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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都是红的,“你混账!”

    【此处爬过一只小螃蟹,老地方见】

    此时此刻,蛟山深处,踏仙君凝视着楚晚宁那张清癯的脸庞。

    他不出声地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心中却隐约升起一丝狭蹙的好奇——他不知道当年楚晚宁究竟有没有过疑问,为什么自己精力旺盛至此,宋秋桐却无一所出。

    其实他虽也曾宠幸过那个女人,可总是食不对味,且他也并不希望自己与宋秋桐有孩子,哪怕寻欢作乐,也都会避免让她有孕。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出身,他总觉得两个没有笃深情谊能够厮守一生的人,是不该有孩子的。

    但说来也怪,他那么厌憎楚晚宁,却总是肖想着,要是他的楚妃被自己这样日夜宠幸,能怀上他的骨血就好了。

    征服欲?

    报复欲?

    占有欲?还是比被强占更令人受辱的惩罚。

    他不知道。

    他就在这样的自我麻痹中,一次又一次地拽着楚晚宁与他一起共赴罪恶与□□的深渊。

    第269章 【天音阁】君莫相离

    意乱情迷间, 踏仙君扯落身下之人的腰封,衣袍散乱,露出下面青青紫紫的痕迹。他动作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又是晦暗又是炙热,犹如灰烬中压着两丛幽火。

    过了一会儿, 踏仙君闭了闭眼睛, 叹了口气:“罢了……”他也知道如果此时自己再做,楚晚宁怕是能被他拆的骨肉分离。

    “今日就且……饶过你……”

    这一片隔世的岑静中,他终于松开怀里的人,没有再做什么太过份的事情。但还是低下头, 喉结攒动, 亲吻着恋人的眉眼, 一路向下……最后落到脖颈间, 森森白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才直起身子, 顺带拉起了被压在桌边的男人。

    粥煨熟了, 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泡。

    踏仙君粗手笨脚地替楚晚宁整理好衣冠,轻咳一声,嗓音依旧低沉,犹有余温:“粥好了,去,盛一碗。”

    楚晚宁虽被他弄得云里雾里, 但因他平日就喜怒无常, 何况又觉得是梦, 所以也没有太深究。何况好好吃饭总比寻欢荒唐要舒适得多,于是没再多说话,去揭开榉木锅盖。

    “多盛些。”

    “……撑死你?”

    踏仙君似笑非笑:“你试试。”

    说着在桌边坐下。

    虽然他很想凑过去看看楚晚宁这锅粥煮成了什么模样,但帝君的架子还是要端的,于是人模狗样地在桌边坐的端正,还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不过,当粥真的端上来时,踏仙君也就没法儿漫不经心了——

    这粥煮的过了头,水也放的有些多,滋味咸淡都欠妥,哪怕还未动勺,他也清楚是自己后来再也没有尝到过的熟悉味道。

    “吃吧。”

    “……”

    踏仙君对着面前这只小碗出了很久的神,汤勺在其中搅动,却并没有把粥汤送入口中。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你再不吃,就都冷了。”

    “……哦。”

    粥舀起来了,凑到唇边,又犹豫着放落。

    楚晚宁终于觉出了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踏仙君笑了笑,依旧是邪气而轻蔑的,“煮的真差劲,不喝了。”

    “……”

    “这里太闷,本座出去透透气。”

    他说完,将那纹丝未动的粥碗推远了,自己起身往门口走去。快到门外时,楚晚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若不喝。”楚晚宁的声音很平静,是被他折辱过很多次而淬炼出的平静,“我就整锅都倒了。”

    反正他做给他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被糟践掉的。

    从最初被打落在地的抄手开始,就一直这样。

    踏仙君一下子回过头来:“放着别动!……我是说……”他咳嗽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先放着。”

    “放着做什么?”

    “……不用你管。”

    他撩开门帘出去了,到了屋檐下,便合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其实已是尸体一具,再怎么像活人,也终究是活人不同的——他早已无法进食了。

    当年在巫山殿自尽,又被寒鳞圣手制成活死人利用。寒鳞圣手通过时空裂缝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他则被留在了那个残破不堪的旧红尘里按着命令做事,就这样,近十年。

    在这行尸走肉的十年里,他什么都没有再吃过。但他本也不贪食,所以从来不因此而感到任何的遗憾。

    直到今天,坐在那一碗色香味俱差的蛋花瘦肉粥前,他才忽然觉得怅然若失——

    为什么他再也不是活人。

    他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么几天,得到一个彻彻底底属于他的楚晚宁。

    可他却连那人亲手做的一碗粥都不能再喝了。

    楚晚宁煮的粥是什么味道的呢?

    他就站在瓦甍下阖着眼帘回忆着,良久之后,他忽然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睫,没有人看得清他此时脸上是怎样的神情,他露出来的,只有抿着的淡色嘴唇,还有线条伶仃的下巴。

    后来他放下胳膊,睁开眼,眼尾微红。

    他的记性不好,也不算太聪明。如果舌尖还能感知到一点点酸甜苦咸,他或许还能重拾回忆。可他骨血冰凉,唇齿无味。所以即使那碗粥就在面前,他也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什么滋味了。

    他再也不会知道。

    夜深的时候,他去找了师昧。

    祭祀天宫前的寒潭边,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赤着晶莹的足,足尖拨弄着泠泠流泉,撩起星芒般的水光。

    见他来了,师昧眉梢微扬,似是知道他的来意,神色冷嘲:“如此良辰美景,想不到帝君陛下不在密室陪着楚宗师,倒有闲情逸致来找我。”

    踏仙君不愿与他绕弯,开口直接问:“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本座暂且变得和生前一样。”

    “……”师昧来回扫了他两眼,“尽管你是个活死人,但床笫之事应当是不受影响。”

    “没跟你说这个。”

    “哦?那你是说哪个?”

    “……吃饭。”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