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卫芦悠瞧了许久,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夫君不停地拉扯着那个女人,丝毫没人关心她,她的心态瞬间崩了。
当当事人变成了自己,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她脸色变了又变,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能体会那几个皇婶儿的心情了。
屋里的两个男人还在争吵,晏岚扭身捂着脸边哭边往外跑,坐着马车直奔瑞王府。
………………
瑞王妃接到晏岚跑去瑞王府的消息,正和其他妯娌在卫府用饭,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晏岚回王府找她爹去了。”
晏呈喝了一口汤,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她不是苍蝇点儿的事儿都要找上门儿的吗?”哭哭啼啼地求人做主。
一起吃瓜多年的王妃们却是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儿,六王妃好奇问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儿?”
瑞王妃清了清嗓子,不负众望地回道:“苏烜和晏岚外室干好事儿的时候……被晏岚晏觉姐弟捉奸在床了。”
楚意淡定地继续夹菜吃菜,不争功不争名。
几位王妃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炸开了锅。
七王妃将汤碗放下,“你们说怎么就那么巧,姐姐的男人,弟弟的女人偏生就凑一块儿去了?还叫两人逮了个正着?”
七王妃话一落,几位王妃尽数朝着正喝茶的六王妃看去。
她们几个妯娌里就数六王妃最凶残,当年沈氏死了,几个男人要死要活,她们最多也就在心里头盼着那几个男人快点跟沈氏一起去死。
可六王妃厉害了,鹤顶红砒|霜老鼠药,鸩酒匕首加白绫,满满地叫了人摆了一桌子,对着老六手一抬,既然那么想死就去死呗,麻溜点儿过来选一个吧。
老六大概是真的对沈氏爱的深沉,鸩酒一杯下肚两眼一翻还真就去了,六王妃乐呵呵地叫人去皇宫传报,六王爷深情似海,竟是不顾王妃阻拦为瑞王妃殉情了!
那正是各种桃色新闻闹的满城风雨的时候,皇宫里那两位一边恨不得把老六拖出来鞭尸,一边安抚六王妃,六王妃搂着自己小儿子立马蹿升人生大赢家,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真是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她们也这么干了,没得现在看见那几个老男人犯恶心。
六王妃被她们的眼神吓了一跳,放下勺子连连摆手,“你们看我作甚?我可扯不下脸皮跟几个小辈瞎见识。”她就是再厌恶那沈氏,也犯不着在她一双儿女身上找场子啊。
六王妃顿了顿,又接着道:“再说了,那姐弟俩说不定就是我们家那死鬼和沈氏的种呢,我好歹也算是半个娘,哪能下得了这手啊。”她一副慈爱模样,说着说着到底有些憋不住,捂着帕子笑出声来。
六王妃很好地又开了一个话题:晏觉和晏岚到底是谁的种?
七王妃:“多半是我们家的,那鼻子眼睛长的忒像嘞。”
八王妃:“要我说有八成是我们家的,那老男人前些日子还给晏觉晏岚一人送了一箱子珍珠过去呢。”
九王妃:“我看是我们家的,你们是不知道啊,沈氏怀孕的时候还跟老九半夜幽会呢。”
六王妃:“你看我们老六对沈氏爱的多深,说殉情就殉情,大概率是我们家的。”
瑞王妃沉吟一声,想起府中的瑞王,叹气道:“反正不可能是晏北山的。”
几位王妃默了默,随即怜悯地摇了摇头,扯着帕子点了点眼角哀悼,“五哥可真真真惨呢……”
十王妃连连点头:“嫂嫂们说的都十分在理。”
晏呈:“……”明明他老子很可怜,可他为什么很想笑??
楚意:“……”王妃们都是妙人,在下自愧不如。
第64章 大小姐(十三)
却说晏岚顶着风雪回了瑞王府, 正巧瑞王和其他几个兄弟雪天煮茶顺带怀恋往昔, 刚刚送走了人就迎来了晏岚。
“这是怎么了?”瑞王大惊,连忙将跪在雪地里的女儿拉到了六角亭, 又与她倒了一杯热茶。
晏岚坐在石凳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任瑞王怎么询问她都一言不发。她和沈氏长的有三分相似, 尤其是那双眼睛,含泪望着人的时候常常能叫瑞王恍惚。
瑞王瞧着可是心疼坏了,亲自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 给她擦泪。转头看向她的贴身侍女, 厉声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女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今日之事一一说了明白, 瑞王怒不可竭,“简直混账!”
晏岚又哭了起来,时不时哀哀凄凄地求他做主,瑞王哪里能忍得?立即便唤了侍卫, 要他们去把晏觉等人全部押回来。
侍卫领命离开,瑞王一边安慰着宝贝女儿,一边蓄着怒火等晏觉和苏烜过来, 他气息沉沉, 心里头打定主意要叫那几人好看。
侍卫匆匆忙忙赶往城北别院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苏烜又不是个傻的,晏岚一跑他就知道她这是往瑞王府去告状了,他眼睛一眯, 心里头便有了盘算。
城北别院本就是定南国公府的私宅,苏烜一唤便有人冲进来压制住晏觉,他冷哼一声,搂着六神无主的卫芦悠马不停蹄地回了国公府。
苏烜一走,晏觉连忙去追,他心里头是又怒又急,马鞭狠狠一抽就朝着定南国公府的方向奔去。
雪天路滑,马儿跑的又太急,一个不小心便出事了,好心路人将他抬着送到了医馆救治正好和来寻人的侍卫错开。
当晏觉出事的消息传到卫府这边的时候,外头风雪早已停了,几位王妃听闻此事只挑了挑眉便不做他想,相继告辞各回各家,瑞王妃又与楚意晏呈说了一会子话,这才不慌不忙地回了瑞王府。
屋子里暖烘烘的,将她一身寒气散了个干净,里间候着的婢女见着来人连忙抬手掀起了珠帘。
瑞王妃端着姿态走了进来,里头的气氛有些沉重,晏岚和瑞王站在一处,两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伺候的弯叶红着眼睛跪在床前,捏着帕子给躺着的晏觉擦脸。
瑞王妃扫完了一圈,这才有心思打量起气息奄奄的晏觉来。
他满头大汗,时不时痛苦地呻|吟两声,平日那张装模作样的脸有些狰狞,瞧着倒是比起以往要生动许多。
方才她进来的时候恰巧碰见了御医,便问了一嘴,那御医摇头叹气只说了一声“左腿废了。”
这话说的很明白,晏觉他瘸了。
瑞王妃啧啧两声,这晏觉也真是倒霉到家了。
“你来干什么?”瑞王没好气地问道。
瑞王妃施施然坐下,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没错,她就是来看戏的。
瑞王此时的心情异常糟糕,拂袖出了屋子,一巴掌拍在门上,叫下人备了马车往定南国公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