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提问,与此同时还想诱使她说出与石青或是柳参军的交往情况。
石青因当时还只是一个县尉,并不是嘉王要对付的重点,重点则放在了柳参军的身上。
张鹤经过县令等人的提点,昨夜一个人又想了许多,防的就是周参军这样的手段,所以她对此拒不承认。周参军又拿出她与石青的书信反复勘问,只是张鹤一口咬定只是石青问她买谷种等事而已。
张鹤的谷种、土豆、红薯等事,州府衙门也有参与,故而她的证词颇为可信,也没什么漏洞。
周参军见她不上套,提议用刑,不过司理参军首先便反对了:“且不说他是官户,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便动刑,岂不是要屈打成招了?”
周参军只能传召举证张鹤与柳参军交往甚密的人证。
当江奴出现在堂上时,张鹤一点也不意外。她昨夜便想过了,除了李寻,还有人也‘告发’了她,而这个人认识她的同时也认识石青与柳参军,那么这个人必然是与孙宁正店有关的。孙宁是童历瑜的妻弟,他不可能做人证,那么便只有别人。
江奴小心翼翼地看了张鹤一眼,而张鹤确定来者的身份后,便懒得再去看她了。她没想到江奴还真是不肯放过任何一次报复她的机会,而且竟这么神通广大,能知道柳参军被抓之事,还知道把握住机会,趁机诬告她。
“你可是亲眼所见,此人与柳参军、石参军交往甚密,在孙宁正店一起商议如何鱼肉乡里的事情?”周参军问道。
江奴支支吾吾,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瞪得跟铜铃一般大,江奴吓得心中直打鼓。她缩了缩脖子,又偷偷地去看张鹤。
不过张鹤面上并无甚表情,很是坦荡的模样。她咬了咬牙,轻声道:“没、没有。”
堂上的众人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周参军有些恼怒:“你再说一遍,你要知道,你若是推翻了自己的证言,便是诬告,这可是重罪!”
刺史淡淡地说了句:“秉公办案,勿要威吓。”
周参军瞪了刺史一眼,随后很快又转过来脸去。江奴的心中十分纠结,她的嘴唇都被她咬破了,才大了点声:“没有,是奴先前记错了!”
张鹤有些意外,不知道江奴为何临时改了口供,不过对她来说只能算是一件好事。在外听审的夏纪娘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本以为是江奴所为,可为何她忽然会改变了主意?
这时,夏纪娘发现围观的人群中,有一男子恨恨地跺了跺脚,她看着他与江奴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心中有一丝微妙的感觉。而那男子转身便要离开这儿,却被后面的人给拦了下来。
“江苟,哪儿去?”张雁扒开人群,从人群中钻了进来。
“你、你认错人了!”男子急忙道。
“我怎么会认错人呢?毕竟你曾经也是我们张家的狗呀!”张雁在对待江生、江苟这样曾经的仆役、田仆之时,丝毫不会认为自己羞辱他们有何不妥。
作者有话要说: 方便面是亲妈,怎么会让驴哥儿和纪娘出现危机呢?!
第123章 结案
江苟一直以来都藏在黑暗处, 他通过江奴了解孙宁正店与张鹤的事情, 也通过官户子弟的同窗知道朝堂的风吹云动。他虽然恨江生, 可也恨张家……包括张家在内的所有官户。
他认为上苍对他十分不公平, 只因张家有一个建功立业的祖先,子子孙孙便能享受这样无尽的荣耀。
官户子弟恃强凌弱、鱼肉乡里, 而律法上也会给予他们特权。可他们这些贫困的老百姓、寒门子弟,便得备受欺凌、侮辱, 即便他们是对的, 可律法也会将刑罚施加在他们的身上!
所以他要入仕, 要将曾经所有欺辱过他的人都一一踩在脚下,让他们体验一下, 身为下等人的痛苦!只是他等不了太久, 张廷轩如今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却还得经过多年的寒窗苦读才能入仕,而入仕之后, 张家甚至已经不是他能轻易撼动的了。
即便是一些卑鄙的小手段,可只要能用得上, 他便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以让张家吃一点苦头的机会。
虽说张鹤只是一个不受重视庶子, 若是她倒了, 张家的敌人也还能拿张鹤做文章,顺便将张家也拖下水。
一切的算计本该万无一失的,可他却算漏了自己的妹妹变卦。他认为江奴与他始终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会听自己的话才是,却不曾想, 答应好的事情会临时改口,毁了他的计划!
他早该想到的才是,在他让江奴来告发张鹤时,江奴便已经退缩了,可他一番劝告后,江奴的应承又让他放下了戒心。若早知江奴早已经不听他这个兄长的话了,他便无需找江奴了!
“啊——”大腿处传来的筋骨断裂的痛楚让江苟痛苦地嚎了出来。
“还没断呢,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张雁道,又指使仆役将他的嘴堵上。他道,“当初打断江生的腿时,他也没你叫唤得这么厉害,看来你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不错呀,都忘记‘苦’是甚么滋味了。”
“我要告你们!”江苟在被堵上嘴之前怒吼道。
“告我?你妹妹如今被押入大牢,江生也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谁会为你报官?”张雁道,“将他关进柴房,别弄死了,待案子结束后,再处置他!”
眼下案子还未结案,张家也不能做出更多落人口实的事情来,至于杀人,张雁也不会去做。等事情过去了,他能让江苟体会到甚么叫绝望。
“唔!”江苟瞪着张雁,莫说等案子结束,他眼下已经尝到了恐惧的滋味。他以为让江奴出面,便不会有人查得到他,可为何张家的人查到了他?!
张雁虽不知他在想些甚么,却嗤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便不会有人知道吗?”他的脸色“咻”地一沉,他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
江苟难以置信地看着张雁,心中剧烈地挣扎着:“难道是二妹出卖了我?还是爹?或是书院的同窗……”
周参军没能从张鹤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便让狱吏在往后的刑讯中不断地在言语上威吓与侮辱她。他深知士人最重面子,也最不堪凌-辱,他们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会为了名声而早早地招供。
这一招屡试不爽,这么多年来,多少士人皆是败在这一招上面。然而张鹤一直都像一面铜墙铁壁,仿佛他们所侮辱的人并不是她,即便他们用刘氏来做文章,张鹤也无动于衷,让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周参军道:“如此不孝之人,品行称不上君子,反而实在是低劣,该为世人所唾骂!”
审了五日,也没审出什么来,即便是李寻上堂作证,也不能说明张鹤与石青等勾结。况且柳参军与石青的罪名都不曾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