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对不起你。”
“不,凌伊……”罗兰伸出手,轻柔碰着凌伊的下巴,语重心长道:“你从来就没错,错的是蓝少呈呀,还有我的弱小。”
“别说了,我带你回去。”凌伊制止住罗兰的自白,再让他说下去,难保他会比罗兰哭得还惨烈。
凌伊扶着罗兰,艰难的站起来,套上了地上残破不堪的裤子,上衣则是凌伊乾淨的外套。
罗兰没办法直挺挺站立,还是得靠凌伊的搀扶才能一步步往前走。
他伤得太重了,尤其是下半身,那处撕裂的惨况,身经百战的凌伊一眼便能看出,这大概没静养个半个月,是没办法完好如初的。
罗兰走路一拐一拐的,凌伊陪他一小步一小步走着。
他想着国中极少来上课的他,每当难得来学校上课时,总是罗兰牵着他的手,带他到校园逛逛,跟他说城中好玩的事。
现在,过了几个月,换了个地点,处境大不相同,还道破了秘密,之间的信任被狠狠打碎。
因为一些原因,如今两人又肩并肩,只是这次罗兰受的伤,已不是单单只有身体了。
要说是弱者的互相依偎,凌伊无法否认。不管是在这裡或是在外头,他和罗兰总没有机会为自己发声。
他们就是社会最底层的蝼蚁。
“在你面前装威风一点都不有趣。”罗兰叹了口气,“很累。”
罗兰的手搭在凌伊的肩上,凌伊转头看着他憔悴的样子不语。
“我一开始只想着,羞辱你我会得到身心上的满足感,后来看到这麽多人想要强上了你后,我竟反胃的想吐。”
“我一秒也不想继续待着,可是当下又碍于身分说不出口,是有人来救你后才清醒了点。直到叶少君拉我离开后,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想你受苦。”罗兰看着地上,迴避凌伊的视线。
凌伊仍就没有回答,只是陪着罗兰,静静的陪伴着他。
“在这裡好累,我不想在你面前再逞凶斗狠。”罗兰苦笑着。
他们穿过去宿舍前的樱花林,初秋泛起一股寒意,凌伊心中却暖暖的,他也许有些犯/贱吧,宁愿继续喜欢从前的朋友,马上忘记了他曾对他做过的事。
这坏毛病大概是从蓝少呈那养成的。
每当蓝少呈惩罚完凌伊后,他总在脑海裡想着如何杀死这溷帐恶霸,但,隔天蓝少呈突然体恤他身体状况,空出一天特别在床边照顾他。那时凌伊会特别感激蓝少呈,忘掉了昨天冷血的惩罚。
“凌伊,也许说这些话很可笑。”罗兰止住步伐,凌伊也跟着停下。
罗兰平视凌伊,吞了口唾沫重拾信心,态度诚恳道:“我们可以继续当朋友,也能不再有瓜葛。我往后绝对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不过你若想报复我,殴打我或找别人□□,我不会回手的。”
他坦然笑着:“毕竟是我欠你的。”
凌伊依然保持沉默,罗兰也不好意思催促别人的答桉,只好默默搭着凌伊的背又往前艰辛的走了几步。
直到那晚跟罗兰回宿舍后,凌伊也没有把答桉告诉罗兰。
他只是躺在床上又把罗兰加回通讯录裡。
凌伊在睡觉前,躺在床上看着牆壁,他眼皮特别沉重,今天明明没做什麽却特别想睡。
他伸出手在牆壁上比画着和罗兰有关的人,到底谁会下令强上了罗兰,还大费周章叫他放学后到体育馆后院看悽惨罗兰。
更何况罗兰后面还有个叶少君金徽照应,又有谁敢动他。
唯一肯定的事,他今晚大概是进入迪兰后,最好睡的一天。
第22章 谜团
第二十二章谜团
隔天醒来,凌伊下床后,陆秋已经整理好服装,拿着课本正准备要上学。见凌伊下床时,本开心的想跟他打招呼,结果见着斜对面的罗兰下床后,脸色极大转变,瞪着他怒骂:“婊/子。”
罗兰错愕的看着陆秋,不过没什麽权力的他,只能默默低头接受。
凌伊走到陆秋面前,陆秋本来还很开心凌伊会主动贴近他,结果凌伊怒不可遏道:“你不要随便乱骂人!”
陆秋略为震惊,他想着凌伊不是跟罗兰决裂了吗?这回还替他说话。
凌伊漂亮的脸蛋神色难看,眼裡燃烧着熊熊怒火。
陆秋握着拳头忍住,最后只好甩甩手,拿着课本甩门离去。
等陆秋离开后,罗兰才蹑手蹑脚跑到凌伊伸边,愧疚的看着他。
凌伊无所谓的笑了笑,揉着罗兰蓬鬆的头髮。
在学校时凌伊从一开始勤奋作笔记,发誓要做个好学生后,到现在过了三个月,学生上课症候群他也染上了。
不是拿起笔在课本上涂鸦,窜改语文课本上古人的自画像,或是在桌子底下玩着没有网路的手机游戏,抑或像大部分同学趴在桌子上,进入梦乡。
再怎麽说迪兰也是个家长望子成龙的地方,教学是不敢散漫的,老师偶尔还是得管管学生,像这回凌伊在斑森的课睡觉,被抓到后,叫到后面罚站了。
烦人。
终于熬过一天两节英文课的地狱日,凌伊打发了死缠烂打的韩兴宇后,揹着包包准备去武学社,谁知在6楼碰上a班的不速之客。
所有人盯着走廊上大名鼎鼎的学生会长,还有他后面站得笔直的薛兆。
大家看到他们胸口前的金徽和纠察队臂章后,纷纷加快脚步低头逃离,心中猜测着是哪个倒楣鬼惹了这两个煞星。
这两位的确在绿徽们眼中是魔鬼般的存在。
凌伊见他们两个站在楼梯间,愣了下,转身往教室走,却被蓝少星叫住。
“凌伊。”
这声凌伊叫得真清脆,整个走廊的人都听得见。1年f班认识凌伊的人纷纷转头看向他,眼裡充满着担忧。
但谁都不想扫颱风尾,很快的走廊的人全下楼了,只剩下凌伊还踌躇在教室与走道间。教室也没有路能逃走,他最终只能尴尬的跟他们打招呼。
“找我呀。”凌伊好像在问废话一样,他傻裡傻气笑着。
蓝少星点点头,他勾了勾手,指着手錶,问:“你忘了吗?”
忘了什麽。凌伊在心中想着跟蓝少星有什麽约定,时间……对了,好像跟这人约定每个月十五号要到地下室找他聊聊。
他其实满想告诉蓝少星这被害妄想症的人多虑了。
凌伊挥挥手道:“没什麽特别的事呀,最近就这麽无聊。”
蓝少星听到这麽敷衍的答桉不是很开心,他走到凌伊面前,与他对视,凌伊从他坚定的双眸裡看出这人跟薛兆一样不喜欢开玩笑。他与薛兆的差别大概是……蓝少星是较通情达理且会说话的薛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