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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胳膊和腿,他们做过无数次插管,还没遇到叫的这么惨烈的。

    倒是钟弗初一直很淡定,魔音灌耳也丝毫未曾分心,专注的把引流管插入了周予安单薄的胸腔,只是做完这一切后,他也明显的松了口气,让护士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至于周予安,已经彻底叫虚脱了,后知后觉的尴尬囧意让他选择闭上眼睛逃避世界。

    钟弗初摘下手套,垂眸看病床上装死的周予安,叮嘱道:“可以适当行走,但不能过度运动,尽量少去人多的地方,注意避免被拍打背部,如果要行动的话,记得提着引流瓶。”

    周予安一想到自己刚才那副尖叫鸡附体的样子,就只想刨个地洞钻进去,钟医生的一番话也只听个七零八落。

    他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向钟弗初,发现对方正皱眉看着他。

    “知道了吗?”

    周予安乖乖点头:“知道了。”

    钟弗初继续道:“这段时间自己多咳嗽,有助于把胸腔气体排出去。”

    周予安闻言尝试着咳了一下,结果一咳插管的地方就疼个半死,他又忍不住嗷了一声。

    麻醉师刚才一直在看好戏,此时忍不住笑道:“听你这嗓子,真的不是合唱团的吗?”

    徐行此时破门而入,说道:“我们洛洛还真是合唱团的,大学还是校园十大歌手。”

    周予安不懂徐行突然叫他小名干嘛,他没有察觉到方才钟弗初身体僵硬了一瞬。

    “那明儿查房的时候,给我们高歌一曲听听?”护士玩笑道。

    “好啊,你们点歌我来唱。” 周予安很好说话,自从他小时候唱歌拿了奖,母亲逢人就让他唱一嗓子展示展示,他都习惯了。

    实习医生看了眼明显想快点离开的钟弗初,笑着说道:“钟医生会弹琴,倒是可以给你伴奏。”

    周予安有些惊讶的看向钟弗初,突然想起傍晚见到他的时候,他似乎背着一个琴盒,看着像是古琴。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浑身透着生人勿近气息的人,抚琴时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钟弗初并不搭话,他似乎对所有的热闹与玩笑都无动于衷,只是例行职责的对周予安再次叮嘱:“你记得我说的话。” 见周予安点了点头,转身出了病房。

    其他医生护士道别后也相继离开,徐行围着病床打转,奸笑的拿出手机,放了录音。

    惨叫声再次响起,周予安拿起枕头向徐行砸去。

    晚上徐行在附近宾馆住下,周予安一个人寂寞的躺在病床上,胸侧的管口处依旧很痛,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大象踩过的蚂蚁,往外漏着气。

    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第二天大清早,又被一通电话吵醒。

    “喂,妈,你这么快就回国了?”

    “是啊,昨天到的。洛洛,你在文华市住哪儿呢?” 明妍的声音很愉悦,可能是出国旅游一趟心情变好了。

    周予安紧张的看向病房外,还好走廊上没有什么动静,他支吾道:“我就住在徐行家啊,我们两个忙着呢,他那个公司麻烦得很。”

    明妍说道:“徐行那孩子不靠谱,你听妈妈的,少跟着他去酒吧,别瞎运动,他壮的跟头牛似的,而你身体经受不起,知道吗?” 尽管周予安已经二十四岁,明妍还是把他当成十四五岁的小儿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作息很规律,生活很健康,和退休老干部一模一样。”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病房门被推开,钟弗初和实习医生进来了,他怕露馅,忙道:

    “妈,公司合作伙伴来了,我们要开会谈合同,这关系到我司的生死存亡,我就先挂了啊,再见!” 说完就挂了电话,大松一口气。

    “周总日理万机啊。”实习医生开了个玩笑,她是钟弗初带的学生,名叫李慧婷,去年从文华大学医学院毕业。

    周予安挠了挠头发,笑道:“早上好啊,你们上班真早。” 他看向正走过来的钟弗初,发现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了一个黄色小玩偶的耳朵,看着像是皮卡丘?

    钟弗初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将手插进口袋里,那只耳朵不见了,他问道:“感觉怎么样?”

    周予安嘴巴一瘪:“疼,很疼。” 他的头发一觉醒来成了鸡窝,东立几根西竖一撮,整张脸皱成苦瓜。

    “咳几声。” 钟弗初突然道。

    周予安愣了愣,才意识到是要自己咳嗽,但昨晚给他留下了阴影,他只敢轻轻咳了一下。

    钟弗初一直盯着引流瓶,此时看向他,目光微冷,“用力点。”

    周予安心里叹气,给自己数了一二三,努力一咳,疼的面色苍白嘴唇发颤。

    引流瓶里的水咕噜响了一下,钟弗初低头在本子上写了什么,才抬头看向周予安,发现他刚才咳的眼泪都飚了出来,眼角红成一片,配合那一头颤动的鸡窝和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好不可怜。

    钟弗初嘴唇抿了一下,说道:“这么怕疼,手术后还会更疼。” 一点也没有安慰病人的意思。

    周予安愁眉苦脸道:“不会吧,我觉得昨晚已经够疼了。”

    李慧婷塞给他一颗奶糖,眨了眨眼:“手术是全麻,不会那么痛,而且现在医院都会努力给你减痛的。”

    钟弗初看了她一眼,对周予安叮嘱道:“活动时注意尽量不要碰到引流管,如果发现引流管出了问题,记得找我们。”

    他语气淡漠严肃,周予安也不自觉正襟危坐道:“好的,钟医生。”

    这时徐行提着一大包早点走进来,看到医生的一瞬还以为周予安出了什么问题,心头猛的一跳,结果转眼一看,周予安正精神奕奕的嚼着糖。

    “洛洛,还疼吗?” 徐行放下早点问道。

    周予安觉得徐行最近肉麻的不行,他点头道:“疼啊,疼死我了,如果有鲍师傅就不疼了。”

    “当然有,我可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买到,您慢点吃,别噎着。” 徐行从袋子里拿出糕点盒,打开了递给周予安,把叉子放在他手里。

    钟弗初看了眼周予安和徐行,和李慧婷转身出了病房。

    李慧婷笑道:“这俩人关系真好,生了病帮忙照顾,比亲兄弟还亲,就像您和叶医生一样。”

    胸外科的人都知道钟弗初和骨科的叶阑关系不一般,两人都是汉南医院公认的男神,一起读的大学,一起进的医院,而且都未婚。

    钟弗初面色柔和了些,他今晚约好和叶阑吃饭,此时听李慧婷提起,拿起手机顺便给一家餐厅打了预订电话。

    “你干嘛突然叫我小名啊,听着肉麻死了。” 周予安一边啃着糕点,一边问道。

    徐行愣道:“我也不知为啥,可能看你现在太惨,激起了我的父爱吧。”

    “去你的,我才没有你这样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