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可因为这些尚无法确定的后宫琐事令皇上分心,耽误了前朝国事。”
年兮兰想了想穆常在适才腹痛难忍的模样,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预感到了某些即将脱离她控制的意想不到的危险。
年兮兰黛眉轻蹙,极为认真的思索片刻,深吸一口气,轻声嘱咐道:“芳婉,倘若我过了时辰还未曾回来,你便请前来为我诊脉的刘御医先行去往乾清宫为皇上诊平安脉。我的身子只是小事,而皇上的龙体安康关乎大清的千秋基业以及天下万民的福祉,绝不可有半点闪失。”
☆、第20章 小产
芳婉听闻年兮兰如此安排,不禁微微一愣,心思转了几圈也未曾想明白年兮兰真正的用意,不由得开口询问道:“奴婢需要将主子的为难之处向刘御医略微透露一些,请他为主子在皇上面前传些话么?”
年兮兰看了看芳婉,浅笑着摇头道:“你只需要按照我刚刚的吩咐去做便是,多余的话,不要说。”
芳婉心中似有所悟,连忙点头应诺道:“请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为主子办妥此事。”
年兮兰侧头思索片刻,忽然对芳蔺吩咐道:“去将佟贵妃送给我的那套白玉头面取来,帮我戴上。浅粉色的堆纱宫花与我身上这套粉色旗装倒也相称,就不必换了。”
芳蔺倒是乐得将年兮兰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一边帮年兮兰戴好头饰,一边碎碎念道:“主子生的花容月貌,自然用什么头饰都好看!主子平日里装扮得实在太过朴素了些,如今这样的装扮则恰到好处,既贵气、又雅致。若是皇上看了主子精心打扮以后的样子,也一定会喜欢的!”
年兮兰微微一笑,只是抚摸着手腕上康熙亲自为她戴上的羊脂白玉镯,并不多做解释。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年兮兰便带着芳蔺向景仁宫行去。
年兮兰到达景仁宫的时候,既不算最早、也不算最晚。
和嫔瓜尔佳淑蘅、成嫔戴佳毓敏、密贵人王密婉以及一些位份较低的庶妃已经到了。在年兮兰进殿以后,宣嫔博尔济吉特云秀、荣妃马佳玥琪、德妃乌雅钰宁、惠妃纳喇舒雅、宜妃郭络罗玉蓉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个性活泼的宣嫔一见年兮兰今日的装扮,顿时眼前一亮,笑眯眯的凑上前来,拉着年兮兰的手夸赞道:“熙妹妹头上的白玉茶花发簪真是好看,越发衬得熙妹妹清丽脱俗,竟好似从美人图里走出的仙女一般。就连我这女子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多看熙妹妹几眼,况且熙妹妹个性温婉、知书识礼,难怪皇上对熙妹妹格外偏爱呢!等熙妹妹得了空,还要多往承乾宫走动走动才好。若能得熙妹妹指点一二,让我也能够出口成章,背些诗词文章应应景,也不至于被皇上嫌弃不通文墨了!”
年兮兰对于这位个性活泼的宣嫔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和塔之女,算起来,还是康熙的一位表妹。由于这层关系,宣嫔入宫之时初封即为嫔位。入宫十余年虽然不曾为康熙诞育一儿半女,又因为容貌较为普通不甚受宠,但却由于爽朗热情的个性在后宫之中人缘颇好,与诸位妃嫔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年兮兰在没有摸清宣嫔的目的之前,既不想与她过于亲近,也不想得罪于她,因此面上带着温婉得体的笑容,客气的说道:“宣嫔姐姐谬赞了!我也只不过是能够死记硬背几首名家的诗词文章罢了,指点可万万不敢当。若是宣嫔姐姐有兴趣,我倒是可以读些诗词文章给姐姐解解闷。”
宣嫔闻言面露喜色,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宫人唱诵道:“贵妃娘娘驾到。”
宣嫔连忙住了口,对年兮兰眨了眨眼睛,便与诸位妃嫔一同俯身下拜,向着正扶着若兰的手缓缓而来的佟贵妃请安。
佟贵妃佟佳姝妍优雅的落座后,才微笑着对诸位嫔妃道:“平身吧。”
佟贵妃视线一扫,浅笑道:“今日诸位姐妹倒是来得较为齐全,除了良妃仍在病中,穆常在告病以外,其余诸位姐妹竟是都到了。”
佟贵妃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年兮兰,意有所指的询问道:“熙贵人今日倒是来得很早。本宫还以为熙贵人昨夜必定十分辛苦,今早会来得晚一些呢!”
年兮兰心中一凛,浅笑着解释道:“贵妃娘娘治宫严谨、赏罚分明。纵使妾身入宫时日尚短,也断不敢坏了宫中的规矩。”
“规矩?”佟贵妃冷笑一声,“原来熙贵人竟也知晓宫中的规矩……”
此言一出,不仅年兮兰微微一愣,就连在场的诸位妃嫔也俱都变了脸色。
年兮兰虽然入宫时间不长,然而却深受康熙的宠爱,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早已成为后宫众人关注与谈论的话题。后宫众人虽然对年兮兰的态度不一,但却皆心知肚明,年兮兰除了被康熙整夜留宿于乾清宫伴驾不合宫规以外,待人接物温文有礼,并无其他任何不是之处。
而年兮兰为何无法按照宫规在侍寝之后即刻离开乾清宫,真正的原因如何,众人心中十分清楚。
后宫之中谁不知晓依照康熙的脾气,倘若他不想让年兮兰留在乾清宫伴驾,纵使年兮兰手段过人,费尽心机勾引迷惑康熙,也绝不可能有机会留在乾清宫过夜。退一万步,即便被年兮兰侥幸以腌臜的手段得了逞,也必定会遭到康熙的厌弃,只怕早就被康熙以宫规处置了,又岂会纵容年兮兰在并无主位的储秀宫悠然自在的活到今日!
然而康熙的这一行为,又着实刺痛了后宫妃嫔的心。毕竟,侍寝之后可以留在乾清宫整夜伴驾之人,除了元后赫舍里氏以外,就只有年兮兰一人而已。
能够有幸得到如此与众不同、尊贵娇宠的待遇之人竟然只是一个刚刚入宫、家世普通且身份低微的小贵人,这让一向以自己的家世出身为傲,最为重视宫规,奉康熙之命执掌凤印统御后宫的佟贵妃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但是,佟贵妃既然能够稳坐贵妃之位多年,自然十分清楚管理后宫的方法。她只可以借由其他的事情敲打年兮兰,或是抓住年兮兰的其他错处责罚于她,却绝不可以直接以不遵从侍寝的规矩为由惩治年兮兰。
毕竟,破坏侍寝规矩的始作俑者可并不是年兮兰,而是一向乾纲独断、最讨厌被人忤逆质疑的皇上。佟贵妃深知若是她不管不顾的因为此事直接责骂年兮兰,就等同于指责皇上。这样不分轻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佟贵妃是断然不会去做的。
但是,佟贵妃却暗暗将这笔账牢牢的记载了心中,对年兮兰越发厌恶起来。
刚才,当佟贵妃得知穆常在只不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