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不了楚晚宁给他的任何诱惑,无论有意无意。
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任何的前戏。
就像野兽相合,他抬起了楚晚宁修长紧实的腿,有些急促地覆压而下——
若是八苦长恨本就因欲而生,难道自己这一具残躯,多少也能勾起墨燃本身的热火吗?
他不知道。
【有一只小小的河蟹爬过,真的很小,不介意的话老地方见】
很乱。
一切都是乱的。
楚晚宁听着墨燃在自己耳鬓间不住地问着,亲吻着,喘息着,痛苦和爱欲的狂热犹如疾风骤雨般交织。
他竟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浮萍,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把控不住,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一夜,他第一次那么脆弱。
更要命的是虽然他不答话,但墨燃很快就从他的颤抖和他的神色中看出了他最受不了的那个角度和位置。
【有一只小小的河蟹,很小很小,不看也没事,想看的话老地方见】
于是翻天覆地,连床几乎都要掀翻,被褥枕头全都错了位,滑到地下,但在激烈纠缠的两个人却什么也顾不上。
这种交融甚至可以说是缠绵的。
那响动甚至让外头值夜的宫人,第二日见到楚晚宁,脸颊都有些微红,眼里透着些探寻的暧昧。
他失给他,他亦被他刺激到神识溃散,褥子都被弄得暧昧湿泞。
其实这应该算是楚晚宁被软禁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在没有被用药的情况下,被墨燃直接弄到释出。
恍惚间,他听到墨燃在低沉地说:“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顺理成章,你知道为什么吗?”
“……”
“我很早就想要你。”墨燃的手指没入楚晚宁漆黑的长发,“我恨极了你高高在上,神情冷漠的样子,无论我做什么,都讨不得你半句好。”
楚晚宁睫羽轻颤,几乎是刺痛的。
那人还在他发鬓边喃喃不休。明明被欺辱的是他,可得了便宜的那个男人思及往事却反而像个怨妇:“无论我做得多好,多卖力,你都不肯看我一眼。”
不是的。
你我之间,也曾有过和缓,也曾有过花间的一壶酒,有过雨中同撑的一把伞,中秋的一轮月。但你都忘了,而我如今也不能再提。
“所以,你看。只有把你手脚折断,筋骨抽离,爪牙拔尽,你才会乖乖躺在我身下。”墨燃亲吻着他,语气疯狂又热烈,“我只有当上踏仙帝君,才能这样欺压你,折磨你,强迫你,践踏你。”
释放过的地方仍然炽热,在血肉间搏动。
“能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墨燃轻声道,“就算堕于地狱被判无可超生,也是值的。足够刺激了。”
他摸着楚晚宁的头发,到最后也没有退出来。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墨燃开始有了这个习惯——哪怕知道楚晚宁会生病,知道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他也不愿意出来。
他心中有一捧燥热的火,欲望四溅,兽性狰狞。
唯有楚晚宁是他的水,是他的匣,是他想要撕裂撕碎想要亲吻残肢的那个人。
而楚晚宁呢?他在最初的痛苦过后,终于开始慢慢沉下来,慢慢地开始独自一人,梳理着所有已知的线索,思索着幕后之人给墨燃种下长恨花,究竟图谋什么,最终想要的又是什么。
另一方面,虽然书上写了长恨花到了第三个阶段就绝无可能拔出,但楚晚宁依旧不愿放弃。
他从来都狠倔而不服输。
他不认命。
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
缺失灵力之后,楚晚宁做什么都非常困苦,何况还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幕后黑手很难找出,拔除长恨花更是天方夜谭,但是那个人操控墨燃的目的却越来越明显——
因为墨燃开始修习时空生死门。
“重生术,本座是练不来了。”
还记得墨燃那天负手立在窗前,看着外头啁啾的黄鹂,淡淡道,“看了卷宗,说是要阴气重的人才可能学会。”说着,他回过头来,看了楚晚宁一眼:“我打算修第一禁术。”
“时空生死门?”
“不然还能是什么。”
“……你不可能学会的。”
墨燃便微笑:“总要尝试过了再低头。什么都没做,说什么可能不可能。”
楚晚宁摇头道:“这第一大禁术逆天改命,撕裂两个不相干的红尘,从来为天道所不容——”
他还没有说完,话头就被打断。
墨燃的神情很慵懒:“天道算什么,为何要它容我?本座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命。”
他于是开始付诸实践。第一禁术失传已久,墨燃贵为九五之尊,好不容易才收到一卷古早拓本,而且还缺失了最重要的一段章节。没有完整的秘笈,墨燃哪怕灵力再凶悍,都只能修成空间门,而根本做不到真正撕裂时空。
而也就是从那时起,楚晚宁开始明白那个对墨燃种下花蛊的人究竟是何居心——
肯定不是为了一统天下。他猜想的是,那个人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开启时空生死门。而且不是开一个小裂口,恐怕是想彻彻底底将两个红尘融汇贯通。
只有极少数人,比如墨燃这种天生灵力雄厚霸道的天纵之才,才有可能做到这点。
下卷 同归 第251章 【龙血山】回归
“你想用第一禁术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他第几次这样问, 墨燃这天心情好,才终于慢悠悠地回答道:“回到过去。”
“然后呢?”
踏仙君眼皮一抬:“救他回来。”
“他”是谁, 自是不言而喻。
楚晚宁白衣如雪,立在墨燃面前:“你若是仔细翻过第一禁术相关的典籍,就应该知道,没有哪个扭转时空的施术者能得善终。最后一位宗师试图将女儿从另一个时空带回自己身边,与那个时空中的自己自相残杀, 那件事情的结局怎样,你不会不知道。”
墨燃皱了下眉头, 换了个坐姿, 长腿交叠,支着脸颊看着他:“本座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