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242
    pc吗?

    特意提醒她将人带上,总不可能是为了多送一个人头吧?

    一次两次都是这样,简禾那点飘飘转转的怀疑终于落到了实处,一个颇为荒谬的联想升上心头。

    阿泫……不会是她认识的人化形而成的吧?

    可不等这个猜测成型,走廊外便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窗纸之上浮出了一个浅淡的人影:“夫人,家主唤您过去议事厅。”

    出发前,姬钺白必定有诸多的禁忌要跟她说清楚。简禾反手将阿泫的头摁回了衣服堆里,应了声:“来了!”

    罢了,都最后关头了,她就要看看带上阿泫还翻得出什么花来。

    两日之后,仙盟的联军于潼关出发。此次不再是试探性地进入古战场,经过一番商约,各方势力不仅甄选出了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更有不少功力深厚的家主、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随行,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在,不知道是否比得上一百多年前的仙魔大战的三分。

    丛熙宗、赤云宗、蝶泽姬氏、骆溪白氏……黑压压的人潮挤满了城门外的空地,成百上千,成群结队,佩剑束冠,仙气凛凛。凭着家袍的式样,就能很轻易地区分出所属的家族。

    丛熙宗的弟子正分发着一些扎好了的纸包,各家族派出代表去领取。

    简禾跨骑在马背上,黑发高束,身着姬家猎袍,作仙门弟子打扮,看了看天。

    今天可真不是个好天气,清晨时分,天空阴沉,乌云翻滚,几欲摧城。潼关的高塔与石楼高低错落,鬼影幢幢,零星的几点灯光,更衬得冷意森森。

    看另一边,荒漠无际,沙尘轻扬。人人望之却步,她却是驻足看得越久,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

    一只通体漆黑的魔兽从马身旁垂悬的布袋中钻出,双瞳之色,艳红更甚于她的衣袍。

    “啪嗒”一声,一只威风的魔宠收起长翅,落在了简禾身后的马车顶上,忽然警觉地歪着头,盯着简禾腿旁的布袋上露出的那个小小的后脑勺。

    仿佛是生物嗅到了了比自己强大的同类的气息,受其威亚,这鸟兽迟疑了一下,竟朝后跳了好几步。

    简禾在这边等着出发,而旁边的方阵中,已有不少弟子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纷纷交头接耳,艳羡不已。

    “姬家什么时候多了个这样……这样的姑娘?”

    “是本家的人吗?”

    “看衣袍,是的。”

    “不用看衣袍。她肩上不是蹲了只魔宠么?猎魔驯兽,一看就是姬家人的作风……”

    ……

    誓师完毕,家主们分归各自的方阵。

    姬钺白同样是一袭鲜红猎袍,只是衣袖与袍角要比平常人多上细密的银纹。他一走近,沿路的修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噤若寒蝉,胆战心惊,心道这位家主今日怎么如此生人勿进,活像被老婆戴了几顶绿帽似的……

    策马在简禾身旁停住后,姬钺白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纸包,放进了简禾手中。

    现在看见姬钺白,简禾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发恘的。硬要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方——她如今的心情,就类似于“出轨的相公被抓包、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来”……

    再偷看两眼,姬钺白却仍是一眼都没有看她。

    他越是这样,简禾就越是心痒,屁股往前挪了挪,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个破冰的话题,好结束冷战。在脑海里演练几遍,一抬头,却看见姬钺白走了。

    简禾:“……”

    第一回合搭讪失败。

    她悻悻然靠后坐下,晃了晃这小纸包。其晃动时沙沙作响,二指夹捏时,则为碎末的触感,应该是某种药粉。

    不止是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了一包这样的东西。

    刚才还在议论她的几个子弟奇道:“这什么东西?”

    另一人也一知半解:“应当是些涂伤的药粉吧。”

    有人道:“都不是,你们刚才光顾着走神没听家主说话了吧?这是贺熠调制出的驱虫粉。”

    此名一出,几人瞬时目露嫌恶,你一言我一语地道——

    “说起来,那贺狗倒也是个命大的,死到临头,居然还能有个由头把他的命留下!”

    “听说他现在被丛熙宗扣着,今天也会跟我们一起出发。”

    “哼,丛熙宗……现在弃仙和驱虫粉的药方都在他们手里了。这可真是,占尽了便宜啊……”

    一个少年鄙夷道:“也不用脑子想想,贺熠做的东西,能信吗?能用吗?怎么知道是不是有毒的?我就不信没了这包东西不行。”

    “岑兄,同感啊!”

    “没错,我宁愿被虫子咬死,也不会被贺熠阴死!”

    忽然,有个声音打断了他们,道:“那好,你们不要,就都给我吧。”

    几名子弟惊讶地转头去。简禾坐在马上,朝他们摊开手来,微微一笑道:“不是说害怕药包里有毒么?那就别勉强自己用了,都给我吧。”

    几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拽紧了药包。

    “不给?那就算了。哦,对了,我看你们几个的衣袍挺眼熟的……被贺熠救活了的那批人里面,好几个都是你们家的吧。”简禾轻嗤一声,摇头道:“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没意思。”

    方才骂得最起劲的岑姓少年涨红了脸,怒道:“你!”

    姬家的队列先行一步,等简禾走后,其余人才开始宽慰他,道:“岑兄,别放心上。”

    “就是,一个女人,懂什么啊!”

    “此去一程,贺狗可得烧香拜佛别在我们面前出现,不然咱们可要叫他好看了。”

    忽然,后方冷不丁地响起了一个甜丝丝的声音:“怎么个‘好看’法?告诉我嘛。”

    众人回过头去,只见他们口中被“严加看管”的贺熠,竟然晃到了这里来,翘着手臂,下垂的手中牵着一匹马,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众人吓了一大跳,看到贺熠居然佩了剑,更是瞬间戒备:“你躲在后面干什么?!”

    “贺熠,劝你别玩小花样,我爹可是瞿宗主,这里没人怕你。”

    “就是,没人怕你!”

    贺熠笑意不改:“真的?”

    话音未落,他猛然出剑,寒芒直冲一个少年的脖颈。少年肝胆欲裂,尖叫道:“啊啊啊啊——”

    没有血花喷出来,剑在他的皮肉一寸之外停住了。贺熠爆出了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惊魂未定的大家这才发现,丛熙宗根本没有将那把隔空可断人头的弃仙还给贺熠,如今,他所持的只是一把黯淡的铜剑而已。

    贺熠笑够了,才将剑搭在自己肩上,瞥了简禾离开的方向一眼,晃晃荡荡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那岑姓少年咬牙道:“真是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