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转身:“我做个瑜伽,放松下心情。”
徐冉也没有再强行逼着女孩说心事,跟着她,将新买的瑜伽垫拿出去铺好,笑着说:“最近看你很喜欢做瑜伽。”
“我在努力修身养性中。”
“多大的年纪,就谈什么修身养性。”徐冉嗔笑她,就在瑜伽垫旁,轻易的下了一字马,然后侧对着她说话:“要不要去上瑜伽课,附近有家健身房不错。”
喻星河摇头:“不要,我就在家里。”
她边说边脱了外衣,背对着徐冉,里面穿着那件白色的运动内衣,女孩清瘦的肩胛骨像是振翼欲飞的蝴蝶,美丽而动人,徐冉一瞬间有些挪不开眼。
她脸颊烧了起来。再次想起,临行前夜做的那个梦。
喻星河转过身,看徐冉脸颊又红了,不动神色的低头看自己一眼,不该露的地方都没露出来,这样徐老师都能脸红,可见她才不是性冷淡,不是那么清心寡欲超凡脱俗。
徐冉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她从小跟着母亲,学过相当长时间的芭蕾,下班回家也经常在房间里做些简单的练习。
喻星河原本是在做瑜伽动作的,可目光一扫到她踮起脚尖,在屋里缓缓旋转,就不自觉的停下了动作,专心看着她。
徐冉收回动作,一转身见到女孩看痴了,低低的笑:“你不是要做瑜伽?”
喻星河抿抿唇,恋恋不舍的转过身,一边打开手机视频一边说:“想看你跳舞。”
徐冉走过去,喝了杯水,目光避开了她:“不跳了,我去书房看会资料,大半个小时就回来。”
喻星河愤愤的看着她,有本事别走啊,说好的性冷淡呢,她还没穿上情趣内衣呢。
即使这一夜的沟通并不完全有效,徐冉仍然敏锐的察觉到了女孩的心思,对她不再那么克制谨慎。这一点,喻星河感受到了。
进入一个新的家庭,她仍然会觉得不适应,可最想看到的那个人对她亲厚而疏远,她难免会变得脆弱。她很歆羡魏明舒和阮恬之间那种笃定的安全感。
那是长年累月相处而积淀下来的独特羁绊,喻星河知道,但仍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如果那十年,她都在徐冉身边,一切又会如何……
她为自己错过的光阴,错过徐冉人生的许多年而感到怅然。
“星河,我顺路送你去上班。”清醇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喻星河收回心思。
“好,我去拿个包。”
为了不让她等她,女孩嘴里咬着块吐司面包,脸颊鼓鼓的,咚咚咚的跑上楼梯。
徐冉抿唇笑,先出去发动车子,喻星河提着包,一路飞奔过去,坐上副驾驶位之后才细细的喘气。
“不用跑这么急,我又走不掉。”
“你最喜欢偷偷走掉了。”喻星河微嗔,有点格外的娇俏。
徐冉没再说话,转动方向盘,驱车离开。一直到京宁律师事务所办公楼的楼下,她停下车:“工作上如果有什么不愉快,和你老板说,或者直接和我说。”
喻星河唇角弯了弯:“放心,我一切都好,里面有好多认识的师兄师姐,遇到难题我有人请教。”
徐冉淡淡的应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不经意的问:“上次那个许然师姐也在?”
喻星河低着头解安全带:“在啊,她已经在学校当老师了,不过她导师也在事务所,所以她也来挂职,不上课的时候也会来上班。”
她拿起包,推开车门,笑容明媚,对徐冉挥手:“我去上班啦。”
徐冉微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微蹙了眉头,低声喃喃:“上班就这么开心的吗……”
喻星河到办公室的时候,桌上放了热腾腾的早餐。
许然忙站起来:“我早上买早餐,顺便给你买了一份。”
“谢谢师姐,我在家吃过了。”
许然的目光有一点黯然,方才站在窗边,她也看到了那辆豪车。那晚见到她和别人走在一起之后,许然回去看了很久的新闻,心里始终不太相信。
喻星河对待工作向来极有热情,专注而又投入,刚入职就接手了一家合伙企业的债务纠纷案,因为涉及到四个合伙人及其先后的债务关系,案子的总体情况有点复杂。她梳理基本材料用了整整一天,到了下班时间,她还坐在桌边不动。
手机响了,办公室里只有她和许然两个人。喻星河正在整理结尾部分,就在办公室里按了接听:“徐老师,我还在事务所。”
“已经6点了,还没回家?”
“嗯,还要一小会。咦,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电话那端传来女人温柔的笑声:“我已经在家了。”
喻星河忽然站了起来,椅子被她一撞,砰的一下倒地了,她却毫不在意,满是欢喜的说:“我现在就回来。”
“来接你吗?”
“不用!过来还要一会,我坐地铁回去。”
“地铁太挤,我给你叫个车。”
挂完电话,喻星河关了文档的页面,拷了一份在u盘里,将桌面上散落的文件都整理好,收回文件夹里,一边关电脑一边说:“师姐,我先走了。”
“我……”
女孩提着包,几乎是小跑着离开,许然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看着她这么走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镜,自嘲般的轻轻笑了一下。
她记得喻星河说过,她不喜欢女生,所以她犹豫着不敢上前。
那现在呢,就因为徐氏的总裁能给她足够多的钱吗?
喻星河到家门前,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就听见了想听见的声音。她像一只羽翼未丰的幼鸟,才回到温暖的巢穴之中,只觉得满心上下都只念着那个人。
徐冉刚换了一套家居服下来,看着女孩穿着职业西装,拿着包,对她笑:“去换衣服,下来吃饭。”
喻星河又咚咚咚的跑上楼去,换了件日常的水手服裙子,长发随意的扎了两束,垂在胸前,乖巧的坐在了徐冉身边。
徐冉给她夹菜,一边问:“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她的口气平常却又透着关心,就如同对家人般的询问。
“就是整理案子材料,有点多,想做完再回来。”
“听傅尧说,你做起事情来有时很拼命。”
“哪里,”喻星河咬了一口干煸四季豆,“你自己才是工作狂本狂,还说我!”
乔言笑眯眯的接话:“这位狂女士今天一到下班时间就回家了,给你打电话之前,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时间,总问我星河为什么还不回来,最后是我看不下去,叫她给你打的电话。”
“妈……”徐冉不满的打断了母亲。
她在尝试改变。送她上班,准时下班回家,问她为什么还不回来。
喻星河低下头,原来昨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