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这门就要塌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庙内,巨大的榆木神像落满了灰,悲鸣的面容背着光。
简禾适应了光线后,才看见这里早已经划分好了阵营,不同的角落,坐了成群的流浪儿、孤儿,彼此泾渭分明,互相警惕。
地上凌乱地铺满了干裂的草席。角落里,甚至还有人为了两块干硬的馒头在厮打着。一些流浪儿脸色蜡黄蜡黄的,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吃过正经的饱饭了,缩在角落中,羡慕地看着有东西吃的人。
而且,入目所见,都是男人。她虽然糊得满脸都是泥灰,也还是马上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她后背,像针扎一样。
一个人搓搓手,阴阳怪气地道:“哎哟,看来有人已经满载而归了?”
正是白天的时候曾经在林家庄门口找过他们麻烦的那三人组。
霎时,一些挨饿了一整日,什么都没捞到的人抬起了头。
温若流停住脚步,阴恻恻道:“都装进我肚子里了,怎么着?”
说罢,警告的视线如冰刀一样扫视了四周一圈。一些胆小想占便宜的人忽然记起了这跋扈的小霸王懂得“妖法”,都颤了颤,低下了头去。
简禾有些不安,肩膀已经被温若流揽住了:“别发呆,走。”
庙中走廊众多,其中的一个房间便是温若流的栖身地。
在这里,流浪儿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混得不好的、容易捏的软柿子,都只能在外面睡大通铺,还得冒着被后来者拳打脚踢、抢走铺位的危险,哪天魔兽来了,让拖出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唯有狠一点的,才可以在这种如狼似虎的地方活下来。
在早年,他也只能睡在外面。是发现了自己会攫取灵气攻击人后,才争到这个地盘的。
阿廉蹦蹦跳跳地将门关上,简禾环视了一圈,这儿就真的只是一个“房间”,连几样像样的家具也没有,地上铺了些禾秆草,还有两张稍微干净些的板子。目测是睡觉用的。
简禾将人搀扶到了其中一张上,拉起了他的裤腿。
看到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她好像有点儿明白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为什么宁可忍着痛也不肯示弱了。
足踝上分布了四五个血洞,好在并不算太深。走了那么久,用来束住伤口止血的发带已经被染湿了。
系统:“叮!恭喜宿主获得成就【找到暂住地】。奖励发放:疗伤圣药x1。”
衣襟里沉甸甸的多了一个小瓷瓶,简禾不动声色地取了出来,道:“这是止血的药,可能会有点儿刺激……”
温若流打开了瓷瓶,倒出了些许粉末,确定不是毒物后,才交回给她。
说着说着,简禾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位大佬叫什么名字。
在印象中,《仙途》并不是每一个npc都有恋爱选项的。可以跟玩家谈恋爱的,其实就只有那几个角色……
意识到自己或许遗漏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简禾心脏一动,试探道:“那个,恩公,我叫简禾。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温若流抬了抬眼皮,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简禾:“……”
嗯?!
她只不过是随便抱条大腿,居然一下就抱上了最粗的那条?!
设定集里说好的“端雅高洁的丛熙宗名士”呢?原来巨巨您少年的时候是个街头小混混吗?!
系统:“设定集写的是数据设定的二十岁时的他们。你早来了五年,自动填充的部分自然会跟设定集有出入。不过,不用担心,到了运营前,系统会做一个总调试,凡是出格的数据都会被修正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16448359、天王盖地虎、家中有隻小綿羊、ゞ灬小爷很妖娆╰→、不要葱谢谢、蓝兔子与七彩阳光、beillschmidt、素锦绛、禾日夕夕(x2)、廿九姑娘们的地雷和lily姑娘的手榴弹,谢谢大家(づ ̄3 ̄)づ
☆、第118章 第118个修罗场
真是难以想象, 自己会撞上在仙魔大战中大放异彩的传奇人物的黑历史时代,还被绑定在了一起。怪不得这么有王霸之气……
诧异之余,简禾也有点儿感慨和开心——降落错误,也算是意外地造就了一段缘分了吧?等系统修正错误后, 她跟他这两条意外相交的平行线就要各奔东西了。
温若流长腿舒展,靠在墙上,头转向了另一边, 没有看自己的伤口是如何被清理的,只是手指时不时就会蜷缩, 似乎是有点儿抽痛。
出于“怜香惜玉”的心态, 简禾一边拧开塞子, 抖动手腕,轻飘飘地往那几个骇人的血洞上倾洒药粉,一边偷偷观察温若流的表情。
然而, 才刚洒上去, 伤口立即滋滋地冒出了烟。简禾吓了一跳, 烟气消失以后, 稀稀拉拉地淌着血的伤口竟然已经凝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堪称是bug级的修复速度。
温若流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道:“我从来都没见过这种药粉。”
简禾有点得意,嘀咕道:“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温若流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简禾咳了一声, 道:“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方。”
温若流并没有放过她:“你说你是番邦人,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简禾含糊道:“那个地方远着呢,比九州最边陲的地方还远。我看过这里的地图, 都没有标识出我家乡的名字,说了你也肯定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不远万里来到这里?”
简禾胡诌道:“我是被人卖到九州来的,就是中途偷偷跑掉了而已。”
说这话,药粉已经完全干涸了。阿廉搬了张小板凳,将自己的脸擦干净了,才在房间一角的一个不起眼的矮柜中翻出了一道雪白的布条。
“虽然是结了痂了,可保险起见,还是包一下吧。”简禾将它展平,绕着温若流的脚踝数圈,手一抖,打了个蝴蝶结。
是错觉吗?温若流的嘴角似乎抽了抽……
他的衣服满是血污和沙尘,干了又湿,湿了又干,黏在身上极不舒服。温若流站了起身,倚坐在窗台上,伸手接过了阿廉递来的干净衣裳,扎起头发,解开了衣服,露出了精瘦而薄有肌肉的上身,日光在他深陷展平的锁骨上流连着,薄汗闪闪发亮。
简禾抱膝坐在地上。她现在最多只能离开温若流三十厘米——这是指他们的任意身体部位的最短距离,自然避不开这样的场面。
生活不仅有风花雪月还有吃喝拉撒。吃饭可以一起吃,睡觉……勉强可以一起睡,那洗澡的时候呢?人有三急的时候呢?
她在这厢愁云惨淡地思索出路,视线放空。温若流刚擦完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