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笑意。这许多年过去,与她相像的人少说也见过三两个,只属这一个长得最像!他只听卫风说凤萧宫宫主姿色过人,竟不知原来像故人。
“你我可曾见过?”他竭力忍着内心的波澜,还是想多嘴问一句。
苏锦正在气头上,呛道:“我这一生见过的人虽少,可多多少少有些印象,殿下这般无礼傲慢之人,当真是头一回见!”
南宫恪抿了一口细茶,她果然不是那人。
半晌无语,苏锦只觉一阵困意袭来,虽然浑身困乏,但是苏锦的头脑却十分清醒,多年来学习《会阳心经》的经验让她意识到这房间里的香味有异常。旋即,她的身子软绵绵地将要摊倒在地,南宫恪一个健步跨到了床前,长臂一伸便将苏锦接入怀中,苏锦拼尽浑身的力气去推南宫恪,无奈气力微弱更像是在南宫恪的胸前做小动作。南宫恪看着苏锦在他怀里无力地挣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看着苏锦说道:“既然今夜宫主不想谈《云泽契书》,洞房花烛夜,春宵正苦短,想必娘子心思全在为夫身上了。我们不如今夜趁早就寝,这些事明日再谈。”说着南宫恪就要作势去扯苏锦的衣服,却见苏锦胸前的一枚琉璃坠子晃了出来。
南宫恪一时惊住,伸手扯了那坠子,里面赫然一个“锦”字,饰以五色绳,玲珑剔透。
苏锦恼羞成怒,一把拽住南宫恪那只不老实的手,忿忿咒骂道:“卑鄙小人!先是派人下药夺了我一身内功,如今又施迷香趁人之危!南宫恪,今夜你若是敢对我有半分不敬,他日我必叫你百倍偿还!”苏锦越说越气,竟低声呜咽起来。这十几年来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本就对山下世事一知半解,上当受骗栽到寻常人手里好歹自己有一身功夫没什么大碍,如今落在南宫恪这种卑鄙小人手里哪还有她的生路。当初就该听翟叔的劝,不要轻易下山的好。苏锦越想越觉得委屈,哭地便越伤心。
南宫恪没想到苏锦的眼泪说掉就掉,一时慌了手脚,赶紧放开她,讪讪地安抚她:“这迷香三个时辰后便会失效,今夜就让菊香和兰香伺候你吧!”说完南宫恪悻悻地走了出去,门口的两个丫鬟随即进来候着。
“是谁放了迷香?”他低声质问。
兰香怯怯地答:“是······是陆总管的意思——”
“胡闹!”不等她说完,南宫恪低低骂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前院吃喜酒的人已经散地差不多了,南宫恪一路黑着脸向书房走去,府里的下人都在前院忙活,没人发现他新婚之夜是在书房度过的。午夜的风吹了起来,刮起了一阵阵小雨,南宫恪的脑海里全是苏锦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一夜无眠。
☆、家宴
第六章
次日一早,宫里来人传达太后旨意,睿王和王妃须赶午时之前到宫里参加午宴。南宫恪一早便派人将进宫的消息告诉了苏锦,苏锦静静道:“让你们殿下亲自过来,本宫有话要亲自对他讲。”
不一会儿,南宫恪慢悠悠地进来,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屋内只有苏锦一个人拥着被子卧在床畔,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很是耐看。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南宫恪闲散地倚坐在竹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锦。苏锦终于回过神来,发现南宫恪不知何时已经进了房间。她的眼睛因昨夜痛哭的原因有些微肿起,看着更加楚楚可人。南宫恪不知怎么就被这双眼睛吸引得出神了。
苏锦吃力地坐起来,决定和他交换条件来脱身:“我实在不清楚《云泽契书》的下落,不过我倒是可以将与此有关的信息留给你,你若是真想得到它,不妨亲自去找。如何?”
南宫恪刻意转过头装作倒茶的样子,试探着询问:“你的消息若是可靠,本王倒是可以考虑还你自由。”
苏锦之前在紫剑阁修习地时候,听老阁主说起过关于《云泽契书》的消息,她确实知道《云泽契书》的下落,只是那个地方娘亲找了三十年却没有半点音讯,倒不如透露给南宫恪,他若是有能耐找得到《云泽契书》,便是天意如此。她本无意于江湖纷争,何必为了《云泽契书》搭上自己后半生。凤萧宫与凌云峰的纠葛日后再慢慢清算,若是被人趁了先机,不免丢小失大。
想到这里,她开口说道:“我曾经听紫剑阁的老阁主说起过,《云泽契书》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北岳阴气极重之地,至于具体在哪里连他也不清楚。北岳就在天子脚下,殿下既然人在京城,办此事倒是方便多了。”
南宫恪饶有兴味地盯着苏锦道:“紫剑阁的老阁主已经消失江湖二十年了,就凭你一句话叫本王如何相信?”
苏锦冷眼看着南宫恪说道:“是真是假殿下派人自去寻找不就清楚了?再者说,我人在你这里,何必弄这假消息来自讨苦吃?”
南宫恪“呵呵”笑道:“我看你透露消息是假,借我之手寻书才是真吧!既然你执意认为此书就在北岳,不妨待本王找到此书帮忙辨下真假。”苏锦知道南宫恪曲解了她的意思,见他要走,急忙下床扯住他问道:“这消息信不信由你,我只问你,究竟要困我到几时?”
南宫恪回头笑看着她道:“《云泽契书》一日寻不着,我便困你一日。”
“若是永远找不着呢?”
“那便困你一辈子!”
苏锦看着南宫恪决然而去的背影,感觉被他迎头一顿棒喝,她不敢想象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从此刻起,她决定自己去找一条出路,她就不信区区一座王府还能困她多久?
“倒是你这琉璃坠,”南宫恪又折返了回来,“是从何处得到?”
苏锦不明所以地抓着项上的坠子,道:“自我有记忆以来便在身上戴着,怎么?”
南宫恪摇摇头,眼神凉了下去:“没事。”径自转身离去。
从卧房出来以后,南宫恪甚觉心烦意乱。在边关的这许多年,军队里抓住的细作数不胜数,提审的人多了他便对任何人任何事无法完全信任。军营里多的是以可怜的面目骗取同情的细作。只是苏锦,究竟不比别人,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图谋,可也不想再次踏入万劫不复。他自以为一颗心已经被荒漠的风吹得粗糙迟钝了,却连着两日为了同一个人动了恻隐之心。
既已嫁作人妇,不论真假,总归做戏要做全套的。苏锦一边任人梳妆,一边纳闷道:“依着宫里的规定,皇族娶亲,新人不是须三日后方能进宫请安么?”
一旁忙着给苏锦梳妆的兰香笑了笑,说道:“王妃有所不知,太后一向疼爱殿下,本来昨日王妃和殿下大婚太后就要来的,只不过身上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才作罢。今日啊,太后应该是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