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支着头,竟觉得有些委屈。
“真是魔怔了。”裴瑄曲着食指敲了敲额头,胡思乱想到荒唐的地步了,他强迫自己平复心绪,取了书案上的佛经翻阅,这一读就是整宿。
“王爷,你、你这是怎么了?”第二天决明看见他憔悴不已的样子,拔腿就要去叫大夫,裴瑄制止了他,捏了捏鼻梁道:“没事。”
决明不大相信,裴瑄苦笑,他的身体确实没什么事儿,可他的心好像疯了。
………………
最近后宫里闹的厉害,裴赋自小受的是正规皇室教育,对于那日被满宫女人撞破好事也稍有些底气不足,白日宣淫本就不该,他还直接在外头假山就办了事儿,这就是大不该了。
回想起当日活色生香的情景,他喉咙有些发干,面前好似浮现出了淑妃在他面前娇吟喘息的模样。
裴赋灌了半杯茶意图压下心头的邪火,踌躇了半刻直奔永宁宫而去。淑妃那里暂时是不能去了,好歹忍过这两天免得落人口实,这宫里美人不少,可能和淑妃平分秋色的也只有阿楚了。
裴赋来的很急,楚意靠在床上翻看话本,看见他还怔了一下。没人跟她说皇帝要过来啊,她自然也没有叫佩儿准备。
裴赋正是憋的慌,他将人拉在怀里,握着她的手:“阿楚在看什么?”
楚意烦他的很,将手扯了过来没做搭理,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好,遂道:“看书呢,眼睛有些疼,去院子里走走?”她得先缠着裴赋出了屋子,佩儿才好找机会躲在床下面。
她学着原主的神态动作,轻抿着唇柔柔一笑,扯了扯他的衣襟,软声道:“就出去走一会儿,三哥哥。”
裴赋排行老三,温仪唤他三哥,阿楚喜欢唤他三哥哥,这称呼真是久违了。
“走吧。”裴赋想起了以往那些岁月,昔年的欢欣做不得假,他叹了一口气与楚意一道走了出去,立在床头的佩儿目光闪烁。
两人在外头呆了两刻钟,裴赋正是感慨的时候,楚意也不想和他瞎扯掰,两个人就在院子里逛了几圈儿,待到有人提醒时辰不早了,裴赋才揽着人回到了内室。
…………
灯架上的烛火燃烧殆尽,下人换了新烛小心笼上灯罩战战兢兢地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案前的男人双手撑抵在沾满了墨汁的桌沿上,低着头整个人好似笼罩在一层阴影当中,墨汁顺着桌角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动了动,身子一个后仰瘫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已经差不多毁了的画。
“陛下连着几日歇在永宁宫。”
“昭仪娘娘最近很是得宠,心情也不错,每日见着都是带笑的。”
宫中传来的消息在他耳边不断回荡,他紧握着拳头,她心情很好,她很高兴。
她为什么高兴呢?那个人对她好,也会对别的女人好,有什么好高兴的?
裴瑄只觉得一颗心酸胀的厉害,先头还说想他喜欢他呢,转头就对着别人殷勤去了。
真是个坏女人。
这般想着,他心里头委屈更甚,他那日不过故作矜持了一下下,她倒好,说走就走,走了不来看他也就算了,还跟别人……
他将画收了起来,又念道:“坏女人。”真是坏透了。
第33章 宫妃有毒(七)
裴瑄念了一夜的坏女人, 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那凉凉的目光看的高坐上首的裴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裴赋手指微动, 难不成是发现了他暗中对他下手的事儿?
“小皇叔,朕可是有什么不妥?”他虽暗恨对方命大, 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至少也得等到他把皇祖父交到他手中权势收回来。
裴瑄摇了摇头, 放低视线,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点儿什么来。
裴瑄这半个月过的异常煎熬,相较之下楚意简直不要太舒服。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什么事儿都不用做, 若真是闲得慌了便偷偷摸摸的跑出宫玩儿个把时辰才回来, 这日子当真是过的好比人间天堂!
裴赋在永宁宫连宿了三日,第四天又开始钻进了辛悦的承安宫夜夜笙歌。受‘美人春’的影响, 辛悦的那张脸越发娇艳,便是宫中的女人瞧见也会晃神,更何况男人。
辛悦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可太医查不出来, 她只得私下瞎炼些排毒的丹药,日日服用求个心安。
过两日便是皇帝寿辰,辛悦坐在妆镜前细细地瞄着眉, 本来以她现在的容色根本不必往脸上涂抹东西, 可她享受这个过程, 日日都要摆弄几下。
“听说小福子死了?”
身边的宫女回道:“回娘娘的话,听说是失足掉进了荷塘里,前两日才被捞起来, 那样子已经没法看了。”
辛悦拿起桌上的胭脂盒,用手沾了一点:“失足?不见得吧。”她呵了一声,“想来是柳楚意发现他和咱们有联系,把人给弄死了。”
宫女结巴道:“不、不会吧,柳昭仪可是柳家的女儿。”她可是张北溢老先生的外孙女儿,柳正书的亲女儿,自小学的便是修身立德,不至于这么狠毒吧?
“少见多怪。”辛悦啪的将胭脂盒扔在梳妆台上,握着象牙梳子轻顺着长发,“东西都准备好了?关键时刻别掉链子。”
“娘娘放心。”
辛悦嗤笑一声道:“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
裴赋的寿辰当然不可能只是小宴一桌,当天数得上号的朝臣几乎都有来参加晚宴。这种大型的宴会,后宫里也就四夫人能出去露个脸,其他人就没那个殊容了,楚意坐在院子里瞧着天上繁星,突有御前宫女过来,说是裴赋叫她过去。
“去哪儿?”楚意似笑非笑地问道。
御前宫女不卑不亢回道:“娘娘去了便知道了。”
楚意倒是没想到辛悦布眼线的手段如此厉害,就连裴赋身边的掌事宫女都能被她攥在手上。这御前掌事宫女亲自来请她,她能不去吗?当然不能呀。
她含着笑随宫女出了殿门,天色已暗瞧不大清前路,不过却也知道这是在往晚宴旁边供人歇息的培源殿去。
培源殿中清静的很,除了几个宫女太监外几乎没有什么人,掌事宫女引着她到了偏殿,弓着身就要退下:“娘娘稍等。”
楚意玩儿着腰间宫绦不大在意地应了一声,不过抬头转眼间偏殿里的人便散了个干净。
屋内的炉子里点着香,她轻嗅了两口,摸着下巴笑的促狭。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楚意看着来人暗叹了一声辛悦好算计,这事儿要是真成了,扳倒她和王贵妃不在话下。
来人是王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