五打架闹事的儿子都已经是不知道哪个基因遗传掉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现在居然直接出柜了。

    他爸妈估计恨不得去做个亲子鉴定来证明关浔不是他们的亲儿子才能好受些。

    这样的父母,只是简单的搬出来住段时间就想让他们想通?

    余笙都不相信,但这种事情她也插不上手,大概就像夏染说的,靠时间来修补吧。

    叹了口气又把自己卷在了被子里给自己数羊。

    夏染这几天累的想把自己给剖了。

    好不容易之前的项目告一段落,结果又来了一波,跟植物大战僵尸似的,不过僵尸已经快把这些花朵给吃光了。

    虽然暂时不急着做,但是跑各种投标现场,做计划,和对方单位沟通,签合同等等…..还是让夏染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穿一双溜冰鞋。

    直到周五了在电脑前逛设计论坛,看到一个周一到周五的广告设计才想起来明天要出去旅游。

    东川村…..

    连余笙这种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都没听过,夏染就更不知道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就是到一地方去玩,东川村也好,外星球也好,对她来说都一样。

    都不认识。

    她也懒得在网上搜,反正就是一个村呗,要不是这次是庆祝老板出院,自己还真不想出去。

    这段时间自己简直快累断了,只想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会儿。

    一想到自己要背个包跟着一大波人东奔西跑,就觉得脑仁儿疼,没准还得爬山,这是公司每年出去旅游的标配。

    第二天全公司的人腿都得打颤儿。

    一想到这儿,夏染就觉得自己本就不多的力气一下子都被抽光了。叹了口气,在椅子上赖着坐了好半天,才站起身来拖出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好歹是个冬天,不用带很多衣服去换洗,夏染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内衣内裤之类的东西装进了箱子里,想了想又带了本书。

    收拾好的时候,夏染觉得自己的腰跟个圆规似的弯着,站起身来,端着杯子喝了一大口牛奶,想起什么似的盯着杯子看了半晌。

    想起那天送给余笙的那个杯子,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啧,杯子送的挺值。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余笙的惨叫简直要把房顶都掀翻了,把刚从外边儿蹦哒回来的老妈吓的差点扭头就走。

    “还没走呢,我出门之前就叫你了,”老妈一边痛心疾首地摇头,一边扭着进了厨房,“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余笙赶紧穿好衣服,光速洗漱完毕后连滚带爬地下了楼,“屎呢?”

    “什么?”嘴里含着根玉米棒子的老妈一脸震惊。

    “哎先给我。”余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老妈嘴里的玉米棒子夺了过来,背着包拖着箱子就奔出了屋。

    “吃不上还挺能抢,”老妈又从电饭煲里拿出一根,踱到门口喊了一声,“慢点,别跟狗撵似的!”

    不过余笙早就没听到了。

    拦了一辆计程车到公司楼下的时候还能看见两辆旅游大巴停在路边,上面坐满了人,都是自己公司的。

    往车窗扫了一眼,赶紧下车上了其中一辆载着审计部同事的大巴,行李箱由司机帮忙塞到大巴车的底部,自己背着包就上了车。

    刚上去,一个带着小红帽挥着小红旗的导游就过来塞给她一个丑到爆炸的渔夫帽,”一会儿戴着,我好认人。”

    余笙抬头看了看,车上的人基本都戴着这个帽子,跟种了一车蘑菇似的,放眼望去都是这格子渔夫帽,谁是谁都分不清。

    不过在这之前,余笙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辆车貌似——满员了。

    “不是吧,没位置了吗?”余笙背着包拿着帽站在车的最前端,觉得太傻了,“那我,是不是得去那辆啊?”

    女导游也回身望了半天,最后手一指,“哎我们还看了半天,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就在导游的身后,第一排的位置坐着一个人,帽子搭在脸上,正靠窗睡觉,余笙只能从她披散的长发看出这是位女同胞。

    “哦,好的。”前排就前排吧,有位置坐不用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前排展览就行。

    把帽子拿在手上,包扔在行李架上后,车子也缓缓开动了。余笙看了看身旁的这位,还在睡,本来想认识认识,看着状况还是戴上耳机靠在位置上听起了相声。

    一路颠簸,顺着相声里的京东大鼓,余笙有些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随即大巴猛地一颠,余笙整个人都腾空了,再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觉得尾椎骨都要从脖子里戳出来了。

    “我去....这是要杀人啊....”耳机整个都被颠掉了,相声早就不知道讲到哪儿了,干脆顺手扯了下来。

    “刚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这么一清醒,余笙想起刚才迷糊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想要侧过头去问和自己隔一个过道坐着的徐经理。

    “是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自己背后传来。

    余笙一回头就看见夏染正靠着窗户,歪过脑袋朝着自己这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刚才是在念分配房间的名单。”

    “那....”看着夏染的表情余笙心想不会是想说我和你一间房吧,不过想想要真一间房自己好像还挺高兴,但是又怕自己最近好不容平稳下来的心情又开始紧张,到时候住一屋自己估计躺床上都能紧张成僵尸。

    想到这些余笙都没来得及从原来坐我旁边的人是你啊的心情里拔/出来。

    “你和姜经理一间房。”夏染理了理头发,靠回了座椅。

    “哦。”余笙答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心里居然有点小失落。

    居然是和姜经理一间房,倒不是讨厌姜经理,但对方年纪比自己妈还大,还不熟,这要住一间房,晚上得多无聊。

    哎,难道我和夏总就很熟吗?

    余笙飞速地瞥了她一眼,自己和夏染一起吃过牛排、坐过夏染的车、照顾过喝醉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