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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锦开始听不清他的声音,剧烈的疼痛让她逐渐丧失了意识。迷迷糊糊之间,仿佛在梦中一般,她居然看见了南宫恪。他的刀上滴着血,带着身后的人直直冲向了一座城池。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看着那些死去的人,她会心痛,会流泪,她究竟是谁?

    恍惚间梦又醒了,睁眼便见陈默常悠闲地坐在一旁喝着茶。

    “醒了?”陈默常看她一眼,她适才哭地那样动情,想是这番功夫没白费,“都想起来了么?”

    苏锦瘫在地上,气若游丝道:“我和他早已相识么?他杀的都是些什么人?为何我会这么心痛?”

    陈默常一听,便知那香和那针的效用只挥发了一半。那个老匹夫,不知用什么办法封住了苏锦的记忆,他研究了这么久,仍是不能完全仿制出来。不过看苏锦这个样子,他的目的也算达成。

    “你是粟特一族的人,南宫恪杀的可都是你的族人!”陈默常挑眉看着她,“他想要《云泽契书》,是你引他进城,才致使灭族之灾!”

    苏锦的心抽搐了下,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的泥土里,溅起一阵灰尘。

    “为何我没死?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拿到《云泽契书》!”苏锦渐渐攥紧了拳头。

    陈默常惊道:“你没想起《云泽契书》么?”

    苏锦抬首,眼神里骤然浮上了一层冷霜:“《云泽契书》给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陈默常被苏锦这一反常的行为惊到了。

    “你肯定有寻找《云泽契书》的法子,我可以助你拿到那书,只不知你可否帮我取了他的性命?”苏锦喘了一口气,重重说出取他性命时,眼泪再次抑制不住地涌了上来。她早就应该和他同归于尽才是!可是她到底又在伤心什么?

    陈默常虽知《云泽契书》需要她的记忆完全恢复才能拿得到手,平白去找只能白费力气。但是能利用苏锦替他办事,倒是挺不错的。她的记忆总有恢复的一日。

    “成交!”陈默常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眉眼有几分相似的人,终于还是决定要利用她。

    “在我帮你做事之前,你须得替我救出与我一同进去醉银楼的那两个姑娘。”

    “没问题!”

    “接下来,你要我做什么?”

    “进宫!”

    苏锦一夜未归,睿王府邸上上下下一片心惊胆颤。

    天色灰蒙,暗沉沉的黑云越发生地多了,北风乍起,似有寒雪将落。寻了一夜仍然未果,管家杜如晦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突突”跳个不停。王府最近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没有一件事情是让人顺心的。如今睿王被困在大内天监里,王妃又不知所踪,空荡荡的一座王府无端地引人胆寒,似乎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即将扑簌簌落下来将他们一并网罗了进去,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人心越深不见底了。

    “杜总管!门外有一中年男子请见!”门口的守卫急忙进来通传了一声。

    杜如晦只当是寻常书生,就想随便打发了那人:“可有仔细盘问是哪家门生?”

    “呵呵!杜总管别来无恙!”不待守卫回话,那人已然大踏步笑盈盈走了进来。

    杜如晦看清那人的面容后惊喜道:“原来是陆大人!快请进!”来人正是西北镇远大将军府的总管陆尚夫。陆尚夫一来,杜如晦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在他的记忆里,陆尚夫的神机妙算总能令陷入死局的事情浮现一丝转机。

    “听说殿下被关进了大内天监?”刚一坐定,陆尚夫就征询昨日坊间听来的传闻。

    杜如晦眉头一皱,面色苦巴巴地回道:“可不是!还有更糟心的!殿下才被陛下关进了大内天监没多久,昨儿个午后王妃就不见了踪影,眼见卯时将至,天将大亮,至今还没寻着下落!你说王妃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有十颗脑袋也担不起啊!”

    “杜总管不必担忧,大内天监没有陛下的手喻也不能把人怎样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王妃,怕只怕有人趁机在王妃身上大作文章,到时殿下只怕百口莫辩!”陆尚夫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杜如晦叹气道:“谈何容易啊!从昨夜找到现在,派出去的人少说也有三四波了,始终没有王妃的下落!”

    陆尚夫心里对苏锦有些起疑,他看人一向很准,不该会在这件事情上出漏子。他还是心存一丝侥幸,便继续问道:“只是王妃不见了?”

    “王妃的贴身婢女兰香也不知所踪。”杜如晦道。

    “这丫鬟是什么来头?”

    杜如晦看了一眼陆尚夫,略有些惊道:“兰香和菊香六岁起就养在府上,身家绝对干净,这两个人我还是有信心的。”

    陆尚夫尴尬笑笑,忙解释道:“非常之时须行非常之事,我就是随口问问。卫风此时在哪里?”

    杜如晦看他不再继续说下去,便也不作他想,道:“卫风昨夜出去至今还未回来。”

    “派人叫他回来问问情况,这样没有头绪地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动静这么大,只怕于事不利。”陆尚夫心头突生一计,但只能是知晓王妃真实身份的人来办,没人比卫风更合适了。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卫风便一身寒气飞奔而来。一进花厅,不等陆尚夫开口,卫风便压低声音道:“陆大人怎地此时入京来?莫不是西北出事了?”

    陆尚夫神秘一笑,道:“西北确实有事,但如今看来倒是一桩不可多得的好事!”

    卫风不明所以。

    陆尚夫继续说道:“两日前,我接到消息,夏国公不治身亡了。”

    卫风惊呼:“不治身亡?何曾听说夏国公身患重疾?”看着陆尚夫脸上的笑意渐深,卫风仿佛明白了什么,转念一想,不禁脱口而出:“是宫变?”

    陆尚夫脸色逐渐凝重道:“若是一场小小的宫廷政变倒是简单了,昨日太子夏舒詹未经请示便发诏继位,甚至宣称恢复‘李姓’,不日国丧一过便要迎娶代国兴平公主。新王继位,既不上书奏表,也不称臣纳贡,你觉得此人意欲何为?”

    “拥兵自立?”卫风心里的惊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尚夫看了一眼厅外的梅花,迎着凛冬的寒风,那花开得愈加娇艳了。这个新年注定不得太平。

    “昨日发诏,想必消息还未进京?”卫风脑子转的飞快。

    陆尚夫收回思绪,点了点头看着卫风。他一直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厉害,没想到睿王的眼光比他还要毒辣。十三岁那年去西北的路上途径岷县遭水灾淹没,全县人口所剩无几,睿王一眼便看见了惊慌失措的卫风,那时小卫风才七岁。此后卫风便贴身跟着睿王至今。以往陆尚夫和卫风交集甚少,还不觉的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今日不到半日功夫,陆尚夫终于领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