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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物放在锅里等着发臭。

    唯一的解释就是,主人是临时出门,却在途中遇到了非常危险的情况,根本没命活着回来了,才会留下那么多的“罪证”。看这肉腐烂的程度,时间也跟那伙计说的对上了。

    夜阑雨有轻微的洁癖,略微嫌恶地倒退了小半步。靴后跟却踢到了一根硬邦邦的东西。

    他扬扬眉,拂袖生风,落叶被扫开,才发现地上的一把锅铲。

    如果是自己出门、遇到了意外才回不来的。那么,总不至于连把锅铲也不捡吧?这样看,反而比较像是在这里就遇害了。

    反正都私闯院落了,也不差私闯民宅。简禾试探着推了推屋门,果不其然,门也根本没有锁上,是虚掩着的。

    屋内无灯,空气浮沉乱舞,弥漫着一股久无人居的霉味。横梁上结着蜘网。虽说此时阳光正炽盛着,可槐树林中气温偏低,进屋后,因为采光不好,颇为阴森。

    夜阑雨袖子一拂,点燃了烛灯,屋内顿时被烛火照亮了。

    简禾心道:“果然,又要点灯。虽然房间黑了点,但这可是大中午啊,难不成他真的怕黑?可他走夜路都不怕,在屋里的这点程度的黑,不至于吧?”

    夜阑雨不知她腹诽,端着烛台,绕到了书案之后,动手翻看有没有留下什么书信,却只有一些小孩儿练字的手稿,除此以外毫无发现。简禾也凑上去,只见夜阑雨抬手,从纸页上撕掉了无关紧要的空白一角,在烛火上轻轻一放。瞬间,一缕紫烟冲天而起。

    简禾喃喃道:“是紫烟。”

    作怪的果然是魍魉。而且,它显然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纸片燃尽,夜阑雨往手心吹了口气,顷刻间,它便化作漫天黑色藕粉,散落在地:“若真的是魍魉,那么,为什么它要分成好几次带人离开,而不一次过把人全带走?”

    简禾随口道:“说不定是它力气小,一次过带不走那么多人呢?”

    “啪嗒。”

    就在她说话的当口,当空砸下了一块凉飕飕沉甸甸的软肉,落到了她的肩上,发出了一声黏腻而沉闷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小彩蛋x2——

    1、《简禾vs四病友:我们是如何看待彼此的.jpg》

    ↑大家要是看不到,换用电脑,或者用手机浏览器登陆就能看到这张图啦o(*≧▽≦)ツ┏━┓

    2、上一章的身高小捏他:因为四位病友有年龄差,玄、姬、夜的身高均为成年后的身高,不会再长了。他们成年时贺熠还小,还是有长高的潜力的。不过,鉴于其曾经长期在营养不良的边缘徘徊(……),就算再长高,也只能是四友里的老幺(。

    ——

    感谢19299835、伐檀、肖歪歪。(x5)、素锦绛、夏侯渊姑娘们的地雷,么么啾(づ ̄3 ̄)づ!!!

    ☆、第66章 第66个修罗场

    伴随那块软肉一起掉下来的,是搔刮脸颊的一阵刺痛之感。这掉下来的竟是一只腐烂了一半的死老鼠。

    简禾:“!!!”

    虽说她自问从来都不怕蛇虫鼠蚁, 但这种东西, 隔得远远地、有心理准备地看,和猝不及防地与之肉贴肉, 再被它的爪子挠挠脸颊, 乃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简禾恶心得仿若全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飞快地抖掉了它。这下,头上又有黑影掉落。为了躲避老鼠雨,简禾把正背对着她的夜阑雨撞倒了。他在举着烛台翻动东西。愕然之中,两人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咚——”

    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夜阑雨肩胛骨着了地,简禾的鼻子也重重地撞在了他心口处。

    人都倒下了,手中的烛台自然也拿不稳, 翻侧在地,扑地熄灭了。好不容易酝酿出了些许光明瞬间消失,只剩些许黯淡的日光从窗外照入。

    她晕头转脑地在夜阑雨的心口处趴了一会儿, 闻到了从他衣服散发出的淡淡檀香味,倏地清醒过来, 回头一看, 发现地上竟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多只老鼠尸体。往天花板看, 原来上方的失修的阁楼破了个洞, 把积压在里面的鼠尸给漏下来了。

    夜阑雨任由她躺着,并未失态,可呼吸却明显加促加粗了。他的声音又僵硬又阴,似是从喉咙最深处挤压出来的:“——起来。”

    糟了, 烛台!忘了夜阑雨是个“熄灯怂”!

    简禾瞬间清醒了,一咕噜爬起身来。伸长了手臂,去够那滚进了床底的烛台。摸出了火折子,以最快的速度将之点燃。

    就在燃亮的一瞬,她余光似乎瞥到了床底有一些奇怪的图案。不过,现在暂时无暇细看了。

    火光重新亮起以后,简禾再回过头去,夜阑雨已经坐了起来,从她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胸膛微微起伏着,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次,为了不再打翻烛台,简禾把它放在了高处,这才回过头,对夜阑雨道:“对了,我刚才捡烛台的时候,看到床底的白墙上好像印了点东西。”

    缠于腰上的软剑出鞘,冷光照亮了床下的一方小空间。

    甫一看清,简禾心脏便是咯噔一下。

    她没有看错。

    床底下那惨白的墙壁上,印了一排凌乱的血手印。

    这印子的颜色,原本应当是鲜红的。可时间过去那么久,它们已经干涸成了结块的深红。

    这手的形状也是奇特,手心很小。与之相比,五根手指却长得很,几乎瘦长得有点畸形。而且,手指的印记是断断续续的。

    很现在,印上去的不是人的手,很可能是一只化成了白骨的小手。

    从左到右,一共五个手印。

    恰好对上了这屠户家的五口人。

    这种手印,简禾不是没听说过。可她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换了那么多具躯体,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体。

    这是一种魍魉留下的催命符。

    一些冤死的人有着深重的怨气,即便魂丝已散尽,他们本身也已经投生了,可他们冤死的场所,仍会积邪成形,代替他们出来作恶。比方说,曾经淹死过人的水潭极容易再发生同样的惨案。

    而与最常见的魍魉不同的是,这种邪祟形成以后,并不是自主地选择侵害的对象的,不是说“我喜欢谁就选谁下手”。往往会被又阴又腥的地方吸引,往那里去作恶。而且作恶的时候,一定会按照曾经冤死的方式来杀人,倒不一定是为了吃人肉。

    同时,这东西虽然是断断续续地抓人,但没够数目,是不会中途停下的。杀完了一户,它就会游荡到下个地方去,选下个目标。

    很显然,连府就是它选择的另一个下手目标。而连天佑,就是连府第一个被抓走的人。

    血手印,就代表着它“预定”了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