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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的妖狼腾跃空中,身子拉成一道流畅的弧线,它“嗷呜——”地发出一声嗥叫,背后映着那苍冷冬日,而后倾身落下,稳稳地驻足于南宫驷跟前。

    “嗷嗷!”

    南宫驷上前摸着它绒毛蓬松的脖颈,回头笑道:“宗师,你瞧,它都长这么大了,你走的那年,它还是一只小崽子呢。”

    “我走的那年,它也已经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了。”楚晚宁面无表情道。

    “哈哈哈哈,是吗?我一直觉得它个头小,还是个崽儿。”

    “……”

    “宗师,你来骑骑看吧。”

    南宫驷说着,又吹响横笛,从树林中唤来另外两匹通体雪白的妖狼:“墨宗师,你也来玩玩?”

    三个人各自翻身上了妖狼背部,南宫驷道:“抓紧绳链或者颈毛,腿也要夹住,和骑马其实差不多。”说完之后他低头对宋秋桐说,“秋桐,你跟我骑一匹,我带你。”

    楚晚宁原本以为自己不会,但跨上妖狼脊背,试着走了几步,便也觉得没什么难的,甚至因为妖狼灵性颇高,能清楚地明白骑乘者的心意,所以驾驭起来比普通驽马还要轻松得多。

    南宫驷笑道:“怎么样?跑一圈?”

    “这里哪儿都能去吗?”

    “都可以,后山林苑和啸月校场,随便跑。”

    墨燃笑道:“这是要比赛么?”

    “来一局吧。”楚晚宁看了一眼带着宋秋桐骑在妖狼身上的南宫驷,心想这是个增进人家夫妇情感的机会,便欣然应允了。

    南宫驷笑着解下腕子上的一道灵石手链,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跑到林苑北边的甘泉湖,捕来里头五条石斑鱼,第一个返回此处的人就算赢,这个链子当彩头,怎么样?”

    “七星灵石链,南宫公子出手也太阔绰了些。”

    “千金难买我高兴。”南宫驷拉紧了绳链,又低头对宋秋桐道,“你坐稳了,不要跌下去,要是跑快了,就跟我说。”

    墨燃瞥了宋秋桐一眼,微笑道:“只怕南宫公子的链子,可以提前拿出来了。”

    “哈,小瞧我,我可是打狼背上长大的,别说多带一个人,就算再带一个,那也是小意思,走吧,我数三二一,就开始。”

    “三、二——一!”

    话音方落,三道雪白的光影便如穿林羽箭般嗖嗖嗖破空而出,于萧杀草场飒踏,顷刻跃至尽头的狩猎苑,消失在密林深处。

    楚晚宁初时还放慢速度,跟在南宫驷和宋秋桐后头,但后来宋秋桐的尖叫声时不时地扑面而来,听久了耳朵不免受累,再加上那姑娘的娇嗔他实在消受不起,便忍不住加快了速度,超了过去。

    随着身后“公子你慢一些”的惊呼声渐远,楚晚宁也渐渐觉出一些骑乘妖狼的快意来,这种灵兽实在聪明绝顶,他甚至只需稍微动一动指尖,瑙白金便能明白过来他的心意,立刻做出反应,也难怪南宫驷稀罕这些动物。

    冬日的风拂面而来,却不觉寒冷,楚晚宁仰起头看着眼前错落斑驳的阳光,延绵不绝,自足下一掠而过,继而如洪流奔袭,滚滚远逝,不免笑了起来,觉得这一场飞奔可谓痛快淋漓,于是他驱使瑙白金发足狂奔,狼爪踩在厚厚的针叶林上,扬起滚滚尘土。

    而他身后,墨燃纵着那一匹黑爪妖狼,自始至终紧紧跟随,那一须臾,楚晚宁胸臆之中竟生起一丝莫名的快慰与安心。

    他忽然并不那么确定地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有了可以任性往前的权力,好像自己不管跑到哪里,身后都会有这样的脚步声,这样的一个人,不断回响,再不分离。

    楚晚宁几乎和墨燃同时抵达甘泉湖,那里碧波盈盈,湖水清如玄鉴,水系灵气极为丰沛,湖两岸因灵流滋养,花树果树竟不受四时变化,大冬天的橘子树依然繁枝叶茂,碧绿叶子后头,藏着无数金黄果实,风里也弥漫着一股清甜柑橘芬芳。

    稳稳地落到地面,楚晚宁环顾四周,说道:“倒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

    墨燃牵着黑爪妖狼,走过来,笑着问:“师尊喜欢,回去就在死生之巅也种上许多果树,一年四季拿灵气养着,想吃就摘。”

    楚晚宁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走到湖边,抬手召来天问。

    墨燃一看不对,拦住他:“做什么?”

    “抓鱼。”

    “……师尊该不会想开风,把湖里的鱼都绞上来吧。”

    “想什么呢。”楚晚宁瞪了他一眼,甩手将金色的藤蔓抛到湖面上,而后朝湖面淡淡说了句,“尔等有谁活腻?愿者上钩。”

    如此说了三遍,楚晚宁把天问收了回来,金灿灿的叶片上,居然真的有几条胖头鱼生无可恋地翻着三白眼吐着泡泡望天。

    楚晚宁看了看,转头问墨燃:“他是不是说要石斑鱼?”

    “嗯。”

    “…………你认识石斑鱼长什么模样吗?”楚晚宁说完,觉得这样问起来可能太绕弯子了,干脆把天问整个拎起来,把钓上来的几条鱼都举给墨燃看,“这些里面,有吗?”

    “……还是我替师尊抓吧。”

    墨燃抓了十条鱼,分别放到两条妖狼颈部的乾坤囊里,楚晚宁就把方才钓上来的几条“不想活了”的鱼,又放回水里,边放边淡淡地说:“人生苦短,劳烦诸君,再多忍一阵子。”

    听到这样的句子,墨燃只觉得这个男人既是好笑,又是可爱,他放好了最后一条石斑,转过身,就看到楚晚宁自碧水寒潭边朝岸上走来,湖水在他身后潋滟,将他白色的身影浸得一片温柔,满是朦胧。

    他忽然心生一种强烈的欲念,想大步走过去,把楚晚宁抱在怀里,想亲昵他,想极尽温柔地抚摸他,又想揉碎他,想拉他到橘树林里,把他压在树上,抬起他的腿无限粗暴地侵占他。

    他看着楚晚宁越走越近,惊觉自己的渴望竟是那么矛盾又那么强烈,最酥软的和最粗硬的都缘君而生。

    情爱啊,情爱啊。

    不就是如此模样吗?

    硬热,是剖开你的火热凶刃。

    温软,是包裹你的春水柔情。

    “南宫驷也真是。”楚晚宁却没有瞧见墨燃眼里的晴暗不定,他走到墨燃跟前,查看整理着瑙白金脖子上的乾坤囊,“带了个姑娘,跑的这么慢。”

    “没准在做别的。”

    墨燃脑子有些发热,他狼一般的目光盯着楚晚宁低头时□□出的白皙脖颈,腹部一阵燥热,竟不假思索地这样沉声呢喃道。

    楚晚宁愣了一下:“做什么?”

    “……”墨燃这才反应过来,觉得失言,干咳一声,别过头去,“没什么。”

    楚晚宁却琢磨过味儿了,眼睛蓦地睁大,随即又危险地眯起来,显得尺寸薄怒来:“想什么呢你,上马,回去!”

    墨燃动了动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