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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二郎要带我去哪儿?”

    “快到端午了,纪娘忘了?”张鹤有些得意,难得她记起了日子,可夏纪娘却记不起来。

    夏纪娘自然不会忘了快到端午了,不过见张鹤得意的模样,便让了她一回,笑问:“原来快到端午了,那二郎有何准备?”

    张鹤嘟了嘟嘴,道:“去年的端午前,纪娘可不这样的。”

    夏纪娘忍不住扑哧笑道:“好,我知道二郎要什么了。”原来是变着法子想让自己给她准备香袋。

    张鹤的眼睛这才恢复亮采,又道:“还有去找二哥置办些生药回去,眼下天气热了,蚊虫也多了。你夜里睡得晚,难免会遭惹蚊虫叮咬,我们便添置一些能驱蚊虫的药草。”

    “好。”

    俩人一同到了袁九郎生药铺所在的街巷,因街道相较于别的大街要窄了些,又人来人往的,张鹤与夏纪娘便干脆下了驴车,牵着它前行。

    夏纪娘指着一面垂挂的布,对张鹤道:“到了。”

    张鹤只能看见布,却瞧不清楚上面的字,待走近些才认出上面写着“袁九郎生药铺”六个大字。这是最简便也是最便宜的招牌,同时也算一种广告,而只有底蕴丰厚的铺子才会打造匾额招牌。

    袁九郎生药铺并不大,里面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制药,药柜前有个正在抓药的中年男人,却不见夏纪娘的二哥夏罗绸的身影。

    “两位官人、娘子,要些什么?”药柜前的男人笑问道。

    夏纪娘认出他便是这生药铺的东家袁九郎,问道:“请问夏罗绸在此处吗?”

    袁九郎登时便变了脸,没好气地说:“不在!”

    夏纪娘蹙眉,袁九郎的态度如此差,可是发生了何事?她上一次过来时,夏罗绸还在此的!

    “那他去了何处?”站在门外的张鹤又问道。

    “不知,别提那个白眼狼!”袁九郎有一丝愠怒,“你们买不买药草,不买便离去,这儿不欢迎你们!”

    夏纪娘被赶了出来,她与张鹤面面相觑,无奈别人要驱赶,她们便只能先离开,只是这突来的变故让他们有些茫然。

    忽然,后面一个少年跟了上来,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袁九郎生药铺,又对二人道:“罗绸哥在龙泉寺卖药,你们可以去那儿找他。”说完便跑回了袁九郎生药铺。

    张鹤与夏纪娘也顾不得多想,便往龙泉寺奔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少到怀疑人生o(╥﹏╥)o

    第88章 生药(评论三千六加更)

    龙泉寺作为抚州最老的寺庙, 自唐朝便已经修建起来, 而本朝又经过几任刺史的修葺, 使得它一直矗立在抚州城内。这么多年来, 它的香火鼎盛,以至于门前聚集了许多做些小买卖的贩夫走卒。

    因放心不下夏罗绸, 张鹤与夏纪娘也没心思置办什物,在众多货郎中找寻着夏罗绸的身影。张鹤还不忘打听:“这儿可有卖草药的人?”

    打听了许久, 才被夏纪娘一眼认出夏罗绸来:“二哥!”

    夏罗绸头裹帕首, 坐在地上, 面前摆着用布包着的草药,他叫卖道:“黄芪、苦参……”听见夏纪娘的声音, 他抖了抖身子, 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纪娘?!”

    “二哥,你怎么……”夏纪娘见他无事, 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却不知他为何会沦落到这儿来卖草药。

    “姻兄。”张鹤也走了过来。

    夏罗绸没想到张鹤也来了, 登时便有些不好意思, 他想了想, 将地上的草药分都收了起来。这些草药是用布分别包着以使他们不会混淆在一起,而夏罗绸将它们包好后,便塞进了一个带遮阳的背篓中,对她们道:“我们找一处阴凉的地方说话,这儿晒。”

    “我知道这儿附近有茶肆, 便坐下来喝口茶吧!”张鹤道。

    到了茶肆,张鹤叫了三碗茶,夏纪娘关心道:“二哥,我们去生药铺寻你,可那袁九郎说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罗绸将背篓搁在脚边,面上的神情有些漠然:“我已经不在那儿上工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不回家?”

    夏罗绸沉默了片刻,待茶肆的伙计上了茶,他喝了一口,道:“这并非什么大事,没必要告知家中,让爹娘担心。”

    夏纪娘叹了一口气:“可爹来寻你时,发现你不在生药铺了,总会问的。而且你不与爹娘说,也不告诉我们,我们可是会担心的。大哥知道吗?”

    “快到八月发解试了,我不能告诉大哥,让他分心了。”

    “那到底发生了何事?”

    夏罗绸这才将事情缓缓说来,原来他一个月前又被袁九郎找各种理由克扣了他的工钱,并且袁九郎还让他帮忙倒洗脚水、浣洗衣物。这些事情他以前也常做,不过这一次因为问了袁九郎一句何时让他进生药,袁九郎便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洗脚水泼了他一脸。

    袁九郎骂道:“你是想知道这些生药哪儿来的,好做出背叛师门的勾当是不是?也不知你的爹娘怎会生出你这样混账的东西……”

    夏罗绸本就因被袁九郎克扣了工钱而满腹怨气,他近来几乎只能吃些包子、腌菜,白天还得被袁九郎挑刺。如今被袁九郎一番侮辱倒不打紧,可他竟连着爹娘兄长一起辱骂,他登时便怒斥道:“我十四岁来此当徒弟,八年了,你可曾有一日不辱骂于我的?我是爹娘生的,可却是你这样混账的东西教的,我混账,你比我更混账!”

    袁九郎未曾见过他反抗,愣了一下,旋即大怒,端起洗脚水便泼了他一声,又骂道:“你真是个白眼狼,你十四岁我便收你为徒,让你跟着我学习,可你如今学有所成了,便是这么待我的吗?”

    “呸,我在你这儿,一日都不曾吃饱饭,上次舍妹成亲,你说好了让我回去的,结果我回来后克扣了我半个月的工钱!若非爹娘私下给了我补贴,我怕是要饿死在这儿了!还有……”夏罗绸一一细数袁九郎的恶心行径。

    袁九郎大怒,便喊来另外两个徒弟将夏罗绸赶了出去,连细软都不给他收拾。后来还是那两个少年徒弟偷偷帮他收拾了一下给他送出来的,而他一时之间流落街头,却又不能去找夏罗锦。

    他似乎除了采制和坚定生药,似乎也没别的能力了。他便到附近的山里采药到街上去卖,好在每年春夏之际的节日,各大药材铺、生药铺都会在龙泉寺附近摆一些药材卖,而他替袁九郎卖了许多回,丝毫不怯场。

    张鹤听完,问道:“那你可与他立了契约?”

    夏罗绸摇头道:“不曾。若不是这样,他怎能克扣我的工钱呢?!”

    袁九郎便是拿捏住了他不敢又不能离开的心思,并不与他签订契约。一方面克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