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她的肩,声音很低,又很坚定:“我会去找他,并且说服他的。”
初愿诧异的望着她:“你不打算放弃吗?”
“我没有放弃的理由。”钟念笑的很淡然,“如果做这件事会让我死,我就不做……那你应该知道,人出门也会容易出车祸,地震随时会来,大楼也会坍塌,电梯会出事故,即便睡觉,或许就会发生火灾,人这一生会有无数次的意外。”
钟念的声音很轻,散落在空中,像是室外飞雪一般。
她笑颜温婉,说:“而且我不会死的,相信我,死的不会是我,会是他们几个。”
初愿目光怔怔的看着钟念。
怎么说呢?初愿她自己本身也不是很脆弱的人,她在南城最复杂的豪门初家活到如今,都是依靠着她自己,旁支的兄弟姊妹见了她也是绕道而走的,她也不是个善茬。但是钟念……初愿觉得,钟念这样的人,怕是最难被欺负的人吧。
太会隐忍。
这样的人藏的太深,太不可捉摸,也是最可怕的人。
似乎是注意到她一直盯着自己,钟念笑着问她:“怎么?”
初愿下意识地摇头:“没什么。”
这个时候,钟念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是梁亦封。他估计是到了,所以给她打电话来了。
钟念接起电话之前,问初愿:“你把王思涵父亲现在住的地址告诉我,我待会去找他。”
初愿快速的说了一个地址。
钟念觉得十分耳熟,“你刚刚说,王思涵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做酱油的。”初愿说了一个本土酱油的牌子。
钟念的大脑快速转动,不是耳熟,她听过这个名字。
之前苏花朝做的纪录片便是这个。
大概真的有冥冥注定这么一说吧。
钟念接起电话前和初愿告别:“我先走了,梁亦封来接我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初愿微微一笑:“嗯,路上小心。”
钟念温柔一笑,起身,拿起包,边接电话边往大门走去。
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迈巴赫上走下一个人。他撑着黑色的伞,身上是黑色长款大衣,脚踩一双军靴,格外的帅气。
初愿看到钟念笑着跑到梁亦封的面前,而梁亦封,一把把她抱入怀里。
初愿遥遥望去,就看到在众人眼中的冰山,在此刻被他的太阳照耀,冰雪消融,脸上有着溶溶笑意。
怪不得梁亦封会喜欢钟念,也难怪隋禹会喜欢钟念。
这样一个看似外表清冷的女人,心里比谁都善良。
人这一生,外貌、财富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善良。
因为善良是人与生俱来的美好品质,容貌会随着时间衰老,财富也不再重要,只有善良之人,一生闪闪发光、光芒万丈。
第64章 liangyifeng
车内开了空调,比外界温暖几倍。
钟念从包里拿出一瓶咖啡来,小心的打开,低头轻轻的抿了一口。
室外的白雪飘落,砸在挡风玻璃前,旋即被雨刮器扫开,落雪化成水,淌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
钟念说:“先别回家,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梁亦封闻言,侧目看她:“去哪儿?”
钟念报了一个地址,顿了顿,说:“我有点事要处理,很重要。”
“行。”梁亦封在导航仪上输入地址,导航仪旋即刷新路线,和他要去的目的地截然相反,前方的十字路口,他动作利落的打着方向盘。
车厢内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
钟念打开车载音乐,音乐悄悄响起。
那天正好是初雪啊,雪花细细小小的飘落,天气阴沉沉的,甚至还有点雾霾,但车内却是难得的岁月静好。
音乐声响起,李宗盛沧桑的歌喉缓缓的唱,
情让人伤神爱更困身
女人真聪明一爱就笨
往往爱一个人有千百种可能
滋味不见得好过长夜孤枕
我不会逃避我会很认真
那爱来敲门回声的确好深
我从来不想独身却有预感晚婚
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钟念看着窗外飞雪,突然说:“你知道吗?我以前做好了不结婚的准备的,也做好了一辈子都不谈恋爱的打算。”
“后来呢?”
后来啊……
她手指轻扣车窗,发出清脆声响。
“后来我就回国了,然后你就出现了。”
钟念笑盈盈的望着他,她转过身来,眼里满是笑意,说话时语气认真、坚定。
当初是真的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的;
现在也是真的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的。
二者并不矛盾,因为爱情是一场无法预见的事情。
梁亦封侧脸柔和,深邃坚毅的脸庞露出笑意来。
钟念:“你呢?”
梁亦封沉声说:“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
梁亦封说:“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无论是恋爱还是结婚,你想恋爱,那便恋爱,想结婚,那便结婚,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只要和你在一起,无论是恋爱还是结婚都是一样的。
不过是一纸证书的差别罢了,但那一纸证书还不如我对你的一句誓言管用。
钟念不是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的,在当下那一刻也是感动到了。
她动了动身子,翻了个身,顾左右而言他:“雪越下越大了。”
梁亦封也不介意她的回避,附和着她的话,说:“嗯。”
没多久,车就开到了目的地。
钟念对梁亦封说:“我一个人下去就行,你别去了。”
梁亦封看着越下越大的雪,说:“不需要我陪你过去吗?”
钟念:“不了,就在前面那栋房子,很近的。”她往不远处的老房子指了指,确实很近。梁亦封甚至把车开到大门前,“我在这里等你。”
钟念耸了耸肩,“好。”
她拿过放在车后座的伞,推开门,下车。
雪花簌簌的落下,像是风吹树叶一般。
寒风刺骨,钟念敲了敲大门。
没一会儿,有声音从里面传来,闷厚,“谁啊?”
钟念把手放进口袋里,回答:“王军在吗?”
木制大门旋即打开,门里站着一位穿羽绒服的大爷,他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多年劳作的人,面相和善,看到钟念的时候,礼貌的点点头:“请问你是?”
钟念微笑:“你好,我们以前见过面的,我叫钟念,现在是南城电视台的记者。”
王军恍惚地点点头:“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钟念说:“我想问一下,你女儿的事情。”
话音一落,王军就板下脸来:“我没有女儿,你没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