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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两步,房间号错了,咱是芳汀间。”

    梁朔摆摆手。“不用了,就这样吧。”

    林宇辰长舒一口气。

    那时候梁朔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味。等到几杯酒下肚,人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了嘈杂的房间,转到隔壁酒店里。

    包利斯酒店和这家会所有内部通道,越过廊桥就能到。前几年官员里盛行一股浮夸仿古风,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全照故宫式样打造,龙榻龙椅龙柱,金字牌匾,应有尽有。监察署独立后,就照这些地方蹲点,一蹲一个准。

    包利斯酒店本身消息灵通,加上只有两层楼,监控系统到位,没出过事,套房就还保留着,年年换新。梁朔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估计会把林宇辰直接送办。可他现在昏昏沉沉,脑子相当迟钝。

    那个胸前名牌上挂着“陈立阳”三个字的男人正把他放床上,伸手去解他皮带。金色的灯映在脸上,夹杂不伦不类的走马灯的红光,一片光影离乱。

    梁朔模糊感觉到,从下`身,到脖子,正被人一寸寸地抚摸,隔着薄薄一层衣服,像是原上枯草逢了春火,倏忽就要点燃。

    眼前晃得不行,他在这个爬到自己身上的男人眉宇间好像看到另个人的影子。

    罗小云。

    没错,刚喝酒的时候就发觉了。

    一想起那个男人,梁朔就没来由地生气,眼前顿时一亮,一脚将人踢下去。“滚开,边上去!”

    着了林宇辰的道了。

    他头疼得不行,勉强自己坐窗台上,打开窗,让风灌进脑子。江对岸的灯已经亮起来了,投映在江面,水上水下两个世界。

    可陈立阳像是得了死命令,非要靠过来,直接蹲跪在他面前。“我说,让你坐到一边去。”梁朔有气无力地、不耐烦地指着远处滑稽的大龙椅。

    这个陈立阳和喝酒时轻快周到的样子判若两人。进了房间话就极少,大概率是得了吩咐,照他平时习惯来。

    药效没散。梁朔却已清醒不少,但那个男人仍不依不饶地粘过来,可怜兮兮地跪下去,双手扶他膝盖上,拿一双深而灵动的眼睛仰望着他。

    梁朔皱皱眉头,终于没再阻止。

    自那个雨夜后到今天也有一个多星期了,说不上多长,但一经撩拨,很快就有了感觉。

    这个男人比罗小云年轻很多很多。就外表看来,罗小云可能比梁朔小点,但不论神态还是气质,都应该有三十出头了。

    他不自觉地、沉醉地开始回想罗小云的眉目细节,像雕塑系学生的手,一点点,照模照样地重新构筑。

    如果一定要拿什么形容罗小云,那就像……一只受伤的白鹭。

    陈立阳投入专注于梁朔敏感的地方,手法唇舌都是熟稔。梁朔很快膨胀起来,电流麻麻痒痒地窜到脑后,低头便见陈立阳的头发有节奏地晃动。

    他含春的眉眼抬起来,与梁朔相触的刹那,梁朔很恼怒地发现自己正在把罗小云的脸往这个男人身上套,头一甩偏到窗外去。

    楼下沉沉的夜色里,常春藤忽然动了动,他心里飘过一丝不妥,拉上窗帘从缝隙里朝沿江公路的远处望去,不显眼的老榕树下停了辆银灰色小车,挡住了先前在那的垃圾桶。

    梁朔提腿就照立阳胸口蹬了一脚,一把抓起他后颈,连拉带拖将人提到浴室。

    “……梁先生!梁先生我不负责其它服务!”装哑巴的男人终于开口大喊,又不敢使劲挣扎,只得拼命辩解。

    “闭嘴!”梁朔一把将他的头按到马桶里,“敢起来我就踹死你!”随后他又冷笑:“野鸭子也只能想到这些了。”

    *

    一队八个人鱼贯上楼,末尾一个手持摄像机,都穿的日常休闲服,丢人堆里想不起来的类型。手脚麻利、无声无息地到了楼梯口,排头一个竖两根指头左右指了指,后面七个各自点头。前头两个箭一样窜进去,不待大堂经理开口,一人扣胳膊、一人捂嘴,拿小鸡一样按住他;又两个到连通上下的电梯口一人一边守着,防止其它工作人员和客人干扰;另外四个一起朝总统套房走去。

    楼外面还有两个人,各自驻守前后门。

    门猛地被踹开,只见窗门大敞着,江风阵阵地撩动窗帘。房间有人头埋在马桶里,领头的叫熊诚,冲过去把人拉起来,果见不是,喝了一声:“人呢!”另两个已经跳窗追了出去。

    那男人嘴唇有点肿,红彤彤的,头发下巴鼻尖都滴着水,满眼惊愕,满脸恐惧。“谁、谁?”

    “你说谁?”熊诚看上去都快五十了,偏一对铜铃大眼,黑熊似的,很是凶相。

    陈立阳吓得浑身哆嗦,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道:“他、他把我的头埋、埋在这里……我、我不知道……”

    追窗的人从正门回来,一脸黑气,只顾摇头。

    梁朔竟就这样不见了。

    熊诚无意间抬头,这才看到浴室狭小的竖型换气窗。他拧起中间的把手往外一推,正巧在夹缝中摸到一根头发。

    这种窗只要往上一抬,就会自动关闭。

    梁朔就是这样逃出去的,顺手关了窗门,那队人便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二楼不算高,但也狠狠摔了一跤。大门、后门肯定走不得,他直接躲在楼下洗衣房里,埋进消过毒的床单后,又回到了二楼。

    这时候那队人正在院子里进行地毯式搜索,甚至也恰好发现了洗衣房。

    “署长,他说不定顺着运送车又进去了。”一个瘦高的、目光矍铄的年轻人道。

    熊诚沉吟片刻,道:“收队。”

    “可是署长,您亲自——!”

    熊诚打断他道:“摄像这边已经中途断了,这件事,不是现场现行,抓了也没用。”

    “你不是找到他头发了吗?这还不行?”

    “不行,这是酒店。”熊诚摊开掌心,把那根头发捏紧,仍是小心翼翼收进防尘袋。

    这是监察署的人。

    出去之后,梁朔立刻给秦坚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事由。

    “他们这么快就想动手了?”秦坚深知自己同梁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到底是普通家庭,得了天大的幸运荣升到这个地步,害怕的同时,竟莫名有点兴奋。

    梁朔倒是冷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