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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他想着陆秋的日记,那傢伙也只是写着陆英拿了一堆利器折磨着他。

    「我记得,在这。」

    想着陆秋的描述,日记上写着陆英将年幼的陆秋绑在了地下室的牆上,上头的手铐还装着倒刺,小时候的陆秋脚根本无法着地,每每都被那倒刺弄得鲜血直流。

    果然,摸索了一阵子后发现这地下室其实是个狭长的长方形,在距离深处的牆上,有两副手铐,分别用来铐手与铐脚,上面还真有一根刺,底下血的痕迹多到看不到原本的石子地。

    凌伊皱着眉,拿出放在口袋裡的手机,借助手电筒的灯光,勉强拍到了这些血痕。他关掉萤幕前看了看讯号,连一格都没有。

    凌伊探索地下室时心情比早上看其他房间时更糟糕,他一想到日记上陆秋的哀号和内心话都是真实存在的,不禁反胃,陆英怎能这样对待唯一的弟弟?

    「你看看,凌伊。」远处的锦华叫住了他,凌伊赶紧凑过去看。

    锦华手电筒的灯光绕着他身边的一个铁笼打转,这铁笼不大,长宽约一米,还放了个空空的狗碗,和一杯装水的,水没有清乾淨,污浊的,飘散奇怪的味道,貌似原本就放着不乾淨的水。

    看到这笼子时,凌伊快速想起日记裡的那段,描写陆秋和被陆秋称为“陆冬”的弟弟一起困在这狭小的铁笼,然后陆英不断对这铁笼加热,还拿着蜡油乱滴着笼子裡面抱在一起的两人。

    等等,脑子的信息像好几发子弹忽然射向他的脑门,轰炸得他抱着头蹲低在地上,手电筒掉落在地。凌伊有个神祕的既视感,他对这铁笼有浅浅的印象,但记忆是片段的,断断续续。

    “弟弟……弟弟……我好怕,我好怕!”

    “没事,没事的。”娇小的男孩只能这样回应比自己稍大的青年。

    “啊!拜託!拜託,我们都听你的,放我们走!”

    「不……不要……」凌伊痛苦的想着这些好像不是自己的记忆,他不认识那些画面裡的人!他根本没看过陆秋,也没被陆英抓住过。

    「凌伊?」锦华蹲下身,抱住凌伊,让他枕在自己肩上,「你不要怕,没事的。」

    「住口!」回忆裡陆秋那稚嫩的声音喊着“没事的”,与现在的锦华重迭。凌伊两行泪水挂在面颊上,他哭着抓着锦华的肩膀,「我是谁?」

    「你是凌伊。」

    得到肯定的回答,凌伊才稍稍恢复些理智,他重新拿起手电筒,握着手扶锦华站起来,哽咽道:「抱歉……有些失控。」

    「不要紧。」锦华浅浅笑着。

    他俩在地下室摸来摸去,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凌伊觉得他再待在这令人窒息的空间,他会气愤的拿底下的玻璃碎片刺死自己。他讨厌那些突然出现的画面,陌生的,好像不是他,但陆秋担忧的面孔又像是拿着钉书机,深深刺进他的心窝。一遍遍提醒着他,这些是真实存在过的。

    在他翻找到一处破旧的木桌时,凌伊拉开了抽屉,在抽屉内他找到一本相簿,他将相簿放在桌上,用手电筒照着,慢慢翻开。

    「──」才刚翻开,他瞬间像失去了空气,又一次跌坐在地。

    他发现了一些有关陆秋受虐的照片。

    发现异状的锦华连忙赶了过来,看见那相簿裡的照片后,长长的叹气,「啊,原来在这呀,找这么久。」

    锦华无奈的收起相簿,拿在腰间,凌伊不解的看着微弱灯光下的他,「锦华,那些是什么?是什么!」

    「就是照片呀,谢谢你帮忙找了这么久,真是累死人了。」锦华的笑容消失,他拿着他的手电筒和相簿,对凌伊眨眼,「好了,谢谢你凌伊。」

    当凌伊还满肚子问号还没从悲怆的情绪中抽离时,锦华转身就跑,快速的跑上阶梯,像是心中早盘算着,快马加鞭的跑到最上面。

    「锦华!」凌伊吃力的拿着手电筒,大喊,想赶快跟上锦华。

    锦华在入口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急急忙忙冲上来的凌伊,「永远不见,蓝少呈的东西。」

    「我恨蓝少呈,他不得好死。」锦华丢下一句话,在凌伊最后的希望灯火中,毫不留情关上了门,瞬间地下室除了手上的手电筒,一点光线也没有。

    凌伊冲到门边,拍着堵死的牆壁,无论他再怎么敲怎么喊,牆的对面依然静悄悄,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隔音他妈的太好了!地下室的只要一关,除非再按下画后的凹槽,否则牆翻转不来,这裡就像是个隔开的空间。一个没门的密闭空间。

    「该死!」凌伊徬徨无助的蹲坐在石阶上,内心空空的,太大意锦华了,没想到他算得这么远!

    然后呢?他要一辈子困在这了吗?跟一堆他妈的记忆交融在一起的空间?

    第43章 脱困

    第四十三章脱困

    被困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是非常糟糕的,之前被陆秋囚.禁时的木屋,至少陆秋还会定时观照他,也有灯光。他每天躺在床上稳定的呼吸,至少觉得那时候是「活」的。

    现在徬徨无助的在一点细缝也没有的房间,除了吃喝的压力外,也不知道这裡的空气何时消耗殆尽。手边只有一支手电筒,还有没有讯号的电话。无论怎麽敲怎麽打,外头的人应该听不见吧。

    如果这时候陆英突然出现把他带走,抓去审问,也比在这边等待死亡来的好。

    凌伊大概消沉了两个多小时,呆呆的坐在石阶上听着门外的动静,虽然毫无声响,他也不敢打开手电筒,为了省电,免得到时连一丝光线也没有,就这麽绝望的坐着,想着陆秋和锦华从初识到现在。

    他彻彻底底误会了这两人,对陆秋的愧疚感在拿玻璃片刺进他的脖子时,到现在只能透过日记和一张张照片回忆着他,不曾削减过。特别是看到陆英房间内对陆秋的痴狂,还有日记裡的字字句句对陆英的怀恨,凌伊心中像插了一根刺,卡在那,说不出的痛。

    而锦华,一开始还对他起了怜悯之心,看他被陆英当娃娃对待,喜欢就给两把零食,讨厌就用脚踢得远远的。且根据朱启文的描述,锦华心中有对夜琉的痛,失去爱人的他像少了魂似的。本同情锦华,谁知道他算得这麽深,一开始善意的对待他不过是虚伪,等到目的达成后,把他推进万丈深渊。

    继续坐以待毙也不是,这间地下室陆英在建它的时候真的只有在这裡设立出口吗?以他心思这麽缜密肯定还有其他机关。找到了是幸运,找不到真的只能在这边等着骨肉慢慢腐蚀,化成一堆白骨了。

    凌伊摸着身边潮湿的牆,小心着脚下的石阶,紧握着手电筒,用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