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衿:“嗯?”
程悠悠立刻改口道:“我说同桌你长得真漂亮。”
洛子衿:“……哦,可是你刚才那句话没这么长。”
程悠悠拎着东西赶紧往自家小区里跑去,被洛子衿三两步追上,揉完她的脑袋之后,把她手里的东西接了点过来,走远了隐约还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今天不回,我哥请了人来打扫屋子,晚上在你家借住行不行?”
“可以啊,我爸妈正好今天收拾老宅那边的事情,估计要明天才回来呢。”
……
同一时刻。
首都的四合院里,谢佻看着红色塑料袋里装着的七八副对联纸筒,指了指那里头的东西,问旁边坐着喝水的人:
“我记得我没买这么多?”
总共就一个大门口、勉强把厨房和四个房间算上,也贴不完这么多对联。
瑛眨了眨碧蓝色的眼睛,手里握着透明的直筒玻璃杯,看向她答道:
“我觉得它们都好看。”
所以趁着谢佻不注意,偷偷地把好看的对联又都塞了进去。
谢佻:“……”
“行,多的全送你,你自个儿贴房间吧。”她面无表情地回道。
瑛还不知道贴对联的规矩,听到那些漂亮的对联都能在自己房间里贴上,还设想了一下那画面,还觉得挺美。
以至于把后来每个进她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任谁看到一面墙上贴满的对联都会震惊一下,感觉看到的并不是对联,是什么驱魔辟邪的符纸,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半小时之后,谢佻搬着板凳在大门外贴对联的横批。
瑛站在不远处对她说道:“上上上!”
谢佻:“……什么?”
她疑惑地把横批的四个字往上稍稍挪了挪,又听到一句:“不对不对,下一点儿!”
谢佻往下稍微比了比,听见瑛冒出最后一句:
“哎,好像还是歪了。”
谢佻:“……”
她从小板凳上下去,对瑛毫不客气地指了指凳子,说道:
“你来。”
于是接下来要听指挥的人变成了瑛,从外院贴到厨房再贴到各个房门口,一个小时下来之后手臂都是酸的。
她回头一看。
谢佻正坐在院子角落的桌上慢悠悠地撕着双面胶,把小节双面胶撕下来贴在喜庆语贴纸的后面,沿着边角、虚线一样地贴了一圈,之后又挨个把上面的白色那面撕掉,让另一面也同样拥有黏性。
见到瑛甩着胳膊往这边走,她把手里刚揭好的一张长方形的红纸递过去:
“喏,这个贴门上,大门中间靠上的位置吧。”
瑛作出个诧异的表情来,往后退了两步,作势要躲避:
“还贴???”
谢佻看了看桌上的一堆纸,还有几张窗花和门画,对她牵了牵唇角,露出个标准的笑容来:
“那当然。”
趁着有苦力可以使,谢佻大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家里布置地充满年味儿,甚至还能悠哉悠哉地耍弄一下那个干活的人。
“哎你贴歪了,往左挪往左挪。”
“不对,好像还是刚才那个位置。”
瑛气愤不已的声音传来:
“谢佻!”
“哎哟,这回还挺标准的,夸夸你的普通话,小金毛。”
瑛把手里的纸往门的正中央拍了一下,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意味,对她这个称呼表示出极度的不满,转身就要过来跟她活动筋骨。
两人在院子里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最后以谢大佬出各种暗招的手段获得胜利。
但是结束的姿势好像有些奇怪。
谢佻笑吟吟地抬了抬眉梢,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那人,居高临下地开口问她:
“小金毛,服不服?”
瑛动了动自己的腰,显然是被地上的凉地板硌得有些不太舒服,但是这动了一下的姿势让谢佻以为她还想打,所以又往下压了一下。
瑛磨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卑鄙。”
她的力气比谢佻要大一些,又不好真拿出狠劲去跟她动手,结果身手相差并不太大的两人最终造成的后果却是她被单方面的压制。
而且感觉姓谢的这家伙真是半点都没留情,这会儿自己的肩膀、腰、腿都在疼。
谢佻哼笑一下,跟她对视一眼,发觉此刻被压在冰凉地上的小朋友,估计这会儿头发和背上都是地上的灰。
脸上都沾了几根发丝,像是在泥里滚过一圈的小狗。
嗯,更像小金毛了。
莫名的,谢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欺狗太盛,于是她难得的在自己有些浅薄的愧疚心下,想要故作无事地从瑛的身上起来,胜利者要单方面宣布结束战斗了。
结果她松开那力道,起身到一半,被瞅准机会的瑛猛地抬手往下一拽。
谢佻另一手下意识地想撑住什么,然而按到之后却被掌心的柔软惊了一下。
就那么愣神半晌的功夫,没等她来得及开口为‘不小心占到便宜’道歉,两人完全换了个姿势,后背和脑袋贴着地板的人已经变成了她。
谢佻:“……”
她目光凌然地跟身上这人对视几秒,手上根本没有在用力挣扎,干脆放弃了力道,只说出一句:
“滚下去。”
瑛才不听,察觉到她放弃挣扎的意图,借着机会将人抵得更牢,在谢佻耳边笑着说了一句:
“谢,你刚才吃我豆腐。”
若是平时,谢佻肯定又要调侃她一句:
小样儿,还吃豆腐,汉语学的越来越顺溜了啊?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被人离得这样近说话,让她下意识地偏了一下头,被分别按在身侧的手想使劲,却难以挣脱压在上面的力道。
她略微偏了下脑袋,斜睨着瑛,问了一句:
“滚不滚?”
瑛得意洋洋地回了一个字:
“不。”
谢佻露出个明悟的神色,安静了半秒,她忽然用脑袋往前一撞,额头正好撞在某人下巴上,只听见瑛‘唔!’地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手,被她整个从身上掀了下去。
她只用了五成的力道,却还是听到瑛在后面愤愤地指控:
“冷血的女人!”
话语里有些含糊不清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咬到了舌头。
谢佻拍着背上的灰,回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那人,看出了点可怜巴巴的意味来,好像连头发的光泽都因为沮丧而暗下去挺多。
于是她只能重又走回去,用没带多少警告味道的话语提醒着,一边抬手捏着她的下颌,让她抬起头:
“下次少招惹我啊,张嘴我看看。”
瑛想要扭过头,嘴唇抿着不肯让她看,被谢佻拍了下脑袋,才闷闷不乐地张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