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力的推了一把程朝。
“怎么？还舍不得让别人骂么？”程朝因为激动，语调有些高。
“你冷静点。”
“周远扬，是你该冷静点吧，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
“……”如果我说，我想等她你会信么，连我自己都不会信的事情，我又怎么开口对别人说呢，连我自己都想骂我自己愚蠢，我骂不醒的。
“我以为你自己能想明白早点和她分开，我没想到你今天问我如果她生孩子你怎么样，你看看你已经什么样子了，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憔悴。你以为你柔柔弱弱的有多招人喜欢么，你看起来营养不良的让人没办法喜欢。”
“我才没有营养不良，而且我不需要别人喜欢。”
“是，你不需要别人喜欢，你需要一个结了婚的喜欢。”
周远扬实在讨厌程朝用这种语气教育自己，她自以为什么都看得明白的样子让周远扬不愿再理她，周远扬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同深受这件事，如果这五年来的感情可以说放弃就放弃，那从一开始的发生就会因此变得一文不值吧。难道自己是为了这段感情不那么一文不值才死咬住不放么？周远扬也曾这样问过自己。可是不是的。如果说一文不值，在这段感情里最一文不值的该是自己吧。如果能放下，全盘否定这些情感又怎样呢。
放不下啊。周远扬知道那种心里又痒又疼的想念一个人，不能抓一下也不能揉一下的感觉有多么的折磨人。也只有周远扬知道，这些年里，刘梦竹带给自己的难忘的情感是此刻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的呀。
她总记得刘梦竹对她说：“小孩，我是你的初恋么？”刘梦竹这样说话的时候，唇边总荡起妖冶的笑容，那笑容箍紧了当时的周远扬和如今的周远扬。
“是啊。”周远扬声音稚嫩的回答。
“那也让我做你的最后一个。”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梦竹贴着周远扬的脸很近，她的鼻尖碰到了周远扬的鼻尖，嘴唇似有若无的勾引，抓的周远扬害羞又迫不及待要品尝那双唇。
“好么？”刘梦竹的气息随着两个字吐入周远扬口中，周远扬感到浑身一阵战栗，脑后冒着痒的凉风，席过耳唇，掏光了她的思绪，她只是红着脸点头，感觉到刘梦竹一双手上下抚摸慢慢搂住自己的腰，她贴着自己越来越近，隔着衣服，周远扬感受着来自刘梦竹身体炽热的温度，那个吻如期而至，带着欢畅的给予和索求。
“放弃吧，她不会回来的。”
周远扬忍不住怪起程朝，她的一句话就把自己从刘梦竹的亲吻里拉扯了回来，嘴边还荡漾着没完成的笑，“好。”她沉闷着点了点头，塞进一块肉到自己嘴里。
“周远扬。”
“嗯？”
“她会害了你的。”
“……”
周远扬望着面前小巧的只用拇指和食指就能捏起来的酒杯，晃动的几乎透明的液体反射着小酒馆暖色的令人感到困倦的灯光，周远扬就在那反光里，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刘梦竹的孩子，那个小孩真漂亮，她还不会说话，只是“啊啊”叫着，迈着晃晃悠悠的脚步摇摆着小手朝前跑，她的笑声那么悦耳，周远扬觉得自己几乎要抱住她了，她于是张开双臂，往前扑了上去。
“你干嘛！”走在前面的程朝被周远扬突然的一个拥抱绊到差点摔倒。
周远扬忍不住皱起了眉毛，摇摇头，她都忘记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走出来的了。
“我送你回家。”
“还不想回家呢。”周远扬伸手挎上程朝的胳膊，她并不想和程朝这样亲密的，但她感觉有些腿软，免得自己一会儿摔倒太难看只得抓住程朝。
“不回家干嘛，十点多啦。”
“你和秦卿还有联系么？”周远扬突然问。
“谁？……啊，是之前你带回去那个女孩吧。”
“恩。”
“没怎么联系，怎么了？”
“她把我拉黑了。”
“哈？你对她做什么了？”
“那天刘梦竹要来，我把她叫醒让她走了。”
程朝听完忍不住大笑起来，大概也是因为喝了些酒，她的笑声特别大，在空荡荡的夜里，仿佛带着回音，“你真是混蛋啊周远扬，你有做流氓的潜质，你该忘了刘梦竹，专心做个混蛋。”
周远扬的脑袋重重的靠着程朝的胳膊，她也跟着“哧哧”的笑了两声。
“那天刘梦竹把我打了。”
“她看见了？”
“恩，生气了，然后打了我一巴掌。”
“她还能动手打你，看来是气的够呛。”
“她生气我觉得挺好的。”
“……”
“她打我也挺好的，她打我说明她为我生气，她为我生气，说明她喜欢我吧，对吧，程朝。”
“我不知道。”
程朝觉得周远扬坠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重，她伸手扶了她一把，那家伙已经快像一滩泥一样软塌塌的了。
“上来，我背你。”程朝半蹲着弯下腰，周远扬也觉得累的实在不愿走路，乖乖的趴在程朝背上。
周远扬搂着程朝的脖子，脑袋拄着程朝的肩膀，随着她走路晃来晃去。
在程朝背上一颠一颠的摇头晃脑，周远扬觉得更晕了，夜晚的风还是挺凉的，还好穿了外套，凉风不冷反而让人舒服起来，周远扬也不知道程朝要带自己去哪，但是她是放心的，她闭着眼睛，还以为自己在和程朝说话。
“小孩，如果有天我结婚怎么办？”是有这么一天的，刘梦竹搂着周远扬，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会么？”
“是假如啦。”她捏了捏周远扬的脸蛋。
“你结婚是因为不爱我么？”周远扬的手指缠弄着刘梦竹的手指小声问道。
“当然不是，我会一直爱你。”
“那就是被逼的？”
“别想那么多，你会怎么办？”
“你想让我怎么办？”
“我会一直爱你的小孩，我会保护好你。”
“那我就变成你的情人啦。”周远扬说着咯咯的笑起来，五个手指和刘梦竹的五根手指握在一起，她看着缠绕着的两个人的指头，话里带着笑的说道：“那我就一直等你，做你的小三，做你婚姻的绊脚石。等着你离婚。等着你变老。等着你再回到我身边……”周远扬的声音慢慢弱下来，“除非你不要我了。”
“我永远不会不要你。”刘梦竹抓紧她松了的手。
“那我会等到你么？等你老了。回到我身边。”周远扬这才终于抬头看刘梦竹。
“会的。”
“可是，你还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吧，好么？”
“好。”
“可是，我等不到你了吧。”
“恩？你说什么？”程朝听到周远扬嘴里哼着说了些什么，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