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人窝在座位上。
班里的同学差不多都走了,魏远帆和景时经过她旁边,魏远帆顺口问道:“你不去吃饭啊?”
苏梨嗯了声,没有继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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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时和魏远帆走到食堂门口。
他的脑海中全是苏梨苍白的脸色和无精打采的样子。
景时停了脚步对魏远帆说:“你先去吃吧,我想起我还有点事。”
魏远帆粗神经,不疑有他,自个进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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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了一小会,苏梨就觉得十分煎熬。
苏梨抬起手背碰了碰太阳穴,果然有发烧的迹象。
她已经很久没生过病了,这一次还真是病来如山倒。
早上的时候还和陈双说不用请假,现在只想着快点回家。
班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苏梨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陈双打个电话。
突然一只手按到她的桌面上。
苏梨拿着手机的手一顿,抬起头,“景时?”
景时抿着唇,手探向苏梨的额头。
吹过冷风的手带着几分寒意,苏梨却感觉热度被缓解了一些。
“你发烧了。”景时说,“不然还是请假吧。”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苏梨讶异。
这层楼除了她其他人都没有回来,景时在这个时候出现,苏梨不用猜就能知道他应该还没有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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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时带着苏梨去医务室量了体温。
三十八度八,的确发烧了。
值班老师拿着体温计报了度数,“中午吃过药了吗?”
苏梨摇了摇头。
老师去柜子里又拿了袋冲剂,“回去你先吃药,如果不行,再冲这个喝了退烧。不过你这个温度还是请假比较好,多休息。”
苏梨从椅子上站起来,拿出手机和陈双打电话。
陈双正在开会,脱不开身,问她能不能自己回去。
苏梨答着话,回到教室才发现自己把钥匙落在了昨天的衣服兜里。
苏明江出差了晚上才能回来,要等陈双开完会还得等上两个多小时。
“我钥匙没带。”苏梨苦笑,“不然就熬到放学吧。”
“不用。”景时看着她在书包里翻找,然后抱着书包坐在位置上,“你去和班主任请假吧,我有办法。”
苏梨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去办公室和老王请了假。
老王也听出她说话有气无力,一幅病态。手边正好摆了几沓表格,老王道:“本来下午要你们填竞赛表的,你……唉,算了,你先回家休息,明天再说吧。”
老王问起有没有人来接的时候,她按照景时的要求,违心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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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假条,苏梨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和景时擦身而过。
没过多久,他竟然也拿了一个假条出来了。
班主任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请假理由,直接放行,实在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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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路边拦下了出租车,苏梨刚想和陈双打个电话再汇报一下,就感觉到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苏梨坐上车,接通了电话。
对面的男声开口就问道:“您好,请问你是苏梨同学吗?”
苏梨愣了愣,迟疑着回答:“……我是。”
“这里是《萌芽》杂志社,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接电话?”
苏梨嗯了一声。
“是这样的,你的参赛作品我们收到了。我们一致认为你的作品非常优秀,想要把《绿意》这篇文章刊登在明年的一月刊上。您看可以么?”
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作品会在一月份公布初赛通过的名单。
按道理说,得等参赛者收到复赛通知书才代表获得了复赛的资格,而杂志社打电话来,要选她作为初赛优秀作品板块的内容,无疑是提前告诉了苏梨她晋级的好消息。
那头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穆教授说见了你本人,也确认了来稿的真实性。不过我们在挑选的时候还纠结了很久,毕竟这五篇都太亮眼,让我们有些难以抉择。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在之后陆续作为杂志投稿来发表,不知你意向如何?”
第27章
“可以的。”
《萌芽》在中学生乃至更高层次的文学读者群体都有很高的地位。如果能发表在这样的杂志上, 意味着苏梨离传统文学领域更近了一步。
目前人们对网络文学还有偏见,认为其价值远不如传统文学。哪怕一些知名作者进了作协,处境也十分尴尬。
更何况苏梨早意识到单写网文不足以作为长远目标, 将来肯定会转型涉及更广的创作领域, 有传统文学作品傍身,对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
车子里有点闷, 苏梨拉下一点车窗,“那稿费怎么算?”
“之后的稿费一切照旧。”
“好。”
挂了电话, 苏梨看向窗外, 路边的绿植和路灯向后快速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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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部的编辑收了线, 忍不住和同事们感慨:“现在的学生,太精明了。我听她一点都不兴奋,还特冷静地问我稿费怎么算, 生怕我们克扣一样。”
旁边的同事接话:“她那几篇文章你又不是没看到,少年老成。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人才有这样的成熟……”
“照片上不是有么?”
同事斜眼看他:“现在证件照p图技术也很强,又不一定是真的。”转念一想,他又故作高深道, “反正复赛时是美是丑,立见分晓。”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好奇这个差点被他们打成找人代笔的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
——
没过多久车就到了小区里。
苏梨把衣领拉到最高, 顶着呼啸的寒风往单元门走。
景时按下三十二层时,多少有些在苏梨预料之中。
喉咙实在太难受,苏梨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景时家四处打量,明明来过了好几次, 可还是有点小兴奋。
可能是因为和老师撒了谎,又是背着家长,那种刺激感尤为明显。
不过苏梨发着烧,没心思想别的。刚刚风一吹,温度降了些,现在浑身发冷。
她缩在沙发一角,不时地从书包里抽纸出来擦鼻涕。
景时开了空调,脱了外面的外套,露出里面浅色的针织衫。他倒了杯热水送到苏梨手中,让苏梨把药拿出来给他看。
他打开盒子里的说明书,“这药不能空腹吃,我去给你煮点粥,多少吃一点。”
景时进了厨房,开始淘米煮饭。听着厨房的水声,苏梨在心里感慨这真是一个居家好少年。
食堂的饭菜太油腻,她一点都不想吃。
景时端了碗出来,苏梨强迫自己吃了一半,才吃了中午的药。
苏梨吞了药丸,才发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