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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但他发现钟弗初竟是带他来到了自己的病房。

    “乖乖呆在这,不要让我再在外面看到你。” 钟弗初把他带到房间后,监视着他躺上床,曲起食指敲了敲床沿的护栏。

    周予安有一种被幼儿园老师催睡午觉的错觉,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两个酒窝,无辜道:“那我怎么去买午饭?”

    钟弗初皱眉问道:“你朋友呢?”

    周予安故作惆怅道:“唉他去泡妞了,就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

    钟弗初看着他脸上的可怜巴巴的表情,明显是相信了,略微思考后道:“食堂人太多,你不适合去那里,我让人给你送饭过来。”

    周予安原以为钟弗初会漠不关心,闻言心里有些惊讶,他扬起笑脸道:

    “好哇,谢谢医生哥哥!”和医院那些小朋友叫的一样。

    钟弗初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转身走了。

    汉南医院的员工食堂修的十分不错,伙食也是出了名的好,叶阑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挺拔如白鹤的钟弗初,旁边似乎是一个新来的实习女护士在找他要微信,但很明显被拒绝了。

    叶阑心里在笑,也就新来的人会这般做了,汉南医院谁不知道这位钟医生不喜欢别人搭讪他?他走过去,拍了下钟弗初的肩,问道:

    “今晚的餐厅定好了吗?”

    钟弗初回过头,敛去不愉快的神色,说道:“还是那家,环境比较安静。”

    叶阑说道:“我也约好了那个医生,他叫宋涤新,朋友介绍给我的,专业和人品都十分信得过,你可以放心。”

    钟弗初不置可否,他手里拿着餐盒,看向食堂的菜单表。

    叶阑看了眼他的餐盒,问道:“今天打饭回办公室吃?” 以往大多是他和钟弗初一起在食堂吃饭。

    钟弗初说道:“有一个气胸的病人没人照顾。”

    叶阑知道钟弗初对病人一向负责,但还没有帮忙打饭的,于是说道:“让实习生或者护士帮忙就可以了,不然你那么多病人哪里能忙的过来?”

    “李慧婷中午有事出去了。” 钟弗初本身也并不太愿麻烦别人。

    两人像往常一样在食堂吃饭,叶阑说道:“改天一起回晚钟家园看看吧?之前我让爷爷到我们院里做个全身检查,劝了好半天,他还是不愿过来。”

    晚钟家园是钟牧远开办的孤儿院,叶阑和钟弗初在里面一起长大。

    钟弗初说:“上次我回去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别的问题还好,只是他有痛风,又禁不住嘴。”

    叶阑笑了笑,怀念道:“我们小时候总被他教训贪吃,现在他老了,自己倒管不住嘴。”

    他不知想起什么,神色多了几分哀思,轻声道:“要是钟源还在就好了,他嘴巴甜,爷爷那么喜欢他,一定会听他的话。”

    钟源也是晚钟家园的孩子,比他们小两岁,那时他们三个总是在一起,可惜钟源还来不及长大成人就走了。

    钟弗初蓦然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恍惚,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但钟源在他心里的样子却一直停留在十六岁。

    叶阑有些后悔提到钟源,他转而问道:“你……最近失眠还严重吗?”

    钟弗初并不答话,只是冷冽的眼中多了几分厌倦的沉郁,毫无生气。

    这与他身上的白大褂格格不入,医生理应是救助者,而他却像是一个等待被救助的人。

    叶阑便不再问,他知道钟弗初是一个重度失眠患者,时常为梦魇所扰,似乎与他来到晚钟家园前的过去息息相关。只是尽管他们关系如此亲密,钟弗初也从未向他吐露。

    “看来上次给你的音频没有什么作用。”

    叶阑之前找过一些治疗失眠的音乐给钟弗初,如今想来钟弗初的心理问题源自于最深层的记忆,外在因素并没有效果。

    “没事,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钟弗初见叶阑一脸忧色,反而自己出言安慰道。

    周予安待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电视手机通通都无趣,又不敢出去浪。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孙悟空,被钟弗初这个唐僧下了紧箍咒。

    徐行提着午饭进来的时候,周予安正盯着电视看《西游记》看得津津有味。

    “唐僧太蠢了吧!居然误会孙悟空,那个女的一看就是白骨精啊!”周予安气的捶床,结果动到引流管,又嘶的一声喊疼。

    “大圣都没你这么真情实感。” 徐行把病床上的小桌板支好,打开饭盒放上去。

    “你不是公司有事么?人家钟医生也要给我送饭,这下好了,我要怎么选择?真是甜蜜的烦恼。” 周予安睁眼说瞎话,钟弗初估计要么早就忘了要么派个实习生过来。

    徐行果然不信,嘲讽道:“得了吧,那人可是个主治医师,忙得很,哪儿有空给你送饭?” 他拿起一根鸡腿,塞进周予安嘴里,“好好吃你的饭,少在这儿瞎想。”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打开,钟弗初提着饭盒站在门口看向他们。

    此时徐行塞鸡腿的手还没收回来,两人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钟弗初看了眼他们,眼里没什么波澜,带上门打算出去。

    周予安心里一急,准备跳下床,结果他忘了自己的引流管,一牵扯又嗷的一声叫出来。

    徐行眉头直跳:“祖宗,您悠着点行不。”

    周予安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他急忙看向钟弗初,后者并没有离开,而是走了过来,将那份多余的饭盒放在床头桌上,然后伸手把周予安按回了床上。

    “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钟弗初语气冷硬,夹杂几分难以查闻的无奈。

    周予安乖乖躺好,一双大眼睛望着钟弗初。他喜欢钟弗初这副生气又不能对他发火的冷淡样子,这样的感觉很熟悉,却又捉摸不住。

    于是他拉住钟弗初的袖子,讨好道:“钟医生,您放心,您打的饭我全部吃完,绝不浪费人民群众一颗粮食。”

    徐行在钟弗初背后朝周予安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周予安不搭理,只是看着钟弗初,将嘴边的酒窝旋的更深了些。

    钟弗初看了眼他的手,漠然道:“随便你。”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倒也没拿走那盒饭。

    徐行摇了摇头,将自己从高级餐厅买的饭通通收拾走,愤愤不平道:

    “周予安啊周予安,你就可劲作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翻出个什么大浪,等着事情败露你妈你爸收拾你吧!” 他严重怀疑这小子对那医生有非分之想。

    周予安打开钟弗初带来的饭盒,里面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食堂饭菜,他却两眼放光,仿佛看着什么稀世珍馐,一边摇着头对徐行道:“你不懂。”

    “行吧,我确实不懂。” 徐行心想他一个直男,又需要懂什么呢?

    钟弗初在回办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