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是一颗移动智能灯泡好了。”
说话间烛火轻轻跳动,忽明忽灭的暖光落在睫毛上,投下轻颤的阴影,钟弗初目光从他脸上扫过,顿了会道:“最多跟到浴室外。”
周予安忙不迭点头。
浴室外,周予安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听着里面的水声。淅淅沥沥,落在心里,让他没那么怕了,却想到了一些不太纯洁的画面,顿时面红耳赤。
他闭上眼睛,将额头紧紧抵在门上。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中起起伏伏,他都没注意里面水声停了。
门陡然打开,周予安重心不稳朝前扑去,给钟弗初结结实实的行了个叩拜礼,额头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钟弗初一把将周予安从地上拎了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无语道:“疼不疼?”
周予安皱着脸说:“疼!你洗澡怎么这么快?” 他才出了会神就洗完了。
“毕竟我不唱歌。” 钟弗初放下手说道。
周予安瞪圆了眼睛,想起之前自己唱的歌,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钟弗初已经出去了,他熊熊燃烧了会,忙又跟了上去,发现钟弗初把他带到了客房里。
他早就发现钟弗初家里有四个房间,一个主卧,一个书房,一个客房,还有一个房间被锁着,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你今晚就睡这里。”钟弗初将蜡烛放在床头柜上。
周予安脸色垮了,小声嘀咕道:“你怎么买这么大的房子,多浪费啊。”
钟弗初看向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周予安往床上一躺,四肢伸展开来,两片睡袍布料柔顺的分开滑下去,露出一双又细又长的腿,他挑剔道:“这个床太硬了,能换一个房间吗?”
那样子,就差说床垫底下有一颗豌豆了。
钟弗初看了眼那双腿,将睡袍给他拉好,道:“这里所有床垫都是一样的。”
“……感觉这个房间通风不太好,有点儿闷。”周予安吸了吸鼻子。
钟弗初抱着胳膊道:“客厅通风不错。”
周予安翻过身扑腾了几下腿,破罐子破摔道:“我觉得你的床挺好的!”
“不行。” 钟弗初拒绝的干干脆脆。
“我都给你下过跪了。”
“不行。”
周予安放弃了,哼了声:“不理你了。”
钟弗初将窗帘拉上,说了句“早点睡”,毫不留情的走了。
徐行开着骚包跑车准时到了枕琴台,一下车就觉得不太对劲,来看音乐会的人要么是上了年纪的,要么是一看就一肚子墨水的,他看上去像来打劫的。
有一些小姑娘朝他看,悄悄议论,他也毫不在意,手里夹着一根烟,往剧场里走。门口的工作人员提醒他禁烟,他随手把烟掐灭丢进垃圾桶,站在剧场门口附近,一副等人的样子。
进来的人渐渐多起来,离开始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他却依旧没看到周予安,也没看到叶阑,心里突然就有些莫名的烦躁,干脆给周予安打了个电话,结果又被不着调的周予安气个半死,更烦躁了。
“徐行?” 有一个女人喊他。
他扭头看过去,一个穿着浅色旗袍的高挑女人,他想了想,这好像是他的前女友,音乐学院毕业的,曾把他给绿了,叫什么名字来着?
“你居然也会来这种音乐会,真是让人惊讶。” 女人用一脸“我就知道你还忘不了我”的表情看着他。
徐行心里更火了,却勾起嘴角笑道:“音乐品味和看人的品味一样,不都得提升提升么。”
女人愣了愣,妆容精致的脸染上几分怒意,刚要说什么,就见徐行突然看向门口,神色倏地变得舒展。
“叶医生!” 徐行看到了垂着头走进来的叶阑,喊了一声。
叶阑惊慌的抬头看了看,才发现他,加快步伐走了过来。
徐行的前女友走了,他没放在心上,叶阑能来着实让他高兴不少,他笑道:“今晚不加班了?”
叶阑看了看周遭,道:“找人替了下,还是觉得不能把你送的票浪费了。”
徐行觉得他在躲什么人,但他也没多问,玩笑道:“我来那才叫浪费。”
叶阑笑着摇了摇头,又向四周张望了一番,才跟着徐行落座。
剧场不大,但座位倒坐的挺满,徐行和叶阑挨着坐在第一排,他想找个话题聊聊,憋了半天,才问道:
“叶医生喜欢古琴?”
叶阑下意识的笑了笑,轻声道:“说不上很喜欢,小时候和朋友一起学过,但学的不如他,后来就放弃了。”
这个“朋友”似乎有点儿故事啊,徐行翘起腿,一手撑着下巴,问道:“是你原本打算一起来的那个朋友?”
叶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徐行略微一琢磨,就大致明白了叶阑今晚过来的目的。
想必叶阑喜欢那个朋友,并且那朋友大概率还是个男人,叶阑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眼看着朋友有了密切交往的人,自己却还是没有主动的意思,今晚过来恐怕也不是为了争取,而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断了念想。
徐行其实不太能理解叶阑的想法,他和周予安都是一类人,喜欢就要轰轰烈烈的追,默默奉献和退出的那都没劲,他想了想,对叶阑道:
“其实你之前大可以跟你朋友直说,没准他会为了你推掉之前的约定,没必要像现在这样,看个音乐会还要躲躲藏藏。”
叶阑怔了怔,似是没想到徐行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笑了笑,轻声道:“他几乎没什么朋友,现在能有人约他出去,我觉得是一件好事。”
徐行闻言心里有些毛,他扭头看去,叶阑今天穿的白色休闲衬衫,此刻正低垂着头,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看起来有些柔弱。
很难想象叶阑是一个骨科医生,毕竟在徐行的认知里,骨科医生干的可都是木工活。
“行吧,你觉得是好事那就是好事。”徐行心想这终究是别人的事,他也没资格说什么。
叶阑看向他,笑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音乐会终于开始,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儿上了场,在上面不知道弹的什么,一点劲儿都没有,徐行努力撑着眼皮听,他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懂艺术的人,但生理反应根本控制不住,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大呵欠,旁边有人频频朝他看,他瞪了回去。
叶阑倒是听的挺认真,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似有落寞之色。
最后徐行是被叶阑喊醒的,剧场人已经走了大半,他抹了把脸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对叶阑道:“昨天睡得太晚了。”
叶阑并没有戳破他,还贴心的说:“那早点回去休息吧。”
两人往剧场外走,徐行道:“叶医生,我送你回去吧?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