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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她浑身冷汗地惊醒之时, 正值子夜。房中一个人也没有, 静悄悄的。

    因她的暂时离线而被迫延迟的系统提示, 也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叮!【仙盟大会】剧情进展,咸鱼值—150,实时总值:250点。”

    简禾:“……”

    二百五, 还真是很符合她的状态啊。

    唉, 还以为1000点的咸鱼值很漫长, 但其实每走一步关键剧情, 它就会毫不吝啬地嗖嗖减少,转眼就清空了四分之三了。

    虽然客观上进行的时间不长, 但对于在不同的时间点、不同的身体间不停跳跃、周旋于几个大大之间的简禾来说,它比任何一次都漫长和煎熬。

    不光是咸鱼值即将清零, 就连“掉马进度条”也变作了10/10、10/10、9.99/10、9.99/10,跟满了也没啥区别了。

    系统:“宿主,这里已经是潼关了。”

    潼关?按照路程, 她起码也昏了个十多天了吧?还真是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了。

    简禾五味纷杂,道:“所以说,我这是兜兜转转一个圈,又回来了。”

    但是,这一次的“兜圈”,却是意义非凡的。

    听系统一说,简禾才知道,在她带着贺熠逃离潼关这短短的大半个月,古战场之中的局势又发生了剧变。

    原本进入腹地查看魔界之门的最大阻挠,就是无处不在的毒虫。拥有战力的人一个接一个个倒下,所以才需要贺熠去救。但是,因为受伤的人并不多,在担心放松贺熠的管制会放虎归山的隐忧面前,它并不显得那么重要。

    仿佛说好了似的,就在贺熠逃狱后的第二天,厄运从天而降,极为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毒性变异,出现了剧烈的传染性。

    倒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还不会影响大局。可现在,就连照顾他们的人也会被连累,就像瘟疫蔓延开来,受难人数呈几何形态增长。整座潼关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已有听闻到消息的散修收拾包袱逃离。

    祸不单行,早春冰雪初融,温度上升,很多在寒冬时就潜伏在沙土下的生物,都开始冒头了。

    所以,仙盟才会急于向各地发出了紧急的诏令——这一次不是为了取贺熠的人头,而是要押着他,与几大世家、几大宗派一同上战场。

    简禾心道:“原来如此。”

    躲一时的斩杀容易,但之后要藏一辈子,却是很困难的事。

    贺熠注定是要一同进入这个副本的,可不等他活到那个时候,仙盟就会咔擦了他。她劫狱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他躲过这避无可避的一劫。等到赦免事件一来,就算她藏不住贺熠,挂着免死金牌的贺熠也不会死了。

    简禾:“他现在人在哪里?换了地点关押了吧?”

    系统:“西城楼兵器库的密道已经被发现了,不过,仙盟只发现了底下是空的,不知道打开石板的方法,是硬生生地炸开它的。兵器库已经不能用了。贺熠现在被关在了丛熙宗的住所里,暂时是安全的。”

    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至少,在丛熙宗的眼皮底下,没人能再给贺熠下|毒。

    春寒料峭,在昏迷的时候,应当有人一直为她沾湿嘴唇,以免干裂。可简禾刚睡醒,还是想要大口喝水。

    简禾纳闷地撩开床帘,发现这房间只有一张空空的桌子,别说茶壶,连个杯子也没有。床对面是连排的木门,窗纸之外灯火通明,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简禾下了床,穿好鞋子,摸向了门扉,暂时放下了贺熠那块心头大石,开始思索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难题——

    为什么姬钺白那个晚上会出现在玉柝?

    为了传急信?不可能。骑马再快,也快不过仙宠飞行递信。

    退一万步说,即使真的是为了传信,这种事给姬砚奚做就行了,姬钺白一介家主,何必屈尊降贵地去当个送信工?

    他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太巧了,简直就像是提早预知到了她的行踪,并以送信之名,特地去那里堵她的。

    “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根本没落锁,简禾面带倦色,一脚踏了出去,霎时僵住,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这个小房间外面,竟是连接着一个花厅。

    厅中茶香四溢,一扇华美昂贵、花团锦簇的屏风伫立在厅中,姬钺白正斜斜地歪坐在贵妃椅上,大腿上放着一叠书信,还有一支金钗——正是在河清被她卖掉、当做路费的那支!

    简禾眼前一黑,心道:“完蛋了,人赃并获。”

    听见声音,姬钺白抬眼,缓缓看了她一眼。

    不论是姿态还是表情,都赤|裸裸地写着了几个字——就等你醒来了。

    简禾被他这一眼看得膝盖阵阵酸软,恨不得扑通一下坐倒在地,瞬间就不渴了。

    依据经验,他越是沉默,气氛越压抑,就说明事态越严重。

    此间的空气凝滞,却又好似漂浮满了□□因子,随时会噼里啪啦地点燃。

    上一次,一个“乔瑛表白”的似是而非的乌龙,都能让他家法伺候。这一次可不是被打几下屁股就可以蒙混过关的了。

    简禾:“……”

    好吧,换了是她她也生气。

    在她失踪后,房间里的金饰被搜刮一空。贺熠还没蠢到在危急关头还来偷路费的地步,说明了是她自己上赶着跑去的。

    “赃物”都被姬钺白截获了,那就说明……他一定去过河清,对她的行程也知道得七七八八的了,没有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可能性。

    简禾的腿肚子一阵抽抽,握紧拳头,像个做错了事情、等待教训的小孩一样,迎着他刺人的目光,放弃了另外的一把椅子,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姬钺白的面前。

    明明自己是站着的,比坐着的姬钺白高,可在气势上她却觉得自己矮了他一个头不止!

    简禾手足无措地说了句废话:“我、我醒了。”

    似乎被她这副老实等候发落的态度取悦了,姬钺白稍稍坐直了些,审视了她片刻,勾了勾唇,道:“我知道你醒了,不然这是在梦游?”

    眼中却无甚笑意。

    简禾:“……”

    她真是选了句失败的开场白。

    姬钺白把玩着那支金钗,白皙的指尖点着尖锐的钗头,道:“贺熠曾在几年前与一名叫做卞七的姑娘同行,卞七又化名为简禾。后来他与玄衣争锋数次,带着卞七的尸身四处游荡。”

    简禾:“!”

    “夜阑雨的霜梧认你为主,而他早年有一个傀儡叫做‘小禾’,与卞七的化名有一字相同。而你,在上了一艘从河清开出的船后,也对一个船工的妻子自称为‘简禾’。”

    以姬钺白的背景,简禾逃窜的期间去过什么地方,甚至见过什么人,甚至于是贺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