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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广在心中不解。

    「你先回去吧,司机应该也快来了。」礼貌拒绝他的好意,其实是如果他真的留下来陪他等,才会让他更困扰。

    这麽多人都想亲近他,真是困扰啊。

    叶广心底又充满了些气,说是困扰,但这种困扰他其实也不是很排斥啦。笑了笑,等著对方说出「没关系我陪你等好了」。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

    跨上那台破脚踏车,徐启章看了下手上的黑色腕表好像在赶时间似的,不等叶广回应,说了掰掰之後就骑走了。

    就这样?

    这麽乾脆就走了?

    那刚刚那句「要陪你一起等吗?」是……客套话?

    叶广愕然地看著那道一开始歪歪斜斜而後顺畅直行的背影,在夕阳下扬长而去。

    「少爷,少爷您洗安抓?(少爷你怎麽了)」司机阿伯一抵达刚好就看见自家少爷「消气」的模样,担心地下车询问。

    「不……没事……只是有点缺氧……」虽然他说自己有病,但发病还是头一遭……叶广虚弱的、不可置信的望著远方徐启章离去的方向。

    「啊内喔!(这样啊)要不要齁你人工肤吸一下啊!(要不要给你人工呼吸一下)」司机阿伯好心的提议,却在那一瞬间看见少爷像是又被充饱了气一样,迅速钻进黑色房车。

    「阿伯回去吧,我没事了。」

    叶广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今天才发现原来阿伯的「人功夫吸」也能治他的病……

    乾呕了一下,叶广闭上眼假寐,却只是在那黑暗渗光的眼皮里不断想起那句那「我先走了掰掰」,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如果要为那些疙瘩命名,应该可以叫做「尴尬」……

    <待续>

    默默 2

    精英的生活是,无懈可击的。

    此时天空已经变成了紫橙相渐的魔幻时刻。

    司机阿伯把他载到位於近郊的独栋洋房住宅区後就离去了。

    推开了雕花的铁门,经过一个精心打造的小花圃,叶广掏出钥匙打开了白色大门。

    回到家後首先是吸引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再来映入眼帘的是餐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四菜一汤,主食是炒米粉,他最爱的家常菜。

    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看起来格外温暖,似乎是,妈妈的味……

    「烧爷啊,挥来啦,洗手吃饭啊。」一口浓厚的印尼腔,回过头来的黝黑皮肤衬上一口闪亮白牙,打散了这片理想拼图。

    应了声好,将书包放到房间换下制服,叶广知道今天又是只有他跟玛丽亚的晚餐了。

    叶广的父母亲很忙,因为双双担任外商公司的经理职位,时常要到世界各地出差。

    虽然他们在家的时间比玛丽亚少十倍以上,但也不至於不常见面。

    拜3c产品所赐,不管在哪里叶广都可以透过电脑与3g电话跟他的父母亲见面。

    但有时候,叶广会产生一种父母或许是ai人工智慧的错觉。

    如果不是偶尔可以见到「本体」,他几乎都要相信自己的臆测了。

    因为他们真的很忙,所以就算讲到了话也不能久聊,通常当他报告完这次段考第几名、在学校又建立了什麽丰功伟业时,讯号就熊熊断了,连声「你好棒」都来不及听到。

    在这种时候「气」缺乏得特别严重,而他习惯了。

    「你好帮喔,烧爷。」添了碗米粉给他,听他说著最近要参选学生会长的事迹,玛丽亚到底有没有听懂他也不晓得,不过她总是懂得适时回应。

    「谢谢你,玛丽亚。」接过碗,看著自己喜欢的家庭味炒米粉他嘴角弯了弯,却觉得闻起来有那麽点苦涩。

    单就这点来说,玛丽亚还比较人性化一点。

    吃过晚餐後,坐在客厅修改一下政见,看看时间,随即牵出白色小折出门补习。

    之所以不要司机阿伯载,一来因为补习班不远,二来因为阿伯的台语比玛丽亚的印尼腔更让他受不了。除了到学校的那段路程较远之外,他实在不想再跟爱聊天的阿伯共处一车了。

    到补习班的路是条下坡,两旁种著绿油油的大树与路灯交错排列。

    盛夏时节,看见绿树总是让人放松的。

    脚踏车连踏都不用怎麽踏,迎著风,一路顺畅抵达补习班。在进补习班的走廊前,他理所当然地又吸收到了很多能源。

    「叶广你又考第一名!真的很嚣张耶!」

    脸上打著马赛克的男同学捶了他左肩一拳,语带羡慕地调侃他,而叶广自动把他话中的「嚣张」替换成「强大」一词。

    看来不只学校,连贵族补习班模拟考的头香也是叶广在插的。

    废话,舍我其谁。

    脑中一边这麽想一边又在小宇宙中缓缓升起自己,像是充气人偶一样渐渐壮大,但是「地球上」的他却背道而驰地扬起了谦逊的笑容,说著不引人攻击的谦逊回应。

    「没有啦,运气好。」运气是最好的挡箭牌,他总是用它四两拨千金。

    脸上有著马赛克的同学走了之後,在路上又陆陆续续遇到几个别校的马赛克男女,叶广对著他们模糊的长相总是千篇一律地说著的「谢谢、没有啦、好运啦」之类的话。

    讲一讲嘴巴会乾,但心是满足的。

    受到恭喜,不管诚意如何,总是让人开心的。

    终於走入教室,叶广觉得自己的胸腔塞得满满的。

    这才对嘛,才不像对视讯讲话的时候那样空虚,才不像今天放学的时候被人漠视那样空虚──

    那个吸毒犯!

    迅速把今天受到的耻辱冲刷掉,叶广走到第一排离讲台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如果要为带给他空虚的人们下注解,只能说他们「不知好歹」。

    打开课本听著补习班老师卖老命生动地解说课本上死死的符号,叶广撑首微笑。

    他记得小田说过一句台语,叫什麽「人若衰,种瓠仔生菜瓜」(台)……虽然他还是不了解那两种植物到底有什麽差别,反正就是人衰到极点种什麽都种不出来啦。

    多亏