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圆圆的杏眼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片,从那人的发际线一一扫过,看得那人毛骨悚然,哆嗦着一直发抖。
“看他发际稀疏,毛孔粗大,我还真的不想扒他的脸,太丑了!”
小八撇撇嘴,有些嫌弃的盯着那人的脸皮,想了想,最后把刀片一横往那人发际线上抹去。
那人身子抖了三抖,本就吓得不轻,神志一乱,咚咚咚的就给小八磕起了响头。
“饶命啊,姑娘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姑娘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姑娘行行好饶了我吧!”
他身着一件夜行衣,身子骨颇为强壮,但就是如此强壮的身体也经不住小八那么脸上带着甜甜笑容的去剥人脸皮。
更何况,小八说了,这点小手段,只是打前阵的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
魔头,简直就是个小魔头,不,是一群小魔头,不,比魔头还要恶毒,还要残忍。
此时,跪在地上的人,心理防线显然已经崩溃,他抖动着身子不停的给小八磕头,就连头上一片血肉模糊也没有丝毫感觉。
小八眸子里精光一闪,露出一个得意笑容,踱着步子坐到了马车一侧。
“石头哥,想问什么就问吧!”
石头巴不得别见血,肚子都吐得瘪瘪的了,他可不想一直吐到衙门。
毫不留情的一把抓起那人头顶发冠,将那人的脸朝上正对着他,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我来问你,是谁派你去府衙粮库盗的粮食?”
正文 第八十章 大闹衙门
那人身子一个哆嗦,软软的就吊在了石头手里,从他嘴里崩出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来。
“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我们……也……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很显然这样的答案并不能让石头满意,他将手里发冠狠狠往上一提,眼一瞪又问,“拿什么钱?消什么灾?”
那人一听他的问话都快哭了,他如何能知道拿什么钱,消什么灾啊,他又不是老大,他只是老大手底下一个小喽啰而已,老大都跑了,他上哪里知道去!
头皮被扯得生疼,见石头一支蒲扇手就要扇下来,他抬手一挥捂住了脸,“大哥饶命,我们是黑龙的人,我们老大叫黑龙,我能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大哥,你就饶了我吧!”
他是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了,就算是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更多!
说着说着,那人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得。
小八闪着一双杏眼,饶有兴趣地瞧着这一幕,手里薄薄的刀片如臂指使般被她玩得翻花乱舞。
石头从鼻腔里冷冷哼出一声看向小八,“我问不出来,小八,你来!”
没办法,就算是血腥,他也得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敢陷害他的妹子,活腻味了。
那人一听又要将他交给女魔头,直接吓得身子一软瘫了下去,被石头丢垃圾一样丢在那里。
小八嘻嘻一笑,手里刀片一夹,从怀里掏出一把勾子,邪邪的笑着,“好咧石头哥,看我的!”
就在小八拿着小勾子靠近瘫软在地的那人时,突然,那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神一下就变得明亮起来。
他撑起身子跪正,眼里含着一丝惊喜,“姑娘,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个女的,对,就是女的,那天有个女的来找老大,我刚好上茅厕听到了她的声音,只是当时隔得太远,没能听清。”
见小八脸上依旧是笑容满满,并没有流露出要放过他的意思,那人又在脑子里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接着道:“那人是个丫鬟打扮,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说完,他脸色一哀,抬起的双眼流露出希翼之色,“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了,姑娘,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
看此人的神情,动作,思维,小八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就算是杀了他也再问不出什么。
收起手里刀片,收起脸上笑容,她有点严肃的对石头道,“石头哥,他说的是实话,没什么价值了!”
她这话,很容易让人理解成,没什么价值就该灭口了。
谁知,那人听了她这话之后,不但没有害怕,眼里反而闪过一丝解脱的轻松笑容,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去死了,这种非人的折磨他一刻钟也坚持不下去了。
看了一眼眼神呆滞的同伴,他面上露出一丝不忍,小八的手段让他不敢多言,只能木愣地瘫在那里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时间过得飞快,宽大的四辆马车在去往县城的官道上飞驰,扬起的尘土遮住了头顶的烈日。
半个时辰之后,四辆马车停在了县衙门口,不一会儿,门口的鸣冤鼓就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张孝贤惊魂未定,刚刚喝了两盏茶小憩片刻,就听见了衙门外的鸣鼓声。
揉了揉生疼的眉心,脸上有点无精打采。
“来人,去看看是何人击鼓,没什么要事就先打发出去!”
他都快头痛死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汉陵卫那块黑漆漆的令牌和血夜那张冰冷煞气的脸。
他想不不通,不就是一个农家女吗,怎么会把大名顶顶,神密莫测的汉陵卫给惹了出来,汉陵卫一出现,他就可以直接确定住在城南十里外庄子里那人的身份了。
当今圣上是不可能,除了当今圣上,那就只能是太子了。
太子啊,他这回可是撞了到太子手上,这头顶上的乌纱帽还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审案。
不一会儿,出去的衙役就肿着一张脸进来回了话,刚才出去都只肿了半张脸,这一回来怎么两边都肿起来了。
头痛的瞥了一眼那衙役,张孝贤揉着眉心问:“说吧,怎么回事?”
那衙役将头一低,吐字有点含糊不清:“回大人,是,是一帮半大小子,他们把衙门的牌匾给砸了,小的去拦,结果就成这样了!”
正有气没处撒的张孝贤一听,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砸了他的衙门,旧怒加上新怒,啪地一声拍案而起,几案上的茶水被他拍着水花四溅。
“大胆,光天化日,公然损毁公堂,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着,他抬脚欲走,走到一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