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有人当街打孩子妈!”
“孩子妈?哪来的孩子?”
“还没生出来呢,在肚子里。连孕妇也不放过,真是不要脸啊!”
“孩子爹是谁?”
……
从没遇见过这种棘手的情况,更从来被讹诈的人反将一军。就连该倒在地上裝疼的流氓也目瞪口呆,忘记了继续捂住腿。
把人都引来了,简禾大喜,继续干嚎:“大家来得好,都来评评理,这几个人不仅抢了我们的钱,还当街对我这个孕妇动手动脚,我不愿意,他们就将我推到地上去啦!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
群众哗然。
流氓听出了简禾不仅反将一军,还夹带私货,怒道:“你……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们哪有抢你钱,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碰过你一根手指头。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孕!”
“大家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每去一个地方都要贴个告示跟人家说我是孕妇吗?”简禾佯装拭泪,道:“我夫君九代单传,我们就成婚三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孩子,天天呵着护着就指望着平平安安生出来呢。哎哟……我肚子好痛啊。”
温若流此人,在最低层的人们中极其有名。但在这些普通百姓的耳中,却是第一次听见。自然不知道他的底细,纷纷露出了愤慨的表情。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
“魔狗已经欺压得我们够可怜了,人类还要窝里斗,连孕妇也动手,简直是败类啊。”
“快把钱还给人家!”
……
温若流一脸关切地蹲下来,适时地搂住了简禾。眼看事情有越闹越大的征兆,围观百姓的手指头都要戳进他们脑袋了,三个流氓也是怂了,竟真的扔下了钱袋,面色发青地走了。
简禾心中捧腹,面上维持着垂泪的姿态。有热心的大娘道:“孩子爹,你还愣着做什么,看得我都急了哟!快把钱袋收好,带你夫人带去看大夫呀!”
“……”温若流道:“好。”
他从善如流地抱起了简禾,一路走出了人群的视线。直到差不多到江羱中的一处偏僻的河边时,简禾的戏瘾还没消失,还趴在他背上,“哎哟哎哟”地叫着,颇为动情。
温若流道:“孩子妈,别叫了,已经没人了。”
简禾:“好的,孩子爹。”
两人静了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嘴角一松,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简禾,已经笑得快从温若流背上翻下去了。
突然,她想起了他腿上有伤,就算有那瓶系统特制的谜之神药,也还没好全,连忙跳了下地,以免给他增加负担。
温若流笑意未消,道:“你刚才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么……办法的?”
简禾得意道:“我厉害吧?反应快吧?在大庭广众下对付这种流氓,根本不用跟他动手,不就是比谁更没皮没脸嘛,看谁耗得过谁。”
温若流笑道:“如果他们不给钱,你真的会在地上一直躺下去吗?”
“那可未必,我向来能屈能伸。对我来说,不损失就已经是万幸了,那句‘还钱’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的,真没想到他们会乖乖给钱。”简禾将手背在身后,一边倒退着走,嘻嘻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把我带在身边很划算?”
“今天是。”温若流勾唇:“明天未必。”
“怎么分得那么清……啊,江边到了!”
江羱城中的河岸多是人工修筑的,江面原本还差一点就可齐平岸石,现在水位却下降了半米有余,好像凭空多出了一层阶梯。一条条木船停在了水边,晃晃悠悠的。
水边的空气也分外凉快,简禾蹲在通向船只的石头上,将包袱里的衣裳都倒了出来,一件件送进水里,漾走了泥尘。
水凉丝丝的格外舒服,简禾有点心痒痒。
昨天到现在,她除了洗了把脸外,根本连澡也没洗过。虽然没有多一套衣服换,但这么热的天,如果可以冲冲凉水,一定会舒服很多。
再说了,也不知道这狗血的束缚会持续多久,总不能一直都不洗澡吧?
简禾偷偷瞥了温若流一眼,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糖,往口中抛去,倚在了江岸的树干上乘凉。简禾期期艾艾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温若流道:“你洗啊。”
简禾点头:“好。”
等了半分钟,温若流将糖嚼碎了吞下去,奇道:“怎么还不洗?”
简禾终于忍无可忍了:“你这么坐在这里看着我,我还怎么洗?!”
温若流讶然道:“啊?我以为你喜欢我看着你呢。”
简禾道:“并没有!”
温若流嗤嗤直笑,这才转过了身去,背对着江边,摆摆手道:“我数一百下,一百下之内洗完。一,二……”
居然数得那么快?
这儿左右两旁恰好有船只挡住,水流不快,水位也不深,是故魔兽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此处。但生平第一次在太阳下裸奔,而且几乎就是背对着背在洗澡,简禾脸有点热,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衣服,不敢发出太多声音,将衣服叠放在岸边,才坐到了水中。
这会儿,温若流已经数到了“五十”了。
清凉的水浸到了锁骨,舒服地小声喟叹了一句,悄悄回头看了温若流一眼。
这时,他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哼道:“你还有心思看我,赶紧洗,洗不完就砍掉你的手。”
“!”简禾立即警觉地往江水里浸了下去,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的?”
“听声音,看影子。”温若流百无聊赖地道:“赶紧洗。我可没饥渴到那个地步,连你也要偷看。”
简禾:“……”
岂有此理,这是在人生攻击她吗?
说归说,她的身材也没有那么差吧……不过,简禾还算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弱势地位,万一把他惹火了,自己没穿衣服会很受牵制,故而敢怒不敢言,没有顶嘴。
但是,变相地,他这番话也打消了简禾心底的那丝羞耻感,终于不再压抑动作,加快速度洗干净了头发。等她擦干身穿好衣服时,其实时间早就过了“一百下”了。
晚上。
虽然没有流口水,但简禾估计自己是真的睡相差。阿廉还能避到远处,温若流又不能解绑,只能硬生生地受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简禾,警告道:“昨天让你闹得一晚上没睡好。要是今晚还这样,我就砍掉你的手。”
简禾缩了缩脖子,讨价还价道:“别别别,别砍手。最多绑着我吧。”
温若流冷笑道:“也行,那就绑脖子?”
简禾聪明地闭嘴了。
温若流警告完,就和衣躺下睡了。
今晚屋中点了烛火。阿廉下午一个人在这里,睡了个天昏地暗。现在还精神得很。简禾就更不用说了,这里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