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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的门,抬头望着她:“很巧。”

    “很巧。”钟念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当真以为这是巧合。

    那天的演习其实出了点插曲,烟雾滚滚而来,梁亦封和钟念都没有带湿布,他们估计都没有太把这场演习放在心上。

    演习的浓烟格外呛人,还带着一股难闻的屎臭味,没一会儿两人就被呛的不行。

    远处的警笛声渐渐清晰起来,从窗外响起阵阵脚步声。

    高压水枪朝着室内喷水,梁亦封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廊处,水珠凝结浮荡在空中,空气又黏又稠,刺的鼻腔隐隐作痛。

    外面烟雾太重,梁亦封复又合上门。

    走廊外有脚步声传来,仓皇、凌乱。

    梁亦封和钟念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钟念被呛的捂着嗓子在一边咳,梁亦封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快速的脱了白大褂,打开矿泉水,浸湿了衣服。

    他扒开钟念的手,把衣服捂在她的脸上。

    她只剩一双眼露在外边,湿漉漉的,氤氲着雾气。

    她双眼雾蒙蒙的,看人的时候似乎十分费劲,迷茫的瞳孔找了许久才找到焦距,然后直勾勾的、毫不避讳的盯着梁亦封。

    有的时候,命定的人,老天爷都会让他走的顺风顺水些的。

    他不过是想和她独处,但却看到她带着江南泯泯烟雨的双眼。

    钟念举着衣服说:“你也捂着吧。”

    梁亦封没有拒绝。

    他们就这样待了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后,却也没有人来救他们。

    烟雾依旧很浓,没有任何褪去的象征。

    梁亦封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接起。

    是梁昭昭,她在那边心急火燎地:“你们在哪儿呐?”

    梁亦封眼波无澜道:“办公室。”

    梁昭昭:“你们在那儿干什么?”

    “被困。”

    “不是,没人来救你们吗?”

    “没。”

    梁昭昭似乎在和周边的人说话,好半晌,她无语的回来,说:“你们要叫救命的你们晓得伐?”她母亲是上海人,说话说的急了,总会无意之中显露出那边的口音。

    她的声音很大,足以让梁亦封和他身边的钟念听得清楚。

    挂了电话以后,梁亦封和钟念一时尴尬无言。

    许久,钟念笑了一下,她说:“如果你真的被困了,你会叫吗?”

    梁亦封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只说:“不可能。”

    钟念有点好笑,他向来低调,但行为举止里总会不自觉的透露出富家子弟的高傲不羁。他们当然不会落到这般狼狈田地,但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万一。

    钟念再次问他:“如果真的发生了呢?”

    或许是因为问的那个人是她,梁亦封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拧了拧眉,不答反问:“你呢?”

    “要我啊……”钟念缓缓放下衣服,唇齿露了出来,她扯了一个很淡薄的笑:“我大概还是会和现在这样吧,你知道的,有时候呐喊,并没有任何意义,人这一辈子,只能靠自己。”

    室内的烟雾渐渐散去,难闻的味道却依然充斥鼻腔。

    梁亦封扶了扶镜框,也扯了一个笑:“钟念,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

    “把你的命交到我手上试试。”

    第17章 zhongnian

    梁亦封提到了一个游戏。

    游戏内容很简单,钟念站在半米高的软垫上,梁亦封站在地上,她背对着他,双手护在胸前,往后倒去。

    而为了安全考虑,梁亦封站着的地上也会扑安全度很高的软垫。

    这是最简单的信任游戏,只要相信身后的人,那么就可以全然的把自己交付给对方。

    闭眼,往后倒,然后等待身后的人把自己抱住,很简单的流程。

    梁亦封甚至把钟念带到了攀岩俱乐部,这里有最齐全的设备,甚至如果她不放心,他可以再找三个人过来接她。

    他们两个站在偌大的攀岩墙边上,因是工作日,攀岩俱乐部里的人并不多,攀岩墙上只有寥寥几人攀登上行。

    每一个会员都有一个工作人员保护着。

    梁亦封让人架好软垫,站在软垫前,用眼神询问钟念。

    钟念在脑海里再次想象了下那个画面,似乎,并不难。

    她抿了抿唇,语气淡然轻松的说:“试试吧。”

    梁亦封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等她站了上去,梁亦封站在她身后。钟念估算了下高度差,她离地面不过半米的距离,即便梁亦封接不住也没什么关系,还有软垫护着。

    钟念站在上面,双手护胸。

    梁亦封单手抄兜:“准备好了?”

    “嗯。”

    梁亦封:“好,那我开始喊了。”

    钟念双睫微颤,透露出她此刻不安的情绪。

    “三、二、一。”他一动不动的站着。

    而软垫上的钟念也是同样的纹丝不动。

    时间转动,身边万物仿佛静止一般。

    面前的人背脊笔挺,她穿着白色的真丝衬衣,透着室内亮光可以看到她背后那条深深的脊沟,像是一条生命的暗河,汨汨流动。

    而她岿然静止。

    身边有人掉了下来,工作人员轻松拉住。

    风声过耳。

    钟念缓缓的睁开眼,满眼颓然。

    她转过身,对上他的视线。

    梁亦封笔直的站在她的对面,他穿着白色衬衣与黑色西裤,眉眼俊逸,鼻梁笔挺,薄唇紧抿成一道线,唇角勾着冷淡的笑。

    他漆黑的瞳仁里像是藏了一个茫茫夜色的夜晚,万物泯灭。

    钟念垂着眸,也看不太清她眼里的情绪,但她的声音很轻,“对不起。”

    梁亦封:“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钟念说:“我没有不相信你。”她说话的语速很慢,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似的,连张嘴都觉得疲倦。

    梁亦封仰着头,分明是他在下,她在上,可他偏生出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说:“你不是不相信我。”

    “钟念,”

    “你是不相信这个世界。”

    甚至于这个世界,还包括你。钟念,你到现在,依然连自己都不相信。

    那天的结束很糟糕,糟糕到令钟念每每想起都觉得窗外大雨,天气暗,沉,而梁亦封以一种果决的、仿佛永远不会回头的姿态离开她。

    但那天之后,钟念开始在想,她和梁亦封,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明明他们距离那样远,在重逢之后,却又似乎离得那么近。

    好像她往前向他靠一步,他就能为她至死方休一般。

    可至死方休的,一般都是命定的爱情。

    而爱情,是世间难得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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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大附中校庆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